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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绚丽精彩至极,好像地上的伊甸园天上的天堂。
这一片天堂美景与雾中杀机形成鲜明对比。
“簌簌——”地上的草叶纷纷拉长身躯自动缔结出一条地毯,供一人踏过。
长袍撩拨得地面的花草笑得花枝乱颤,那人悠悠走到外形威武恐怖的机甲面前,她伸出手的同时,地上的机甲无声无息地消失。
弯下腰,两只手指捻着闵天桁的下巴抬起他的头。
“呵呵。瞧这是谁来了。”
——
闵天桁一睁眼看到的是嵌着金线构成繁复花纹的白色天花板。
一瞬间他全力放出感知力:周围没有任何声息。
以他能覆盖直径千米范围的感知力竟然感觉不到任何动物的生命气息,非常奇怪。
因为怕在不明情况下打草惊蛇,他没有冒然动用精神力。仅凭感知他通过房间、走廊中空气流动的声音,慢慢将所在的建筑物的构成绘制出立体的模型。
再往外,离开建筑内部,外面有簌簌风声,风吹草叶的摩擦声,草叶间碰撞的细碎声音,但是没有任何动物存在的痕迹。这显然不正常的情况。
他保持身体的静止,仅仅转动眼球来观察这个房间,这是类人造建筑的模样,是一个发展程度很高的文明的产物。这个房屋绝不是自然产生的。
天花板上的金线构成的花纹图案非常繁复,是那些上流人士追求的复杂而不失精致,风格典雅高贵。他心中谨慎地记下这些图案,也许在这个文明体系中这样的花纹有特殊意义或者能力,禁锢、监视、祈祷、诅咒、增强力量、结界……
他躺在这里的时间已经长得足以让他的身体不再发出触觉信号,他调动身体的感官:他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但是没有外套——外套在离他六米远的衣架上——他睡的地方应该是床或者相同用途的东西,盖着的被子是纯白的。他的身体告诉他被子和床榻非常软,像是躺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地甚至难以着力。
他将目光紧盯在挂着他外套的衣架上——在他躺在这里的角度仅通过转动眼球,这个衣架可以看到的面积最大也最完整。
主干的左边两支前后错开的圆弧分支,一支大致呈上弧线,一支大致呈下弧线,如果放在二维平面,两根弧线两侧端点在垂直水平线上。主干右侧在近乎顶端的位置垂下一条分支像是镜面翻转后的“∫”。主干也不是垂直的而是带着弧度,上面凹凸不平地刻着花纹,抽象一些看的话……像一个心情激动地双手伸出有着长马尾的人?
他花了不到一秒钟观察这个衣架,接着目光转移到这个房间的门上……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人简直太有意思了!”一阵毫不收敛的放肆地大笑声几乎贴着他的耳边响起。
他掩盖着被褥下的身体猛然绷紧,但下一瞬眼睛瞪大异常震惊。
那人之前并不在房间里,她是瞬间出现在房间里的。
他感觉那人走到床边,然后那人弯下腰,他的眼睛里直直对着那人骤然放大的脸庞。
那人带着坏笑着懒懒地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晃:“又见面了啊,闵大校。”
明亮的双眸满满都是笑意直对着他,眼底却深邃无际,像星辰大海一样辽阔精彩。然而有着深不可测的精神世界的人却不是一个心机深重的人,相对了解她了之后,他发现她实际上是喜怒随心的直爽性格。开心就笑,悲伤就哭,她是这种人。
“睡醒了就起来吧。放心好了,天花板上的不是有神秘力量的花纹,整个屋子包括那个衣架你看着眼熟是因为它们都是哥翰墨斯富勒风格的装修。真没想到闵大校短短时间内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联想呢”那人用哪种憋着笑声线忽高忽低的语气来说,“现在联邦用什么话形容来着?闵大校脑洞很大啊~”
她取笑他的话让他不由得生出几分羞恼之意。对此的表现是他用力拉开被褥猛地坐直——她顺势站直避开他坐起来的避开他拔高的脸——看着这个搅得联邦一团乱的女人他目光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他缓缓说道:“单明薇,你竟然在这里。这个星球是你的手笔?”
“不是。”那人嗤笑一声,不在意似的摆摆手:“得了,别叫我那个名字了。叫我尚云。”
“你果然不是单逸誉的女儿?”他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陈述句,这表明他其实并不在意她的答案。
“没凭没据地别胡说八道”她笑骂道,“单明薇这名字太弱气,我本就打算等到二十二岁能自己登记就去改名叫尚云。”
他感觉到床榻微微一凹,那是她坐到了床边。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让闵天桁身体下意识地再次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