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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隆冬。
深夜十一点，帝都室外温度达到零下十度。
唐茉茉裹着一件长款白色羽绒服站在路边。
羽绒服里面是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藕色连衣裙，光洁笔直的小腿和裸色高跟鞋踩在砖石地面上，冷得唐茉茉打了一个哆嗦。
唐茉茉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打电话叫了出租车，刚挂电话经纪人艾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唐茉茉按下接听，手机还没举到耳边，里面就传来一阵吼声：“唐茉茉你不想混了是吧？连雅雅都敢得罪？！你以为你是谁？别他妈老想着你曾经的有多出名，你丫现在就是个刚转影视的新人！新人你懂吗——”
唐茉茉皱皱眉，把电话拿远了。
“唐茉茉你是不是觉得你压根就没错？”得不到回应，经纪人暴怒。
“我错了！”唐茉茉果断认错，坚决不改。
“知道错了你今天还给我去招惹雅雅？”
一句话换来一串怒火，唐茉茉举着手机边听经纪人的训斥，边看向空荡荡的马路，只有马路对面停了一辆车，周围连一辆车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里是郊区，也不知道出租车什么时候才能到……
“已经十一点了，您该回去了。”坐在副驾驶座的特助路萧态度恭敬地半转着身体对着后排的人道。
路灯透过玻璃照进车里，勾勒出一个冷峻的轮廓，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眉宇间是一抹冷傲，他靠坐在椅背上，视线投向路边，落在那个站在路边边接电话的女孩身上。
她的手机一直放在距离耳朵有十几公分远的地方，不时地对着电话说一两个字，女孩的嘴角始终紧紧地抿着，看起来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经纪人还在骂着，唐茉茉早已经习惯了，她扶着路灯单脚站立，活动着刚才扭到的左脚，一想到刚才的狼狈模样，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随着叹气哈出一团白雾，白雾中，星星点点的光让她一愣，她仰起头看向天空，点点冰凉落在她的脸上。
“下雪了？”唐茉茉眸子亮了，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扬起唇角。
“唐茉茉！”电话那头又是一声怒喝，“你听我说话没有？”
“啊？”唐茉茉回过神。
“唐茉茉！明早七点！来我办公室！晚一分钟你就等着赔偿两年违约金吧！”经纪人愤怒值终于爆了，她撂下一句狠话，挂了电话。
唐茉茉撇撇嘴，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每次都拿违约金威胁，能不能来点儿创新？吸血鬼！周扒皮！”最后两句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车窗没有关严，她的声音从窗缝里溜进来。
吸血鬼？周扒皮？男人微微勾起唇角。
特助试图从时间上唤回老板的理智，他捧着一个黑皮记事本苦口婆心：“殿下，您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您今晚连六小时睡眠都保证不了了，您看，您明早六点要晨练，七点陪陛下用早餐，九点接受采访，十一点有一场参加慈善活动您需要参加，下午一点还要——”路萧突然一愣，不确定地问，“殿下，您，您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