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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他痛苦呢?”秦良玉给她说的伤心至极,惨白了脸道:“现如今他是痛不欲生、痛断肝肠!你们和我们不同,我和千郎如同两只羊羔任人宰杀凭人作践,你们身负武功完全可以共宿双飞同栖同止!——不过可惜,方美慧,即使你想,今生今世你再也不能与他共携连理了,他,他没那寿数!”秦良玉说完,豁然起身而去。
她话中有话,方美慧失声喝道:“这话什么意思?你站住!”
“想知道就跟我来!”
方美慧紧随其后,天黑时,来到了无情山。——路上任凭方美慧怎样追问,秦良玉就是面沉似水,不发一言。
秦良玉将她领到一处房前,伸手指了指,扭头走了。方美慧疑惑的推开房门:这是间小巧别致的房间,错落有致的摆放着红木制成的桌椅、橱柜等等。再往床上看,仿佛一个滔天巨浪兜头砸来,方美慧的身子晃了晃,几乎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她猛地抢扑到床边喊道:“幕天!幕天!幕天——!”
床上躺的正是苏慕天。仅仅几天的功夫,原本体健身硕、生龙活虎的苏慕天,两腮都塌陷了下去。他一动不动的躺着,面如死灰,双目紧闭,双唇黑紫,……方美慧真不知道床上躺的是活着的死人,还是死了的活人。她放声惨叫:“幕天——!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怎么了?!快应我一声!……幕天,你别吓我,千万可别吓我啊!——天呐,你不会死掉吧?老天,你真是个没心肝、没眼睛的石人瞎子!”方美慧无意间将苏慕天咒天的话骂了出来,“干嘛不幸的事都让幕天摊上?天底下那么多的人,干嘛老是折磨幕天一个?呜——呜……,——早知如此,那夜我就跟你一起走,管别人放狗屁呢!呵……呵,”方美慧一声哭,一声唤,字字句句凄惨恸人。
“我愿意陪你到任何地方的,幕天,你醒醒,醒醒啊!我愿意陪你,——是真的,我再也不管人言人语了,我再也不管了,在世上你最重要,我现在知道迟了吗?!幕天啊,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卖呦!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让我悔断肠子吗?我的幕天啊!……”
不知何时,秦良玉悄立门口,淡淡说道:“附近的良医都寻遍了,个个束手无策。盖大哥得的是心病,无药能医。——方美慧,你也知道后悔了吗?”
“有的时候,上天是不允许个人后悔的。”秦良玉举步进屋,“当初我没有迟疑、没有恐惧,没有你那么多的顾虑,但却很傻的认为不能同生便求同死,”秦良玉一阵扎心疼痛,强忍了,道:“以至于我和千郎天人永隔阴阳为界,这,——也是永远的痛和悔!”
夜空中轰隆隆一声雷鸣,霎时万马奔腾般四散布开。秦良玉眼里的泪珠在打转儿,猛地死死的抓住方美慧的手,用力的晃着,厉声道:“所以,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是不成了,而你,风竹姐,你完全可以抓住幸福的,你有机会!你还有机会!——千万别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