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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冥冷声道:
“朕是天子,是北夜的王,就算有错,北夜臣民也只能接受!所以朕绝不能姑息小九的抗旨行为!
而你,便是朕向他示威的最好工具,朕要让他明白,这北夜是朕的,朕绝不许有人违背朕的意愿!”
夜冥说完,手下毫不留情,抓住莫安生的衣襟大力一扯,半边洁白无暇吹弹可破的肌肤,露在夜冥眼中。
他露出淫秽的眼神,声音里带着恶心的欲望,“看来朕的决定是正确的,光这身肌肤,就够让人流连忘返了!”
他的手像蛇一样,滑上莫安生裸露的肩,轻轻摩挲,像抚摸一件上好的瓷器。
莫安生浑身阵阵鸡皮。
她强忍着想尖叫的冲动。
因为她知道,这样会更刺激夜冥的兽性。
她也不敢再说什么挑衅夜冥的话,面对一个欲望已起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越挑衅越疯狂。
莫安生忍着将衣衫拉拢的冲动,手紧握成拳,冷冷道:“国君,小女今年十三,听闻长公主今年十二,比之小女,仅仅只是小了一岁!对一个跟您女儿一般大小的小孩子,做出这种事,您不觉得羞耻吗?”
夜冥抚摸的动作暂时停顿,“朕的长公主确实只比你小一岁。”
他再次攫住她的下巴,嗤笑一声,“你不过一下贱的平民女子,凭什么跟朕的长公主相比?而且你全身上下,除了身形,哪一处让人觉得你只有十三岁?”
夜冥松开她,狠狠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冷酷道:“别想着再拖延时间了,朕知道你想等着小九来救你。
朕劝你别再妄想,就算小九知道了,也没有这么快能进来这里!你若乖乖配合,朕保证好好疼你,若还想动小心眼,别怪朕不懂怜香惜玉!”
他的双手毫不留情地狠狠压着她的双臂。
莫安生动弹不得。
心里暗暗叫苦。
并将夜九歌从头到尾狠狠骂了一遍。
你个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来?
今天本姑娘要是被这个恶心的家伙占了便宜,本姑娘绝对跟你没完!
夜冥的头慢慢俯下,像逗弄已落入网中的猎物般,一点也不急。
莫安生将头扭向一边,紧闭的双眼表示她的抗拒。
沉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就在快要接近的霎那…
怦地一声巨响,是厚重的木门倒在地上的声音。
门开了。
莫安生的头扭向的是门这边。
听到声音,迅速睁开眼。
只见一道人影像一道光一样冲了过来。
紧接着,她身上一轻。
“大胆!”夜冥刚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便被人从后面揪住衣衫,拎到了床下。
等他怒喝出声,站稳后,看到眼前这男子,怔住了,下意识问道:“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难道闻名五国的北夜皇宫守卫,在他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吗?
那他这么多年隐藏的实力,到底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夜冥背脊一凉,戒备地看着他防备了多年的九皇弟,夜九歌。
夜九歌没有看他。
在见到莫安生的刹那,他的眼里心里已容不下任何人,只有红着眼眶浑身轻颤的莫安生。
他快速将外衫除下,披在莫安生身上,将她紧紧裹住,用力搂在怀中,低声不断道歉:
“没事了,阿安,对不起,阿安,是九哥的错,九哥没能好好保护你!”
