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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沈烟找了一趟裴无苏，想询问院长为何找他的事情。
裴无苏垂首，一边给沈烟倒茶，一边道：“院长找我没什么大事，只是聊了一下以前天方宗的事情。”
山洞内的灯火摇曳，不是很明亮。
沈烟的视线落在他那近乎陷入阴影的脸庞，旋即他抬起头来，神情没有任何异常。
沈烟接过他递过来的热茶，指腹摩挲了一下杯面，开口问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见一见宥临的七哥？就当是休息了。”
“好。”裴无苏迟疑，最终点头应下。
沈烟是修罗小队中唯一一个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她望着他，问了一句：“裴无苏，一个月后，前往中域，你怕不怕？”
“我不怕。”但我不能去。
我不怕是因为我拥有自己生命的掌控权，我不能去，是因为我不能害了你们。
沈烟其实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劲，抬眸直视他：“你是不是有心事？”
裴无苏眼睫微颤，眉眼添了几分脆弱，缓缓开口：“沈烟，你说，我如果暴露了身份，会给你们带来无妄之灾，你们会恨我吗？”
“或许。”沈烟的回答有些模糊。
“那你怕吗？”裴无苏死死盯着她，“你怕我给你惹麻烦，甚至让你陷入困境吗？”
沈烟抿唇：“我怕麻烦。”
这个回答，其实裴无苏早就预料到了，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有些落寞，或许，他方才也抱有希望。
裴无苏压下自己的情绪，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暴露身份的。”
不去中域，就不会暴露身份，就不会连累到他们，他们也不会有麻烦。
“我听说了你以前的一些事迹，也知道你曾经是使用双剑的，一剑‘青鬼’，一剑‘四象’。”沈烟说着，目光落在桌上的黑色长剑，问了一句：“这把应该就是‘四象剑’吧。”
“嗯，是四象剑。”
“去了中域，你就不要用这把剑了。”
裴无苏怔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见到沈烟忽而从储物空间内拿出一把长剑，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长缨炼制的剑，我试过，还算不错，你到了中域，就暂时用这把剑。还有，我是以你的名义向她买的，别在她面前说错了。”
裴无苏低眸望着她手中的长剑，心头微震。
他犹豫一瞬，接过她递过来的长剑。
沈烟冷静地道：“虽说小队中，只有我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但经过这半年来的相处，你应该能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是好糊弄的，他们很聪明，特别是温玉初，他的身后还有庞大的情报网，若是他得知你的身份，恐怕，届时就不好收场了。如果你相信他们，可以亲自告诉他们关于你的身份。不过，如果你不相信他们，那就别说。”
顿了一下，她补充道：“因为，人心难测。”
裴无苏心情复杂，握紧剑柄的手指微微收拢，“那你会出卖我吗？”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如果你跟我是同一阵营的，那么，我是不会出卖你的。”沈烟抿了一口热茶，她抬眸坚定地凝望着裴无苏。
旋即，她将茶杯放在桌面上。
“我要回去了，明天见。”
裴无苏垂眸，掩盖眼底的情绪，他点头应了一声‘好’，然后亲自将沈烟送了出去。
他回到山洞内，看着虞长缨炼制的这把长剑，眸光一点点变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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