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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是谁,原来是福三公子。”金溶月怪笑了一声,冷冷地看着挡在了冯霁雯面前的锦衣少年,道:“这才几日未见,福三公子竟就这般死心塌地地做起他人之妻的护花使者来了,这等换脸如翻书般的行径,也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听她这般阴阳怪气,福康安眼中的厌恶更为浓重了几分。
“我是何种行径,与金二小姐无关。”他不觉握紧了双拳,声音沉沉地道:“只是人在做天在看,金二小姐暗中做了这么多亏心之事,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若非方才亲耳听到金溶月所言,即便他已知她表里不一的为人做派,却也无法相信英廉府一案的背后竟是她在推波助澜——真不知眼前这个他曾深深痴恋过的女子,究竟还做了哪些他无法可想的阴险歹毒之事!
冯霁雯听罢,不合时宜地瞠目片刻。
不怕遭报应吗?
这还真是……充满正义感、令人无法反驳的天真质问啊。
金溶月闻言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亏心之事?
不,她从不觉得亏心。
她做这些,皆是被冯霁雯一步步逼得。
“福三公子与其在此处与我说教,倒不如先自观其身。”她的目光依次扫过福康安与冯霁雯,言下之意已是十分明显。
对上她满含讥讽的一双眼睛,福康安一时只觉得如同是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不适,顿时强行扯过冯霁雯一只衣袖,转身将她也带离了此处。
望着二人的背影,金溶月直是将指甲都抠进了手心里。
分明是昔日里对她死心塌地的人,如今却护在了冯霁雯身前,且还拿此种不齿的神情来看待她……
这种难堪之下所带来的落差与不甘,简直能将人逼得发狂。
“福三公子如今怎与和太太走得这般近了……”阿碧在一旁低声讲道,眼底含着诧异。
金溶月咬牙切齿地道:“谁知这贱人究竟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下作手段……!”
听她语气,阿碧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噤若寒蝉地扯开了话题,轻声问金溶月:“可姑娘方才为何要与和太太说起英廉府一案?倘若真叫她查到了什么,到时岂不麻烦吗……”
“你懂什么。”金溶月重重地冷笑了一声。
“我倒怕她不敢去查。一旦往深处查了,景仁宫为了自保,将其除掉是必然之事——”她眼中逐渐蒙上一层怪异的笑意,“而若她本领再大些,有幸掀起点儿波澜来,让景仁宫跌个跟头,那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狗咬狗,必是一场好戏。”
什么景仁宫,什么金家,待她进了宫,统统跟她没有关系了。
到时她只需远远地瞧着他们头破血流便是了。
阿碧听罢,虽觉并非无法理解金溶月的做法,可却发自内心觉得如今的金溶月,做起事情来,竟是越发地不管不顾、越发地偏激、令人心生寒意了。
……
“你同她动什么手?”
福康安扯着冯霁雯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皱着眉质问。
“自然是明知不会吃亏,才动的手。”冯霁雯道:“方才即使没有福三公子拦着,那一巴掌也落不到我身上来。”
她虽当时是被气急了,但金溶月这等病弱的身子,她还怕应付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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