莫安生原本没有那么怕。
作为一个现代人,若被一个恶心的人强迫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她没想过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
可看到夜九歌的瞬间,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不自觉就红了。
在夜九歌将她搂在怀里,用自责的声音不断道歉的时候,莫安生心里突然感觉到了委屈。
就像一个刚学走路的孩子摔了一跤,本来若没有人关注,她肯定没事人般,爬起来继续走路,好像之前根本没摔过。
可若她的妈妈来了,爸爸来了,疼爱她的人来了,她肯定会哭闹个不停,要让爱她的人哄她,关心她。
莫安生现在就像那个摔倒的孩子。
原本打算爬起来后继续前行,可现在突然知道有人在心疼她。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瞬间打湿整张小脸。
莫安生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她边哭边捶打夜九歌,“呜呜,都怪你!把我骗来北夜,害我差点被人欺负!你是个坏人,我再也不相信你,我要回钱陵!呜呜…”
夜九歌从未见过莫安生真哭过。
在他心中,她一直是自信的、慧黠的,万事难不倒,勇无面对一切,还有那么一点点霸气的。
他从未见过她这么脆弱的一面,哭得像个孩子般,抽抽噎噎的,这让他的心都碎了。
夜九歌不断自责,“对不起,阿安,是九哥错了,九哥答应你,过几天就带你回钱陵好不好?”
“不要!明天!我明天就要会钱陵!”莫安生哭着反驳。
“好,明天,九哥明天就带你回钱陵!”夜九歌忙改口保证。
莫安生这才安静下来,靠在他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
“皇兄倒是不知道,原来小九是这么怜香惜玉的一个人!”
夜冥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
夜九歌放开莫安生,转过身来,将她挡在身后。
屋子里在刚刚莫安生哭泣的时候,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人。
皇宫暗卫,以及追着夜九歌而来的王府的人。
屋子里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夜九歌为首,一派以夜冥为首。
“小九,你擅闯皇宫已是死罪,如今还要公然与皇兄作对?”夜冥先发制人,面含怒容,身上王者气势尽展,“快让你的人束手就擒,朕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站在他对面的夜九歌没有出声,只一双眼没有表情地看着他,将心中所有的怒与伤全部掩藏在平静的面色下。
而夜九歌身后的人,则一个个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夜冥心里一惊,厉声道:“小九,你这是谋反,你知不知道?”
夜九歌微一拱手,看似屈从,但在夜冥身边的人看来,此时夜九歌的气势对比夜冥,有过之而无之及,“国君,臣不敢!”
国君?臣?夜冥微楞之下,很快反应过来,心中冷哼一声,既然你要撕开脸面不讲兄弟情,那更好!
“不敢?九王爷,你不敢都可以带着你的人夜闯皇宫,要是敢的话,岂不是要拿刀驾在朕的脖子上?”
“国君,阿安是臣的女人,她有难,若臣不能相救,枉为男人!”夜九歌淡淡道:“如今阿安已找到,臣想带她离去,请国君放行。”
“离开?你将皇宫当成什么?你王爷府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夜冥怒哼两声,高声道:“未得朕允许私自带刀闯入皇宫在先,如今又对朕大不敬在后,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
夜九歌,看到已故父皇母后的份上,朕再次提醒你:速速放下手中武器束手就擒,朕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杀无赦!”
夜九歌站着没动,似乎早就料到夜冥会如此说。
夜冥连连冷笑,后退两步,“玄一,杀!”
“是!”
话音刚落,两边人影同时飞出,互相纠缠在一起。
刀光剑影,手起刀落,莫安生根本看不清楚,只听到不时传来闷哼声,以及人身体倒地的声音。
夜九歌捂住了她的眼睛,柔声道:“阿安,别看,会吓着的!”
莫安生眼前一黑,心中吐槽:本姑娘才没那么不经吓好不好!
但想起刚刚在他怀里哭成那样,又不好意思让他松开双手。
很快,莫安生听到玄一焦急的声音,“国君,请速离开!”
看来是夜九歌这边占了上风。
夜冥何尝不想离开,可一他是国君,二来夜九歌的人已经拦在了门口,就算他想离开,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离开!
这个地方是皇宫内一处偏僻的地方,平时很少有守卫巡逻至此。
所以打斗到现在,除了他先前安排的人,没听到宫里其他人的声音。
但夜九歌到底是如何进来的?若直接冲进皇宫,定会惊动宫中御林军才是。
可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御林军出现。
难道夜九歌与宫中御林军勾结,让人放进来的?
