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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退役的战友将我引荐给他的明星朋友或者老板朋友,那无可厚非,毕竟,他们有了新的发展平台和进步空间,为了成长进步他们适当地做一些过格的事情也是可以体谅。但是现役中的战友以这样一种方式,像做买卖一样将我引荐给了柳怡飞,究竟是何居心?如果是为了利益,那好像说不通,因为受过良好教育的中央特卫,不会为这些蝇头小利出卖自己的战友。更何况,我们这些国家警卫,本身就算得上是国家机密了,他犯得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出卖战友吗?
很不合逻辑。
我的思绪异常的凌乱,总觉得事情的背后,绝对不会是只有这样简单。
柳怡飞见我沉默,又道:“赵先生还有什么忧虑?”
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忧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柳怡飞笑道:“如果你同意,我们现在马上就能签合同,而且我会预付给你半年的薪水。我柳怡飞对待人才,是不会吝啬的。”
我道:“对不起,我对这个没兴趣。”
柳怡飞脸色一变:“怎么,赵先生对我开出的条件不满意?那我们可以再商量,这样,我每月付给你五万元的月薪,同时奖金和其它奖励另算。还有,一套房子一辆车,是我对你的承诺。我觉得这样优厚的条件,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心了,不是吗?”
我道:“听起来很丰厚,但是柳小姐太低估了中国警卫的忠诚度了。”
柳怡飞仍然不想放弃对我的说服,她接着道:“赵先生,你觉得为了那区区三两千块钱这样辛苦,值得吗?”
我坚定地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是为了钱,肯定轮不到你在这里拉拢我。”
柳怡飞道:“我知道依赵先生的条件,肯定会被很多名人老板们看中,但是据我所知,一般情况下,像你们这些国家警卫的服役年限都不会很长,顶多不会超过十年吧。几年以后或者十年以后,你还得重新找工作,从头做起。但是到了那个年龄,还有哪家单位会聘用你们?所以说,趁早为自己找一个长远的归宿,趁着年轻多为自己的将来积攒一些物质条件和经济条件,这才是你必须要面对的。现实的社会,跟部队是两个概念,部队就像是半封闭状态的一个特殊组织,你总不能在里面被尘封一辈子吧?”
看起来,柳怡飞是下了决心想要拉拢我,从各个角度对我进行说服。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思维逻辑还算是比较敏锐,道理讲的也很有说服力。我何尝没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在金钱与责任面前,我看重的是后者。一名国家警卫,虽然收入不高,生活条件有限,但是担负的,却是最神圣的职责。这种荣耀,是用多少金钱也换不来的。
我深受祖国和部队的培养,正是因为有了国家和特卫局的器重,我才有机会创造了今天的荣誉,从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国家特级警卫,我不能忘本,不能辜负特卫局对我的培养。因此我曾经拒绝过很多大明星大老板的拉拢。我深深地知道一点,人的性格可以变,但是本色却不能变;人可以为了金钱打拼,但是绝对不能被金钱牵着鼻子走。这是我的看法,也是我对祖国对部队忠诚的见证。
因此我对柳怡飞道:“如果特卫局需要我,我会为它效力一辈子!”
柳怡飞听后轻叹一声,无奈地道:“看来,你已经被共产党彻底地洗脑了。共产党在这方面太有一套了,它总是能以最廉价的成本去驾驭一大批忠诚的工作者。佩服佩服。”
我不禁有些气愤,埋怨道:“柳小姐,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柳怡飞不以为然地道:“事实嘛。现在是一个物质社会,很现实,也很残酷。你们辛辛苦苦为国家效力那么久,但是换来的呢,却是少的可怜的报酬。我觉得这是对你们的一种亵渎。至少,以你赵先生的本事,过于屈才。”
我倒是懒的再跟她交谈。也许,我与社会上的这些人,想法和观念都有着千差万别的区别,我无法与她产生共同语言,更无法接受她的糖衣炮弹。
我的头脑,是清醒的。
在金钱和利欲面前,我能保持最基本的镇定。
此时,我觉得再与柳怡飞交谈什么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我之所以坚持跟她谈这么久,其实是想弄清楚一些真相。但是柳怡飞的‘保密观念’还算比较强,她始终没有说出这件事情中起决定因素的那个人,也就是那个‘出卖’我的战友。
这也成了我隐隐做忧的一件心病,令我在此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总觉得在自己身边有一颗无形的定时炸弹一样,阴影挥之不去。
就这样,我告别了柳怡飞,她在身后叫喊着我的名字,很想挽留住我继续进行说服,但是我连头也没有回,坚定地走出了茶楼。
然而我的心里,始终在隐隐鸣忧,弃之不去。
我一直在琢磨,那个‘出卖’我的战友,究竟会是谁?
他又有着怎样的动机?
但是实在无从猜测。
事情的真相,只能让时间去检验了,我相信,这个人不管是谁,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却说我离开茶楼之后,柳怡飞将赵健叫到了栖凤厅。柳怡飞遗憾地对赵健道:“走了,我们的心思白费了。”
赵健也颇显无奈地道:“挺可惜的。那位特卫局的领导给咱们推荐的这个赵龙,的确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柳怡飞无奈地道:“想不到中国的国家警卫中毒这么深,被共产党全都给哄骗住了,我甚至给赵龙将酬劳开到了天价,但是他仍然丝毫不为所动。”
赵健道:“要不,咱们再让那位特卫局的领导给咱们引荐一个?”
