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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没直接去穆家，而是先去了唐秀兰的墓地。
车开到墓园外面，林秘书坐在驾驶位上等着，唐音则领着小悦，进了墓园。
除夕这样的上午，天空还下着大雪，寒意刺骨。
整个墓园里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唐音踩着积雪往里面走，小悦很乖巧地紧跟在她身边。
到了墓地前面，唐音愣怔了一下，看到墓碑前放着一大束白菊。
这么大的雪，花上面一张写着悼念词的纸质卡片，都还没有被雪水完全浸湿。
可见花也是刚放在这里不久的。
唐秀兰生前，没什么正经朋友。
就几个平时一起玩乐的牌友，后来在她死后的葬礼上，都没有过来看看她。
就更不用说，现在时隔三年，那些人还会捧花过来祭拜她了。
所以这花，能是谁拿来的？
唐音立马回身，四处查看。
但到处都冷冷清清的，半点不像有人来过这里。
唐音拿过花上的那张卡片查看，也没见留下祭拜者的任何信息。
不远处有陵园的工作人员，在清扫积雪，是一个看着五六十岁的男人。
唐音感觉有些奇怪，等男人走近了，就问了一句：“您好，请问不久前有人来过这墓地吗？”
男人埋头扫积雪，闻言这才看向她，面色诧异。
“来过个年轻男人，才离开没多久。那位几乎天天都来一趟，最近倒是来得少了。”
唐音追问：“天天都来？”
夏宏明进监狱了，还能有什么男人，会过来祭拜唐秀兰？
天天都来，就更奇怪了。
男人点头：“好几年了，好像一直都这样，每天要不清早，要不傍晚过来，总是带束花。
这半年嘛，倒是来得少了，隔三差五也来一趟，那位看着气色变差了，像是生病了。”
实在是没见过有人，来墓地来得这么频繁的，难免让人印象很深刻。
唐音开始还想到是不是傅白，想想倒也不可能。
过去三年，傅白跟她一直生活在海市。
傅白不可能每天飞一趟江城，来这么远的地方。
听男人再这么一说，唐音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男人再开口道：“小姐，你要是认识那位，还是劝劝他。这逝者已矣，倒是自己这活人的身体啊，还是要多注意的好。”
唐音没多说，俯身下去拿过那束菊花，看男人推了垃圾车过来，就想将菊花丢进垃圾车里。
“麻烦您，帮我把这花扔了。”
男人立马面色不解地拦着：“这才送来的，怎么就要扔了呢？祭拜死者的东西，还是多放会才好，先别扔，别扔。”
小悦在一旁站着，神色有些落寞。
唐音拿着花的掌心紧了紧，还是将花放回了墓地前。
沈南洲，你还有什么资格，天天来这里呢？
本来想来陪唐秀兰多说说话，现在看着那束花，她也没心情了。
待了一会，唐音就带着小悦离开了。
到了墓园外面上车，林秘书开车离开。
后面不远处的拐角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那里。
沈南洲面色冷白，坐在车后座，看着她们离开。
他许久没有吭声，前面的明叔隔了半天才开口：“先生，以后您就别跑这一趟了吧。”
沈南洲视线收回，“嗯，以后不来了。”
他本来就不配来，现在唐音回到了江城，又什么事都想起来了，早就轮不到他再来。
离开墓园后，唐音几个人就直接去了穆家。
车后备箱里堆满了年货，都是林秘书挑选了，带来给穆家的礼品。
唐音一向不太会挑选这些东西，林秘书自告奋勇，说她帮忙来选。
唐音也就没客气，将自己的卡给她，麻烦她去挑了。
林秘书笑眯眯地将东西都提进去，也不说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傅白一样样亲自选的。
照着穆家每个人的喜好，给每个人都选了心仪的合适的东西。
对唐音的事情，傅白一向比对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
当然，那么多礼品里，也有一样不上心的。
就是给穆允礼的那份，就很是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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