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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绝确实是上了马车，不过却坐在外面。
抢了张怀德的位置。
席若颜在里面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上来，她不耐烦的掀开帘子向外看，当看到端坐在外面，背靠车梁的黑袍少年。
他坐姿笔挺尊贵，英俊的侧颜完美的难以挑剔。
一双漆黑有冰光闪烁的眸子直视前方，也不曾看她。
哪怕听到身后的响动，他也仅是闪了闪一双冰冷的黑眸。
他沉默，席若颜也沉默。
这二人一沉默，最苦的还是一旁赶马的司城。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握着缰绳的手都快不稳了，尴尬的捂着唇咳嗽了一声：“皇上，外面风大，后面还有这么多人跟着，您有什么事，还是与公主在马车上说吧。”
“夜倾绝，你说过，你相信我的，你说过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相信我的。”
席若颜目视着他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眶红了红。
出口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些哭腔。
听到她浓浓鼻音，以及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夜倾绝只觉得心脏的位置狠狠的抽了一下，他捏紧手背，如一阵寒风，环着席若颜进入车厢。
“我错了。”
他埋首在她脖颈，温凉的指腹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轻柔的吻着她颤抖快有泪水奔涌出来的眼眶。
“别哭，我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在情不自禁中又低下去了些，“信你，什么时候都信你。不许再哭了。”
“我承认，我不能像你对我一样，那么喜欢你。可是我一直在尝试着喜欢你，总会有一天，就算我不能像你一样喜欢，可是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可是夜倾绝，你不信我。”
少女眼睛红开了一遍，晶莹的泪珠，并未因为他的吻而散去多少。
夜倾绝看着她的视线显得有些迷茫。
一种难以明说的情绪在心底里飞快的蔓延，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爱她，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的在乎她。于他的心里，她便高过这世间一切，他所作的一切，都希望她好。
哪怕她接近自己，是有目的而言，哪怕她与自己是逢场作戏，哪怕她的讨好，她所表现的喜欢。
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可是他愿意配合她演。
只要她高兴，只要她欢喜。
即便到最后，总会有撕破脸的那一幕，即便她会要了自己的命，彻底的颠覆了这夜圣的江山，即便——他都知道....
因为爱她，在乎她，所以他愿意——
他不会恨她，不会怨她，只要她高兴，欢喜。他什么都愿意做。
十岁那年，冬季，温锦书为她披了件衣服。
她一脸娇羞的靠在他的怀里，少女怀春，春意萌动。
十一岁雨夜，温锦书亲了她，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的眉梢，却妒红了他的眼。
十二岁...
她依赖的拉着他的手，灵动的眸子眨动，映照着全是温锦书风华绝代的身影。
她说——
伴君一生。
十三岁...
十四岁....
她不知道，每一年，她的生辰，他都会偷偷的出宫看她，可是这么多年，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他。
他亲眼见证了他们的痴情缠绵，亲耳听到了他们所谓的谋划。
可是他的眼里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