夜冥后背一凉,与此同时心里后悔起来,早知道就该杀了那个死丫头,一了百了!
不过小半个时辰,夜冥的这边的人伤的伤,被抓的被抓,只剩下夜冥一个,孤零零站在一边。
场上战斗结束,夜九歌站起身,径直走到了夜冥面前。
夜冥腿一软。
若此时夜九歌杀了他,再将所有他带来的暗卫杀掉,那他就可以取他而代之!
“小九,你是想杀了皇兄,自己登上皇位吗?”夜冥的声音强硬,仍然展示着身为王者的气度。
然而突然由君臣的称呼,重新改为兄弟的称呼,已泄露了他心里的紧张。
莫安生心里不屑哼一声,这是想打亲情牌?
夜九歌道:“国君,臣对皇位从来没有任何企图心,七年前是,现在也是!”
“那你现在将皇兄所有的人抓起来,又是想干什么?”夜冥冷声道。
“杀了他!王爷!”追随夜九歌而来的董叔情绪激动,在夜九歌还没出声前,大吼道:“杀了他,就可以为咱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
他这一喊,跟着一起来的人个个都喊了起来,“王爷,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啊!”
满屋子充斥着愤怒的声音,吃人的眼光,激昂的情绪。
夜冥慌了,他一把扯开身上的衣衫,高声道:“小九,你还记得皇兄胸口上这道疤吗?
这是当年皇兄为了救你而被贼人刺中留下的,太医说,若是这伤再偏半毫,皇兄定会性命难保!
因为这伤,皇兄当年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可以下床,从那时到现在,只要刮风下雨,这伤口便隐隐作痛!
这份救命之恩,你难道忘记了吗?皇兄可记得你当年曾亲口许诺:你这条命是皇兄的,以后皇兄什么时候要,你就什么时候还给皇兄!
还有父皇母后的遗言,父皇临死前,让你要好好听皇兄的话,母后的遗言中,也说了让你不要同皇兄作对,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所有人怔怔看着夜冥左胸前的伤疤。
那道伤疤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然狰狞恐怖,显示着他当年曾经面对的凶险。
原来这便是夜九歌无论如何也不肯与夜冥作对的原因!
因为他的命是他救下的,而且是舍命救下的!
董叔闭上了嘴,其他人也闭上了嘴。
夜九歌怔怔看着夜冥胸前的伤,他伸出了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摸一摸。
那是他大约六岁时候的事情,记得从五岁起,从他发现皇宫有一处狗洞,从那爬出去便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时,那里便成了他时常光顾的地方。
他常常瞒着宫人,一个人偷偷溜出去。
后来皇兄知道了,每次都拦在那里不让他出去,告诉他外面很危险,告诉他,如果他受了伤,父皇母皇和皇兄都会很伤心。
可是皇兄拗不过他,便时常偷偷和他一起出去。
但那时候皇兄已经十七岁了,有许多课业,还要学习如何处理政务,能陪他出去的时间很少。
他便和皇兄约定,每次出去前,必定告诉皇兄,而且最晚半个时辰内一定回来。
若不回来,皇兄再派人去找人他。
有一次,他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几个人贩子,那时候他天真不懂事,傻傻地跟着人走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不掉了。
是皇兄亲自出来找到的他!
皇兄怕被父皇母后发现责备他,只带了两个小太监出来。
对方人多,不肯放人,几人纠缠的时候,有个人不小心刺伤了皇兄。
这个伤,便是当时留下的。
皇兄躺在床上的那几个月,他乖乖地呆在宫里,哪里也没有去,每日里陪着皇兄聊天解闷。
并向他保证,他的命是皇兄救的,他的命就是皇兄的,等他长大了,定要保护皇兄,帮皇兄分忧!
