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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问为何喜欢这个颜色呢,答案则是说不上来,就是喜欢而已。
乌月挪步来到渡船大厅,发现里头已经没了空位子。
少女拿眼角余光瞥了几眼大厅,厅内几乎座无虚席,十分吵闹,都是要从风皇山赶赴格虎城的各色人等。
人群中,一个身穿葱绿色长裙的女子,发现傻愣愣杵着的乌月,笑吟吟挤了过来。
女子年岁不大,明眸皓齿,看上去只是比乌月高出不少,她俯身在乌月跟前,拍了拍手掌问道:“嘿呀!还是个背着兵刃的小姑娘?”
乌月微微仰着脸,“嗯?你是?”
女子眼眸清澈,既有些腼腆,也透着热络道:“我是这渡船的茶水娘子,我叫绿袖!你是要到格虎城还是哪里?”
乌月答道:“我到芹宫学馆!”
绿袖挠了挠头道:“哎,是了,簿子上确实记载,有个小姑娘要在芹宫下船,我刚才可在人堆里好找,也没瞅见姑娘,原来一直在外头栏杆那,怪我不仔细!只是这会儿,大厅位子满了,客舱也早满了,没了位子!好在姑娘旅途短,不过也不能让姑娘干巴巴站着,若不嫌弃,到我住的那间小客舱稍稍坐一阵,姑娘可愿意?”
瞧着眼前烟雾缭绕喧嚣不已的的大厅,乌月连忙点头,朝女子欠身施礼道:“我肯定不嫌弃!先谢过姐姐。”
绿袖微笑,领着乌月来到那间客舱,里头窗明几净,整齐的被褥旁,焚着半炉香料,舱门一关,乌月顿时感到清净不少。
乌月笑道:“姐姐这里好干净!”
绿袖捂嘴笑了笑,点点头,“你先坐会儿,待会儿我打些茶水给你送来,想吃些果子点心不?”
乌月拍了拍腰间水囊道:“一点也不饿!也不渴。外头人多,姐姐若是繁忙,先别管我,我就在姐姐这安心坐着,大概一个时辰后,到了芹宫,我就要下去了。”
绿袖指了指船舱窗户,道:“好咧,若是呆久了觉得闷,就打开窗户透透气,当心别跌下去了!不过放心,咱船上那些个风咒咒师,也留神照顾客人周全。我去忙了哦。”
乌月对于遇见这位体贴的茶水娘子,心里头由衷高兴。
等舱门被关上,乌月稍稍开窗,任凭天风吹拂,拨弄起发梢青丝,琢磨着那缕翻书风,会不会隐匿在这浩浩长风中,转眼瞥见桌案上放了一只沙漏。
沙子正淅淅滑落,估摸着是那位茶水娘子计时所用。
忽而又听到门外倍加吵嚷。
起初乌月认为大厅内生灵混杂,妖族嗓门大,人族爱折腾,闹出些动静不足为奇,然而随着门外嘈嘈切切,脚步声响匆匆,乌月就忍不住走到舱门后,偷偷拽开条缝隙,见一大拨妖族军士正往船尾赶去,看他们脸上的狰狞表情,八成也不是赶亲戚的。
紧接着狭窄走廊那头,不断飘来咒骂之语,不多时便有两拨人大动干戈。
来自宝华商会的渡船扈从,与西岭军中妖族护卫之间,从秋毫无犯,到相争毫厘,先是拳脚相向,不弱于人,后来打得眼红,商会扈从便有人掏出兵刃,大有沙场厮杀的架势。
尤其是当渡船管事出现,试图平息争执,一番话更听得妖族军士面面相觑。
“诸位将士稍安勿躁,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我这帮手下人,他们将货物堆放在诸位舱内,实属无奈之举,小船今日又是载客,又是拉货,实在腾不出地方了,诸位将士,风餐露宿惯了,一两日不睡客舱,没关系吧?等我在宝华城把货物卸掉一部分,诸位就能睡个安生觉了,放心。”
三十名妖族军士,为首一名伍长迟愣些许,这渡船路线压根不经过宝华,按计划是直往东去,为何要拐弯绕远?而且凭什么将商会私货,堆放在军士睡得客舱里头?风餐露宿惯了,说得轻描淡写,真就活该俺们当兵的睡不踏实?
伍长瞥了眼渡船管事,刚要计较,可宝华商会的扈从们反倒提醒他慎言,这小小渡船之上,说破天,闹到几位将军那去,终归要管事先生说了算。
妖族伍长心情沉重,鼻孔哼着粗气,此刻那名叫绿袖的茶水娘子也小跑过来,手里头端着一盘点心菓子,柔声朝伍长安慰道:“将军切勿发怒,当心伤着身子!”
然而伍长始终不曾瞧她一眼,对渡船管事讲道:“既定路线,不得更改!我等奉命监护此船,东往格虎城!可并没有得到命令,要前往宝华城!”
伍长说得激动,心神摇曳,又见渡船管事爱答不理,加之耳畔绿袖温声软语不停宽劝,便随手推了把绿袖,“休要啰嗦,路线无论如何不能改!此乃军令。”
不曾想“此乃军令”话音未落,绿袖手中果盘先落地,碎裂声清脆刺耳,吓得探出身子观望的乌月一缩肩膀。
随之那帮久经厮杀的妖族军士齐声闹了起来,“军令不得擅自更改!”
渡船管事脸色惨白,似乎因约束不了这帮兵卒恼羞成怒。
商会扈从们也不觉着自家理亏,见茶水娘子被欺负,顿时朝军士破口大骂,又齐刷刷亮出兵刃锋芒。
乌月抿了抿嘴角,不好,两伙人来真的!
她刚跨出房门,不料一道寒光飞来,不知是谁气血上头,将刀斧给甩了出来。
乌月吓得猛然躲开,耳畔玄雪耳环嗡嗡作响。
玄松魂道:“这帮混蛋都是属狗的,是要拆家啊。”
雪琴魄道:“谁叫一山容了二虎呢。渡船管事跟妖军兵士们不对头,穿小鞋不给他们睡觉的地方也就罢了,怎么渡船管事还敢违背长戚大人的军令了?”
玄松魂道:“你又知道了?长戚大人有功夫给这艘小小渡船下军令?胡扯八道的,什么穿小鞋,依我看,这个管事大人倒有胆子,敢跟西岭军叫板,首先我是佩服的。”
一魂一魄隔空叽歪,听得乌月心烦意乱,突然间整个渡船晃了三晃,更是摔得乌月贴紧了舱门。
原来是几名掌舵的御风咒师得知骚乱,急匆匆抽身赶了过来。
不过这会儿走廊尽头已打得不可开交,虽说双方手底下都留了分寸,不敢痛下杀手伤及性命,可拿刀把锤脸,木棍撩裆的手段时有发生,几名咒师虽说属于随军巫师,却也不敢朝渡船管事下手,一时间打算拉架,可刚挥袍袖,就被商会扈从痛斥在拉偏架。
咒师们气的脸色惨白,渡船随之摇晃不止,终于熬不过舱内混战,船尾一斜,依稀要倾覆坠落。
约莫是咒师们使劲不齐,风咒相冲,半盏茶后,所有人都碰上了个坏局面。
渡船轰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