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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法子催他醒来,可后来就好了。夏依依撒娇着对安乔说了这些事,安乔是无神论者,笑了笑,对夏依依说道,“没事你不用害怕,那是在固定的时间段形成了的习惯。”
但是她还是很恐慌。她想起她也有不怕鬼的时候。她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小男孩,她叫他弟弟。那个时候小男孩才六岁。晚上11点半哭着醒来,连续好几天,有一天晚上,他醒来,指着屋子里一个角落哭叫,“有鬼,有鬼,别过来!别过来!”她小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声音嘶哑,泪水满面,满嘴长着胡话。好不容易,孤儿院阿姨拿着菜刀,在屋子里胡乱飞舞了几下,小男孩才安静下来,然后哭着睡过去,那时候一向怕鬼的夏依依坐在床上,恶狠狠的对着空气说,“有本事冲我来,你别欺负我弟弟。”
当然,原话并没有那么文明,气急的人容易爆粗口,那时候情绪到了一个顶点,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了,死吗?如果一个人的情绪达到了极点,也不怕死的对吧?死确实可以解决很多事情,比如不开心了,比如绝望了,比如没钱了许许多多因为死就代表了结束,但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身为人,总是要积极的活着的,哪怕你是一个废物,活着也总有你的用处。
夏依依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十岁女童摔婴案,令人震惊,愤怒。
他就在想,摔婴儿的女童高兴吗?她摔打婴儿时用的左手还是右手?他有没有嫌弃婴儿太重,摔打起来很累,那个婴儿最后停止呼吸,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呢,他在疼痛走向死亡的过程里,想了些什么?他是不是在想,我饿了要吃的,不要做这个游戏,姐姐我疼。
死亡并非是可以选择的,那个婴儿可能还不知道死代表了什么,但他却做到了,十岁女童,应该会一生都记得那个婴儿吧,那个婴儿对他笑时的样子,弄个婴儿哭泣的样子。
尖叫嘶哑,血肉模糊的脸,夜夜惊醒。
如同夏依依在那个人的背后。仿佛永在永远活在刘博的羽翼下。尖叫双手殴打,斥骂,侮辱。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冷风嗖嗖的刮耳朵,脸颊很疼,很疼,很疼。
夏依依目睹过杀鱼的过程,一条鱼从顽强抵抗,不停的扑楞身子从人的手中滑落到地板上,无论如何最后都会死,要么被杀,要么在地板上磕死,鱼,死了眼睛是不闭上的,那里面没有光,甚至倒映不出他的影像尾巴嘴巴微微张着,竭力呼吸空气,眼睛却没有任何呼吸,没有了焦距,鱼很可怜,但她还是要吃它,有时候夏依依也担心自己吃的那些鸡鱼鸭,会不会他们的灵魂来找她?说着她们的语言,用咒怨的目光。
夏依依也常常害怕,因为不小心弄死了一只虫子,然后那只虫子的魂灵会不会带着成千上万的虫子来找他,啃噬他的血肉,然后他从幻想中惊醒。
夏依依再次看着墙,仿佛感觉气在里面的尸体正在慢慢活动着,可能一会儿一只手指,就破开墙壁冲了出来,然后撕开他的喉咙,让血浸泡他的俯身,然后他复活变成了她。把她砌进墙里,让她代替他。
睁着双眼,透过无数个活人看着这个世界,面无表情。
夏依依最近又被张阳威胁了。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张阳,永远不知道满足。这一次,他又想要财务主管的位置。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安乔开口了。
张阳日日夜夜拿着她不是安乔亲生女儿的事情威胁她,她日日夜夜睡不好觉,老是担心自己暴露,再也做不成安桥的女儿,想受不了这些荣华富贵,这些就算她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
可是她,她有软肋捏在张阳的手里。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