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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醉后的事情花致远记不大清楚,隐约只记得他是被方瘸子送回家的,看来或许是章琴恼他吃多了酒,才让他睡了桌子。
朝床的方向看去,就见章琴还仰躺在床上睡着,昨夜那碗药喝下后人就昏昏沉沉的嗜睡,虽因不小心动身子时扯到腰上的伤,到底零零落落的也睡了一夜。
花致远却只当章琴还在恼他吃醉,并不敢去招惹章琴,起身揉着胀痛的脑袋,想着往后像乡下那些自酿的土酒还是少喝,到底不如好酒醇厚不上头。
到外面打了盆冷水,大冬天的洗了把脸,人才总算是清醒了许多。
突然嗅到一股子药味,花致远还在奇怪不知是哪家邻居生了病,扭头就看到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炉子,小炉子上放着一只药壶,此时正咕嘟嘟地冒着热气。
见安柳拿着一只空碗从灶间出来,花致远忙问:“家中是谁病了吗?”
问完之后,却见安柳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恶狠狠的,唬的花致远一愣。自打被买回来后,安柳除了勤快、肯吃苦,平日里对他也是恭敬而又守礼,何此见安柳对他这般凶恶过,倒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花致远的心就‘咯噔’一下,莫非是他喝多了酒后,做了对不住章琴的事儿?这药是章琴让安柳煎来给他喝,以永绝后患的?
曾听人说过大户人家的后宅女人手里总有些效用奇葩的药方,章琴莫不是也从哪里淘弄来一些?
如此想着,花致远就冒了一身的冷汗,暗想哪怕只是为了男人的尊严,这药说什么也不能喝。
可他明明记得吃酒之前防着喝醉就让方瘸子直接去村长家接他,后来也是被方瘸子送回来了,如今醒来又在家中,应该不会,那么安柳如此对他或是因为别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没做出对不住章琴的事儿,花致远倒都是不怕的。
安柳也不再理他,用厚布垫着,将药壶里的药汁倒进碗里,再放到一旁先凉着,之后端着药壶去将里面的药渣倒出去,已煮了两回,药渣里面已经没有多少药性,下次再煮就要再换新药。
花致远端起碗闻了闻,没话找话地道:“倒是够苦的。”
安柳放下药壶,回头又瞪了花致远一眼,“老爷闻着就知道药苦,夫人却要每日都要喝上两回。”
花致远一惊,险些将手上的药碗掉到地上,“你说谁喝?”
安柳叹了声,怨声道:“自然是说夫人喝,昨晚老爷吃多了酒回来,将夫人伤的那般重……”
花致远却大急,端着药碗就冲回屋中,药汁洒在手上也顾不得烫,将药碗放到桌上就跑到床边。
此时章琴已经被吵醒了,这一晚虽然有药效在,她也能睡下,可丝丝拉拉的疼让她睡不安稳,总是睡一会儿就醒。
见花致远冲进来,章琴白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花致远问:“伤到哪儿了?我不知道咋就伤了你,都是昨晚喝多了。”
章琴冷睨了他一眼,“你不是喝多了,是喝的还有些少,再多喝点直接就不用回来多好,夜里还有人给暖被窝,哪像此时,回来了还得睡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