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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父子两回来发现，夏柠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父子两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乔煜拿了条毯子给夏柠盖上，然后冲着Enoch说道：“跟我去那边玩，别吵你妈睡觉。”
Enoch听话的跟着父亲去了办公桌旁，坐在了他对面。
乔煜把手机给了Enoch玩游戏，自己则看着文件。
到了四点多，乔煜的工作处理的也差不多了，就叫醒了夏柠。
夏柠醒来，看到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正对着自己，有些懵，问道：“乔煜，怎么有两个你，一个大，一个小。”
乔煜，“……”
Enoch，“……”
怀孕之后，这智商下降了真不是一点点。
“妈妈！”Enoch喊了一声，“我们要回家了。”
夏柠这才意识到是儿子在这里，她点了点头，“好，回家。”
乔煜扶着她站了起来，然后过去拿了包，带着母子两离开。
车上，乔煜问起了在林南家发生的事情。
夏柠知道是Enoch告诉他的，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完，乔煜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答应呢。”
“怎么可能！”夏柠立刻反驳，“你以为被收养到有钱人家，日子就一定能过的好，根本就不是那样，孩子们都很敏感，等懂事了就会发现自己跟这个家里孩子身份的差别，这样会让她的性格扭曲，不说变坏，但是会很容易自卑。而且我们这样的家庭因为财产问题本身就很敏感，再收养孩子，那孩子长大了听媒体瞎说几句，与我们不齐心的可能很高，我可不会给我的孩子找事儿，归根结底，我两做不到对别人视如己出。”
“这么懂，看来身边是有这样的例子。”乔煜应道。
夏柠想说是，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塞回去了。
其实并不符合她刚刚所说，但是也差不多了。
她听人说，他是被父母卖到黑市，然后被管家买回来的，他很聪明，爷爷很看重他，所以在父亲死后让他成为了父亲的养子，从此之后就开始了他没有任何自己思想的人生。
她想问他一个问题，他快乐吗？
可是想想，又觉得可笑。
如果是小时候还能问，可是他们都成年了，活在这世上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也为身上那份责任，久而久之，快乐与否并不重要。
似乎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以前，他每次打电话过来，她都恨不得将手机砸碎，将自己关起来，隔绝所有的声音。
可是现在，她竟然有些期待能听到他的声音。
快到家的时候，林南打了个电话过来，就今天的事情道歉了，夏柠说了没关系。
但是对程妃萱，她必然是敬而远之的，因为她曾经试图消费她跟林南的情分，她能理解她的初衷，却无法原谅，也为林南不值。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是林南的选择。
“妈妈，你看，外面有好多圣诞树！”Enoch的声音忽然传来。
夏柠回过头看着儿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不少商家门前摆放着圣诞树，她笑了笑，“圣诞节快到了！”
“妈妈，那圣诞老人会来给我送礼物吗？”Enoch问道。
看着Enoch的笑脸，夏柠有些恍然，那是个雪夜，小姑娘缠着比他高的少年，问道：“哥哥，圣诞老人真的会来给我送礼物吗？”
他说，“嗯，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礼物。”
然后小姑娘特别开心，拉着哥哥说了一个晚上的话等圣诞老人，第二天差点就没收到礼物。
夏柠看着儿子，点头，“会的，但是要早点儿睡，不然圣诞老人会不来的。”
Enoch问道，“圣诞老人只在我睡着了的时候才会来吗？”
夏柠点头，“嗯。”胸口突然有些闷。
她其实也有点儿期待圣诞节，可是这次，肯定没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