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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大路上哭声一片,人们循声望去,是衣衫褴褛肮污不堪、蓬头垢面神情凄惨的一群难民。他们一头哭,一头爬上高台“扑通通”跪在章道平腿前,将高台挤得密密匝匝。“大老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十几个人搂住章道平的大腿痛哭流涕:“无情帮抢了我儿子,唔……唔,说是去练什么无情十八摧,可怜我的儿子,心肝咧,儿子噢,可怜他还没断奶哪!……”
“****娘的无情帮,在俺们那里散瘟疫,死的人不计其数呢!——没天良的无情帮可缺了大德喽!嗬嗬……”一个天津口音的人骂骂咧咧的哭诉。
“俺媳妇让他们抢去咧!”
“俺闺女……让……他们糟踏啦!”
“我们是帮逃难的,您说我们穷的什么似的,无情帮还抢劫我们!——亏了紫檀堡的爷们救了咱,要不早死喽!……”
一时间,山西、陕西、山东、天津、河北等处的口音叫嚷到一处,都是对无情帮暴戾恶行的控诉。柳子逸等人暗中称愿掩口而笑。
苏慕天真是百口莫辩,生生被人坐定了妄杀同门、散布瘟疫、劫掠难民、强抢妇孺四大罪名。这可犯了绿林大忌,顷刻间,真是人神共愤、鬼怪俱惊,而无情帮公然成了众矢之的。
苏凤倾急的凤眼立起,满面通红,一挺身来在章道平身前,苏楚雁怕她闯祸,忙又将她拉回。
方美慧求救似的望着苏慕天,苏慕天一撩袍角来到台上,高声道:“诸位听我一言。无情帮行凶之事确有……”——柳子逸奇怪,苏慕天怎么帮众人发难无情帮了?哦,恍然大悟,可能方美慧恨苏慕天,正好趁此良机除掉无情帮。哈,若如此,我和紫檀堡倒站在同一立场!正胡思乱想间,苏慕天接着说道:“……但却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柳子逸一惊,心道:“要糟!”
当下,苏慕天将运河边听到的于琛所言,及以后的诸多事宜详述一遍。
苏楚雁也道:“余县的乡亲,散药济众的瘟神奶奶在这儿哪!”他一指苏凤倾。有人认出了苏凤倾,起初还不敢相信,后确定她真是瘟神奶奶,有人便跪扑过来。被劫掠的难民也认出了苏楚雁,赶过来谢他。
苏凤倾赶忙还礼,道:“众位乡亲!我不是瘟神奶奶。我是无情帮的帮主。”众难民悚然而惊,面面相觑的不敢相信。
“那****途经余县,发现余县瘟疫横行,便召集无情帮众采购驱瘟药物。后发现竟是有人冒充无情帮散播瘟疫,我们一来想查探为何,二来若仍以本帮旗号散药惟恐你们不信,故而才扮作瘟神奶奶。——但无情帮+********真没做丧尽天良之事!”
苏楚雁也将酒肆中秋心的话讲出来,赶着替苏凤倾解释。
苏慕天也帮腔:“这确是于琛布的局,方姑娘亦可作证。”
方美慧飘然落到台上,点头道:“不错!”遂将酒肆中问于琛等人的话讲说一遍,道:“原先我也是无情帮的人。无情帮的帮规甚严,是决不会乱杀无辜的,因此断定是有人栽赃!龙智海,你说句话,这些事不是你做的!”方美慧转身走至苏慕天身边,真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