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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侧身横剑,追影剑遇风则吟,带着一连串的鸣声,朝它的额头劈了过去。
修炼开天内功已经有些时日了,我感觉自己的内力比来西域之前又提升了不少,论速度和力量,这怪婴绝比不上我。莫说是这小小怪婴,如今我要杀死一条蜮虫的话,那也只是两三剑的功夫。
这个怪婴见我将剑劈过来,竟也不躲不闪,追影剑毫无悬念的劈在了它的上额处。
“噗”的一声,它的脑袋被我削掉大半,不过令我吃惊的是,它却是丝毫不在意,似感觉不到疼。身下肥硕的虫尾一卷,卷住了追影剑的剑身。
它头上被我削开的脑门里,一颗血淋淋的半个脑子露在了外面,它这么卷在追影剑剑身上,头是歪斜着的,那半个脑子几乎要从颅中滑落一样。这还不算什么,让我浑身一抖的是,它的半个脑袋里正窝满了一粒粒如同黄米一样的小虫子。
有些黄色的小虫子顺着它脑门上的鲜血洒了出来,洒落了一地,甚至有不多的撒在了我身上。
我只觉得腹中一阵收紧,顾不得身上的污迹,举着追影剑便往地上砍去。此时它整个身子卷在追影剑上,我这一剑砍在地上,以追影剑的锋利,定能将它的身体砍成数截。也不知道那丑陋老者是怎么将这么多的婴儿炼成鬼仔的,手段残忍不说,炼制出来的鬼仔可堪称恐怖,这种手法比将人培育成蜮虫还要狠辣三分。
追影剑剑身一劈在地上,又听得“噗噗噗”几声传来,它肥硕的身体已被我砍成数半。追影剑本来就比一般的长剑长,它卷在追影剑上的身体也绕了很多圈,这一剑几乎让它再无力气朝我扑咬,整个身体变成了一滩碎肉,只有留着头下寸许长的虫身。
被我这么劈砍,它脑颅中仅剩的半个脑子也滑了出来,黄色的小虫子登时又洒了一片地,便是如此,它也不曾死去,张着黑漆漆的小嘴“呜呜”的叫着,两只黑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后背一阵的发凉。如果不去看它的模样,只听它的声音的话,任谁都会以为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可就是这样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却被那丑陋老者炼制成了鬼仔。也不知为何,此时我心里竟然极为认同罢中原当年的所作所为,不管是魔教之人还是荒冢五门,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的确可恨。
魔教人人见而诛之,现在看来,这句话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容不得我多想,地上的怪婴还未死去,又有一只怪婴朝我扑了过来。
此时我的追影剑还潜在泥土中,我人还是半弯着腰,这一个怪婴是直冲着我的下身而去的。这个怪婴比刚才那个怪婴身材要大一点,与其说是身材,不如说是脑袋比刚才那个怪婴大了一圈,它们的虫身其实也不过两尺长。
我直起身,朝后连退两步,追影剑上黑色淤泥和鲜红的血掺在一起,我也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了,举剑便朝它劈了过去。他们已被人炼制成鬼仔,只懂得一些简单的扑咬动作,我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劈在它的鼻梁上,将它的两片嘴唇划了开。
它似乎也知道疼,我一剑劈下去它的哭声更响,一咧嘴,四片血淋淋的唇向两边裂开,露出了满嘴参差不齐的牙齿。
它只不过连牙都没张齐的婴儿啊。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疼,手上犹如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下一剑却怎么也劈不下去。而这个怪婴却没有我这般想法,嘴唇虽然被我劈开,但整个身体仍朝我扑了过来。
我咬了咬牙,身体测了测,一剑刺了出去,正刺在它的当面,追影剑锋利无比,剑尖卷着一串血花从它脑后崩了出来。饶是如此,它还没死去,我将它挑了起来,它的下半身肥硕的虫身甩个不停,想要以这样的甩动方式从追影剑上挣脱开去。
我手上一用力,将它从当中劈开。
刚杀掉这一只鬼仔,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声。一名十八刀的兄弟刚刚砍死两个怪婴却被从后方偷袭的一个怪婴咬住了后背,那怪婴脑袋死咬着他的后颈不放,尾部却是急速的在他的后背上连续刺着。它的尾端是青黑色的倒钩,刺入那名十八刀兄弟的后背再拔出来时连同他体内的筋肉碎肉也扯了出来。那名十八刀的兄弟倒也是心狠之人,伸手够不到后背的怪婴,便举起大刀朝后背一阵乱砍。
他这么乱砍也并非不知轻重,不过每一刀落下都不会伤到自己,倒是贴身在他后背的那怪婴下身被砍了个七零八落。我刚要上去帮忙,却听得“咔嚓”一声,那怪婴仅剩的头颅竟然将这名十八刀的兄弟脊骨咬断了开来,那人浑身一抖,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一颗脑袋也耷拉在了胸前。
周围其他十八刀的兄弟同时惊呼一声,我也大吼一声,飞奔至那人身前,追影剑狠狠朝那个怪婴劈了过去。此时那怪婴正吸着那人后背脊骨里的髓肉,根本也不管我的到来,我手起剑落,将它的脑袋劈成两半。
伸手将这人翻了个个,只见他脸色铁青,气息全无,哪里还有半点生气?
周围,有一个十八刀的兄弟怒喝道:“他妈的,跟白虎堂的人拼了。”
十八刀的兄弟情同手足,此时死了一个无疑是让韩萧他们愤怒无比,只不过他们这般叫着,却也是分身不开。
我心里同样气恼,和十八刀的兄弟相处久了,我与他们之间也多少有了些感情,但是我知道,我心里愤怒的并非全是因为这名刚刚死去的十八刀兄弟,更多的是魔教这种将婴儿炼制成鬼仔的残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