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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到底怎样呢?”苏飞雪听得入神,不禁追问。苏九霄的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却再不言语。蔚蓝如海的天穹青气弥漫,云彩像翻白的鱼肉一团团、一块块,缝隙中透着白光。远处的漫道两旁绿木如帷,此起彼伏绵绵而蔓延无绝。不时闪过几株枝叉杂乱、树身弯曲、毫无章法的无头树,稀疏的叶子在习风中簌簌直响。
天色漆黑,他们才来到京师。常听人说天子脚下物阜民丰,富庶繁盛,今日总算见着了。虽在夜间,买卖的商人叫喊的摊贩依旧众多,闲逛游荡、购东买西之人亦是络绎不绝。灯笼火烛煌煌耀耀真如银山火树,直将夜市照的通亮若昼。
苏飞雪兴冲冲的立时就要玩耍,苏楚雁劝道:“好雪儿妹妹,今儿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不如找间客栈早些歇息,明日再逛罢!”
苏飞雪知他身上有伤,且见爹爹一团阴郁之色,只得作罢。一连找了十几间客栈,全被赶来参加正义会的江湖人住满了,只有城北地处偏僻的“四方客栈”尚有空房。几人进得店来,早有掌柜伙计们跑前跑后送水端饭,殷勤的侍候完毕方退了出去。
几人洗漱用食完毕,苏九霄、苏飞雪便睡了。苏楚雁躺在床上,盯着木制的拱型房梁毫无睡意。“不知道二娘和大哥救出了秋心没有?可惜放心不下妹妹,不然也应该亲去救她,可爹爹又不许。——这又为什么呢?”转念一想,“大哥跟去要比自己强多了,……”
正在胡乱寻思,院中有人小声道:“帮主,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一个女子答道:“天热睡不着,我出去走走。玉姐姐,你歇着吧!”跟着是轻飘飘若有似无的脚步声。苏楚雁一骨碌身爬起趿拉着鞋追出来。白影已出了客栈大门,苏楚雁一边提鞋,一边悄然跟去。
灰朦朦幔帐一般的云气沉沉压下来,人似在乌瓮中。天际不时划过几个暗闪,水蛇般一现而灭倏忽即逝。苏楚雁追近了,唤道:“飞霜,飞霜!”
苏凤倾一听他的召唤,不但不停,反而脚下一踮翩然跃起。苏楚雁一咧嘴,顾不得身上伤疼,疾步追去。眼见距离并不远,苏楚雁几次换气,偏是追赶不上。苏楚雁赌气嚷道:“飞霜,你停下!再不停下我要喊抓贼啦!”
苏凤倾舒然而止,转回身冷冷说道:“你追我作什么?”苏楚雁心里有了底,不慌不忙的信步来到她面前,嘻嘻一笑:“天儿热睡不着,我出来走走,冷姐姐,你别管了吧!”他娇言怯语的故意模仿苏凤倾,眉梢眼角尽是挪榆。
苏凤倾脸色更沉,想想他这人素来胡扯缠杂不清,索性闭口不言。苏楚雁更笑了,“同是天热沦落人,我们一起走走吧!”随后又装作郑重的喊苏凤倾为姐姐,“冷姐姐的轻功可谓出神入化无人可及!”
苏凤倾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苏楚雁恐她又腾空飞走,遂跟的紧紧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话题:“当今世上论及轻功要属三大家,听人说‘回风御柳’是极强的轻功,练此功之人能提一口气飞行几里之遥,据我想怕是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