柳怡飞苦笑道:“不可能了。据我分析,他之所以会主动把赵龙介绍给我,应该是处于其它的考虑,而不是真正想帮我们。也许,他与赵龙之间有什么过节或者矛盾,想利用这种方式把赵龙从特卫局驱逐出去。你以为特卫局的领导就那么容易背叛党中央吗?”
赵健云里雾里地道:“不能吧?‘中南海保镖’也是人,他们会在巨大的经济物质利益下丝毫不动心?”
柳怡飞啧啧道:“什么‘中南海保镖’,这只是人们对他们的一种称呼罢了。用‘中南海保镖’这个词,完全形容不了他们的优秀品质。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国家警卫,中国有这样的国家警卫,也算是国之幸事吧!”
赵健不解地道:“飞飞,听你的话,像是对这个赵龙评价很高啊。”
柳怡飞笑道:“是啊。在赵龙身上,有一种普通保镖无法具备的素质。虽然我没能说服他,但是我并不怪他,相反,我更加欣赏他。也许,我们还有机会跟他合作。”
赵健建议道:“但是现在我们仍然空缺一个安保负责人,群龙不能无首,你最近的活动安排比较多,需要一个有头脑有能力的安全负责人做保障,但现在,我们该怎么处理?是继续物色,还是继续等待?”
柳怡飞想了想,道:“先到其它部队物色一个吧,等时机成熟,我还会再去挖特卫局的墙角。毕竟,没有任何保镖能达到他们所具备的素质。在他们身上,不仅能力出众,更重要的是思想素质。在东家受到危险的时候,他们能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这才是我们最需要的。”
赵健附和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柳怡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赵健道:“走吧,打道回府。”
赵健‘嗯’了一声,掏出手机通知随行人员准备开路……
……
却说我回到了首长处,这件事就像一个阴影一样将我笼罩,挥之不去。
究竟是谁将我的详细泄露给了柳怡飞?
这个谜底,我一定要揭开。
由梦正在跟娇娇打羽毛球,见我回来,由梦如释重负地扔下拍子,擦拭了一下额头的香汗,像是遇到救星一般冲我道:“快,快快,快来接替我,我都受不了了。太累了。”
娇娇冲由梦埋怨道:“由阿姨,你怎么这样啊。我就要跟你打,就要跟你打。娇娇都没累呢,你先累了!”
由梦解释道:“今天身体不怎么在状态,让你赵叔叔陪你打吧。”
由梦像望着救星一样望着我,我发现她的额头在不断地渗着汗水,她看起来状态的确欠佳,在平时,她的体质何曾这样虚弱过?
但是我现在心里有些烦燥,哪有心情去打羽毛球,于是跌着脸头也不回地进了别墅,钻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开始揣测今天之事的蹊跷。
三分钟后,由梦突然河东失火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冲我埋怨道:“赵龙你怎么不体贴人啊,让你替我打会儿羽毛球你都不干。气死我了!”
由梦眉头紧皱,掐着小腰,怒冲冲地望着我。
我发现了她面色的苍白。她怎么了?难道是病了?
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或许是因为发现了由梦的病态,我才没因为她的牢骚而冲她发火。我站起来问她道:“由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由梦一听这话,眉头立刻舒展开了。
由梦噘着嘴巴拍打我一下,略显羞涩地道:“亏你还算有点儿眼光,本姑娘今天确实身体不怎么舒服,难受着呢!”
我扶着她的肩膀埋怨道:“身体不舒服还打肿脸充胖子,跟娇娇打羽毛球啊?你这不是找罪受吗?”
由梦俏眉皱起,无奈地道:“感觉娇娇挺可怜的,她拉着我的胳膊让我陪她玩儿,我就同意了。唉,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我既怜悯又疼惜地道:“你啊,就爱逞强。”
由梦嗔羞地低下头,拿手在我胸口处画起了圈圈儿。
我拎起由梦的小手,追问道:“能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吗,咱们去找保健医生瞧瞧。”
由梦突然间脸色红润起来,连声娇羞道:“不瞧不瞧,过两天就好了。”
我倒是纳闷起来,怎么一提到看病,还害起臊来了?
这可不是由梦的性格啊!
我真有些搞不懂由梦了,皱眉劝她道:“有病看病,让刘医生帮你看看,到底怎么了。”
由梦眨着眼睛望着我:“赵龙你忘了,本姑娘也是医生。我这病没事儿的,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我一阵狂晕,苦笑道:“你怎么这么自信啊?哪有得病了不治病的,它还能自己回去?由梦,别折腾了,咱别托,走,我带你去找保健医生拿点儿药,有病不能托!”
谁想由梦却猛地用手一推我的胸脯,嗔声骂道:“赵龙你真坏死了!”
我倒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这由梦今天是怎么回事儿,我好心好意关心她的病情,她怎么反而埋怨我‘坏死了’,还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费解至极。
我不由得发了一句牢骚:“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然后赌气地坐在桌前,玩弄起电脑来。
由梦也跟着凑过来,嚼了一颗泡泡糖,噘着嘴巴在我面前摇摇晃晃,她轻声嘟哝了一句:“赵龙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在假装糊涂啊?”
我皱眉气道:“我看出来什么?我看出来你脸色不对,让你对看病你偏偏不看。是我装糊涂啊还是你在装糊涂?”
由梦眼睛瞪的比电灯泡还大,咬着牙瞪着我道:“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本姑娘得了什么病!”
由梦的脸色再一次红润起来,她低下头,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拿手在胸口画圈圈儿,噘着嘴巴,好像是谁欠她八万块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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