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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脸上酿出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
确实，他看到报纸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个角度那个姿势只是借位——骄傲如顾情笙，大抵不会跟一个分手了还要拿她闺蜜威胁她的前未婚夫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但是他们的手牵在一起却是事实，那是明明白白被拍出来的，不是借位。
而这一点，不管是因为什么，动作本身就已经让人觉得很不痛快了。
男人眸光暗暗，浓稠中飞快的掠过一丝什么，“汤太淡，明天继续送。”
顾情笙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点头笑着，“好呀。”
“郁司寒刚才跟你说什么？”
“原来那位就是郁少？”
传说中有权有势的霍郁两家，世代交好，霍云深跟郁司寒还是除女人以外事事共享的好兄弟。顾情笙虽然此前都不认得他们的脸，但是这票人的鼎鼎大名她还是听说过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说你脾气不好。”
【这样，霍总大概就原谅你了。】
当时郁司寒只跟她说了这么一句。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原本是哪层意思，不过她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了，倒是真的见效了。
霍云深又是一声凉讽的嗤笑。
顾情笙看着他只喝了几口的汤，也没放在心上，斟酌了一下，“那秦曼的事……”
“急什么？”
当然是怕他赖账啊。
顾情笙攥着他的袖子，目光掠过桌上那几份文件，笑得讨好，“像霍总这样的大忙人，脑容量都该拿来记几亿的合同，秦曼这种小人物就不牢你时刻记挂在心了。”
“……”
呵。
能把催人办事的话说的这么好听，她也真是第一个，不去谈判都可惜了。
不过霍云深也没有再为难她，给莫谦打了个电话，吩咐他把送出去的东西都撤了。
顾情笙心满意足，“那我先走啦，霍总再见。”
她走的很快，快到他刚把电话放下，她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暴露无疑。
送什么汤，分明就是来求情的。
霍云深看着那扇被关上的办公室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
走出霍氏，顾情笙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抬头望着蓝澈澈的天空，神色安静淡然，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状态发送。
【斯人已去，过往皆云烟。】
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并没有直接回应昨天报纸上刊登的关于她和顾西城的内容，却是比直接回应解释更有力的打脸。
这下子，粉丝和媒体们全都炸开了锅——
“我就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笙笙不可能再跟已经分手的未婚夫和好的！”
“照片太假啦，一看就知道是无良狗仔为了赚噱头借位拍出来的！”
“笙笙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顾西城很少刷微博，但是正好今天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到了他微博列表里的唯一关注。
自然，也看到了她这句话。
胸口仿佛突然被击了一记闷棍，钝钝的生出某种难言的窒闷。
有一种无比强烈的感觉袭来——他好像，终于要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