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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夕阳斜斜的照进窗棂,将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看着一团和气,可是鼻尖萦绕的清苦药味,却叫阿音生出一丝凉意。

    听见慕远征不解道:“血里怎么会有虫子?”

    “是蛊毒。”慕无尘手心一紧,“南疆的蛊毒,恐怕先皇后去世之后就有人给他下了,一年之久已经伤及肺腑,再难拔除。”

    南疆?阿音坐在那里,心头猛然一跳,她记忆中关于蛊毒的记忆很少,父亲说这东西害人也能救人,但是很难驾驭,不曾跟她多提。

    “哥哥因为蛊毒身子孱弱,皇上便撤了太子,是吧。”

    “起先一两年还有傅氏一族顶着,可是时间久了,朝玉不见好转,那些言官们便都闹了起来,皇上压着一年多,终究还是点头了。”慕无尘说着有些心痛,“那年朝玉还不满十岁,便什么也没有了。”

    阿音只觉得心里沉沉的,慌得厉害。忽而想起那日云墨护着她,说以后都不会让她无所依靠。可是偌大的天下,又有什么能让他依靠呢。

    他是天子骄子啊,怎么会被人害得如此凄惨。阿音一时难受极了,干涩的问道:“那这些年,他如此熬着,喝得药比喝的水还多,就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么。”

    阿音知道慕无尘不愿意告诉他云墨中的是蛊毒,也不愿意在她面前多提南疆,所以也没有问。

    他们找她,跟他的蛊毒,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或许自己真的可以救他呢。

    慕无尘摇摇头:“那蛊毒厉害伤及肺腑,孙伯伯用尽全力也只是在缓解他身体的损伤,拿那蛊毒几乎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慕远征也终于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阿音,问道:“孙伯伯年前去了一趟南疆,就是为了这事儿吧。”

    “嗯,原本以为近一年云墨身子都不会有大碍,可谁想皇上忽然立了太子,云墨怒急攻心,病倒了,我只能派人匆匆去寻他回来。”慕无尘深深一叹,无奈道,“终究,一无所获。”

    阿音垂眸想着,下蛊这人真是厉害,云墨不能动怒,翩翩又喜欢动怒,这一动怒就能要了命,真是“对症下药”的厉害。

    “那这次……”慕远征眉心不禁紧蹙,“孙伯伯是什么说法。”

    说到这个慕无尘就火冒三丈:“皇上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要立那个贱妇做皇后,她也配母仪天下。”

    “无尘慎言,虽然还未正式册封,但是诏书以下,她就是正经的皇后了,你这样说可是犯上,要杀头的。”

    阿音闻言,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是谁先前还说国丧的……

    “杀就杀,老糊涂,害死媳妇,又要害儿子。”慕无尘将后槽牙咬得“咯咯”想,“朝玉在府里养了但半年才好许多,这一气简直前功尽弃不说,恐怕还不如前。”

    阿音这些日子看下来,知道云墨这次病的是不轻,那日便吐出一口血来,甚是吓人,这几日也是昏睡的时候多,醒了也是不大说话,慕无尘担心他,几乎不离寸步。

    阿音不禁垂眸看了看自己那只爪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现在看来我这废了一只手又算什么呢。

    “所以,传言哥哥活不过弱冠之年,是真的?”

    “云鹤那帮人哪里肯等到他弱冠,不过朝玉思虑太深,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慕无尘看着她,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望着阿音难得郑重的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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