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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沐晴后背上寒毛直竖,舌头根都跟着隐隐地痛起来。
秦霄停了手,看汉子的脸色由紫黑转为苍白,眼中凶光大盛。
“想死,没那么容易!”他恶狠狠的,“把这截东西收起来,回去让医官接上,我就不信我没法子让你开口。”
说着,一转身,正好看到不远处的秦煌。
“死了吗?”秦煌的视线停在那汉子身上。
“回殿下,还活着。”秦霄垂下眼。
秦煌轻轻吐出个“走”字,往自己的座驾而去。
秦霄应了,但不清楚走到哪里去,便在原地没动。
“暂时不去甘霖居,回宫。”秦煌说话时,听起来有些喘。
秦霄看一眼秦杉,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那马车里有父王的旧友,让秦杉大人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秦煌走两步,停下喘几口气,再走。
“殿下,你的身子……”秦霄察觉到了秦煌的异常。
“死不了,走吧。”秦煌的声音越来越虚,脚步已有些不稳。
秦霄赶紧上前搀扶:“殿下,药。”
“在魏祺那里。”秦煌的呼吸浅而急促,面如金纸。
“魏大人,快去叫魏大人。”秦霄不由地有些后悔了。
他是紧跟着秦杉离开尤正则的地方的,一路快马加鞭,率先到了王宫,想赶在秦杉之前做好安排,找机会夺回沐晴,没承想,一进宫就被秦晔叫去,说秦煌身体不适,刚刚动身前往甘霖居,让他尽速赶去护送。
他不敢违抗王命,但始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等追上秦煌,便遣人故意将贴身侍卫的魏祺支开老远,想看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王子没了帮忙,会出怎样的洋相。
可现如今,看秦煌这副几乎断气的样子,他又隐隐地慌起来,就怕魏祺离得太远,不能及时送来药,真要是因为这而断送了秦煌的性命,他也许下辈子都别想安生。
幸好,魏祺来得很快,尽管一身酒气,满脸通红,到底是清醒的。
“水。”他从秦霄手里接过秦煌,拿出个白纸包来。
“魏大人,可真逍遥……”秦煌上气不接下气的,还要开魏祺玩笑。
魏祺冷着脸,开纸包,把药倒进秦煌嘴里,拿过水壶塞给秦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秦煌抖抖索索地喝水,洒了一身。
魏祺只管扶着,一言不发。
药粉服下,不消片刻,秦煌的双颊慢慢浮上一层粉红。他长舒一口气,把水壶还给了秦霄。
“殿下需要休息,颠簸不得。”魏祺开口道。
秦霄犯了难。此时此刻,见秦煌已性命无虞,他便急于回宫,好接上那矮胖汉子的舌头,问清楚背后的主使,可魏祺既然发了话,再急,作为禁卫军的他,也只能在这里陪着主子,而时间拖得越久,舌头能成功接回去的概率就越低,让矮胖汉子说话也就越难。
想着,他快走几步,赶上正返回马车的秦煌和魏祺,说:“殿下,魏大人,那强盗的头子先前想袭击秦杉,失败之后又咬舌自尽,其中必定藏着极大的隐情,我想尽快回宫……”
秦煌抬手打断他:“我懂,我没打算留在这里。”
“殿下。”魏祺仅唤一声,什么都没说。
“慢慢走,没事的。”秦煌明白他的意思。
王子都这么说了,魏祺当然不好坚持,当下沉默着,将秦煌扶回到马车上。
“看着挺好的人,说不行就不行了。”沐晴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禁感到可惜,“什么病啊?治不好吗?”
“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多吸几口花粉就喘得厉害,平时怕冷又怕热,这不能吃,那不能喝,就这样,是个王子也没意思。”蝉息叹口气。
“那个魏大人,就是你说过的王子的心腹术士吗?”沐晴忽然想到了之前的谈话。
蝉息点头。
沐晴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对:“你说你很多年前见过秦煌几次,也见过这个魏大人;秦煌说,他是在很小的时候见的你,那他和魏大人是一起长大的吗?”
“不是,你也想太多了吧。”蝉息跷起二郎腿,“他成年以后,我到煦扬来过,只是没正式去见国王,就偷偷看了看秦煌——我给他送过药,想看看药起没起作用,他活得怎么样了。”
沐晴了然地“哦”了一声。
同时,马车在一阵颠簸之后,慢慢地移动起来。
蝉息看着窗外,有点愁:“照这速度,明天都到不了王宫。”
沐晴没接话,思绪飘到了白琊的北王宫,随后,忍不住地开始想象煦扬王宫的样子。
应该是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吧。她想,像白金汉宫?凡尔赛宫?还是美泉宫?又或者,是一大片庄园?甚至,像紫禁城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