从那时起,他开始勤练武功,勤于学业,渐渐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
或许,也就是在他开始逐渐展露出他的能力时,当父皇看他的眼神,不再是看心爱的小儿子,而是带着审视未来皇位接班人的态度时,皇兄开始变了。
对着他仍是笑,笑容里却多了勉强。
直到父皇突然去世,北夜突然动乱,他临危受命,平了内乱回来后,母后去世,一切就彻底变了。
夜九歌从回忆中回过神,“皇兄,臣弟一直记得你的恩情,所以这么多年来,一忍再忍!
可皇兄从臣弟回北夜的那一天起,甚至是更早前,就已经再策划如何杀死臣弟!
先是用温情迷惑臣弟,对臣弟委以重任,接待四国使臣,负责寝陵修建,还认真地帮臣弟选王妃。
再用虚伪的态度迷惑外祖母大舅一家,以及已故外祖父曾经的门生们,让他们以为皇兄你这次是真心想要改过!
最后收买小姨母和小舅,让他们接近臣弟,在臣弟府中放上龙袍和谋逆的书信,借机诬蔑臣弟谋反,想将臣弟以及与臣弟有牵连的人,通通一网打尽!
这一切的一切,臣弟本想不计较,可皇兄您对阿安所做的事,彻底触到了臣弟的逆鳞!
阿安是臣弟心爱的女人,重要过臣的性命,无论是谁想动她,臣弟绝不会轻易放过,包括皇兄你在内!”
“所以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了皇兄?”
“皇兄,当初皇兄你救了臣弟一命,这份恩情,臣弟无论如何是要还的,所以臣弟不会杀你!
不过,臣弟也绝不会给机会皇兄你,再来伤害阿安还有外祖母舅父一家!”
“你想做什么?”夜冥突生不安,“不,你做了什么?”
“前几天户部尚书和龙大将军的罪证,皇兄还记得吗?”
夜冥神色剧变,“是你?是你伪造了罪证?”
“皇兄多心了,那些罪证确凿,并不是臣弟伪造的,臣弟只是让人将它呈在了皇兄的龙案面上!”
“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抓住了那些人的罪证!”
“是的。”夜九歌直接承认,“不止是他们,是整个北夜朝堂所有官员,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族中人,只要曾经犯过事,其罪证都在臣弟手中!”
“全部?”夜冥傻眼了。
“倘若皇兄仍是一意孤行,那臣弟会将所有官员的罪证摆出来,到时候北夜便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皇兄清除所有官员,让北夜无一人能为官,只有皇兄一人,二,所有北夜官员为了保住性命,暗中合起来反了皇兄!”
夜冥铁青着脸,“你这是威胁皇兄?”
“皇兄,这是臣弟最后唤您一声皇兄!”夜九歌没有直接答他的话,“请国君谨记,臣告退!”
他恭敬一行礼,没等夜冥的回复,转身抱起床上的莫安生,径直朝门外走去。
夜冥没有出声唤他也没有拦他,因为他知道拦不住他。
夜九歌的表情,只有在见到他伤口后的瞬间,有过片刻的软弱。
而后,他对他曾经的崇拜、景仰、不解、怨恨,通通都消失了。
像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夜冥想起夜九歌临走前说出的话,心里又气又恨又无可耐何。
——
夜九歌抱着莫安生,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回到了王府。
直到将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他还不愿意放开她。
莫安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抖。
她心中的害怕与委屈,在夜九歌到来,用他的衣裳裹住她,搂她入怀的那一刻,已经宣泄完了。
因此此时到了床上,还被夜九歌搂着,她有些不自在。
“九哥,我没事,你可以放开我了。”
夜九歌的头埋在她颈窝处,闷声道:“阿安,我会负责的。”
“我没事,不用你负什么责,明天让我回钱陵就行了。”
夜九歌没有接她的话,将头从她颈窝处抬起,眼神坚定地再次重申,“阿安,九哥会负责的!”
“负什么责?”莫安生不解地问了一句。
对面男子的眼,灼灼盯着她,那里面的火花让她无法直视。
在她移开视线的时候,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阿安,你心里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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