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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她能做什么?
活在这深宫离,人命就如尘埃般轻贱,想要帮到他,就必须把自己变成一颗棋子。
受人摆布吗?
不是这般肤浅简单!
是要后宫中每一个人都来争夺她这颗棋子,让那些妄图破解珍珑的人,统统迷失在棋局中,难以自控。
而她,永远只为布局、落子。
“看到不该看的了?”弘昼突然凑到她耳边,调侃的笑着。
羞愧难当?
如果是大家闺秀,那必须恪守矜持,但使女在宫中当差,侍奉沐浴更衣乃平常之事。好像雁儿那些伺候阿哥们的宫婢,早已就被教授何为床笫合欢,因为到了皇子十二、三岁时,这些使女就得奉献出自己。
且女儿家凑在一起,其实和男孩子一样,亦是无话不说,并不会觉羞愧。
至于她,恐怕没人知道,霂颻都教了些什么。
年纪尚幼,虽说是不解世事,却不妨碍作为长辈的深教。
说起来很讽刺吧!
八旗女儿,尤其满军上三旗,看着身份高贵,因为注定要入宫选秀,就是皇上选不着,也会指婚给宗室男子。
所以,但凡天资不俗者,都是十岁左右就开始被教导如何吸引男人、取悦男人、迷惑男人……只因为以后的日子难过,无论是深宫,还是侯门公府,注定要和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
心,聪明的女孩都知道那难以独占,得不到众人欺辱,得到了亦遭众人算计。
只要留下一痕香印,能获得点滴眷念就足够了。
这就是讽刺之处,八旗的贵女,和秦楼楚馆的贱姬有什么差别?
以侍寝次数多少为荣,斗生斗死只为把男人留在床上,自己风光炫耀的同时,全家也跟着享福。
真是应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世人都说烟花柳巷污秽,可青楼之内还能赎身,红墙之中非死难解。
霂颻能博康熙帝钟爱多年,可并不是单靠皮相,和睿智聪颖。
男人要女人的“情”和 “趣”,若不懂得这两个字,就和一卷图画,一座雕像无异,不过死物而已,在新鲜也会厌倦。
所以她懂,惊慌逃离是不想惹来麻烦,却不会为刚才所见羞愧的无地自容。
“我跟在圣祖宜妃身边的日子虽不长,可既然我能给涴秀姐姐绕指柔,又知道那香的用处,五爷觉得还有什么是圣祖宜妃没教过我的吗?”玹玗倏然侧目,纷乱的心早已平息,瞪了弘昼一眼,似带幽怨地叹道:“五爷也应该是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在宫里要玩什么没有,何苦拿我来耍乐。”
“你心底最在意的那句话,皇兄却从未放在心上,你有眼睛,应该看得到。”弘昼忽然敛尽笑意,眸色黯沉了几分,伸起左手,露出腕上的五彩缨线,叹道:“你不小了,哪怕是自私些,为自己的将来考虑,有些事要开始抉择。不要和五爷一样,拖到没有转圜余地之时,才让悔恨深刻于心。”
那根五彩缨线是她亲手系在涴秀的发上,怎会不认得,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结局已经摆在那,郭络罗氏不可选为帝妃。
沉冤与否,这片冰冷红墙她都必须离开,只是迟早的问题。
“五爷,玹玗身不由己,做不了抉择。”抬头正眼望向弘昼,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是他说的弘历有多倔强,千百年来倔强的帝王不少,她既知历史,就能算到未来。
弘昼身形一顿,略微迟疑了片刻,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只要你选,五爷帮你达成。”
“谢谢五爷的好意。”玹玗幽幽轻叹,低敛眼眸,笑中多添了几分苦涩。“就是因为玹玗无法自己抉择,才把一切交给命运,若水浮萍,似柳飞絮,飘到哪,算哪吧。”
笑,渐渐在她脸上逝去,眸色又再次清明,可弘昼的心却深寂下沉。
命运,书写了他和涴秀的悲剧,弘历和玹玗又将面对怎样的无可柰何呢?
说话间,李怀玉已经在穿堂经过两次,一开始还鬼鬼祟祟怕被玹玗逮着,可瞧着她和弘昼说话,似乎以无心顾忌其他,就连穿堂的寒凉都被遗忘了。
“姑娘,梳篦已经备好,姑娘进去伺候吧。”弘历的吩咐,李怀玉能够会意,眼底不觉带着一抹浅笑。
玹玗微微一愣,对弘昼福身一礼,越过李怀玉向寝殿走去。
伺候梳头吗?
为男子编发辫,于她而言并非第一次,小时候就曾为父亲梳头,迁到慈宁宫后,永璜每天早晨都耍赖,非要她这位姑姑梳辫子。
冻红纤指无意间碰到弘历的耳朵,让他微微蹙眉,没有转身,却精准地抓住那只柔荑,用温暖的大掌驱散着让他不悦的寒意。
“和五爷在聊什么,竟然站在风口里冻了那么久?”他的语调中没有怒意,只有深深的怜惜。“女孩子的手要弹琴绣花、要写字作画、还要顺那三千青丝,故不可有损。”
“没什么,说五爷今日太鲁莽。”玹玗缓缓移到他面前,澄明的双眸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悠悠一笑,柔声道:“或者应该说,是爷太过鲁莽,讷亲可是贵胄出身,当着文武百官挨打,可要怎么安抚才好?”
“安抚什么,他钮祜禄氏再‘贵’,能贵得过爱新觉罗去。”弘历半眯着双眸,冷冷地勾着嘴角,“就是要打给满朝文武看,这叫做杀鸡儆猴。”
“恐怕爷是打给太后看的吧。”玹玗低声一叹,抽回手转到他身后,为他梳顺发丝。“倒不如让太后先离开紫禁城,爷能随心所欲些,皇后娘娘也能重掌六宫实权。”
工多艺熟,完成这项差事应该很快,可她却慢慢地梳着,缓缓地编着,柔声说着盘算。
三千青丝绕,万点心结困,顺,其实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