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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她啊,根本不知道她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又何来折磨一说?白小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眉头越蹙越紧,红唇冻得有些泛白了。
三姨太哭诉之后,没听到任何动静,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如此神情,还以为她依旧在怨怪自己呢!又把头低下,砰砰砰地磕了起来,额头碰在雪地上,很快就砸出一个洞来,水门汀地面清晰可见。
她却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完全没有停歇,一边磕着头,一边抱着白小玉的裤腿哭泣,“大小姐,我真的错了,当年我不该那么狠心的,下手不该那么重的!可我当时也是被吓到了,呜呜呜,都是那个孩子,她的出现毁了我的一切,若不是她,我依旧是白公馆的三姨太,吃喝不愁,根本不用沦落到住阁楼!我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大小姐,我才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
大小姐,如果我早就知道小菲不是我女儿,我根本不会毒打她的啊!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让少帅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碍你们的眼。求求你,让少帅放过我家那位吧,我真的只有他了,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也许是太过激动,三姨太说的话颠三倒四,翻来覆去就是要让自己放过她,可是她刚刚说什么?小菲不是她的女儿?!那小菲是谁?她的女儿又在哪里?还有,她说让少帅放过她?难不成祁璆鸣听自己说完那件往事,知道了白小菲的死因,去找她算账了?她还说什么,放过她家那位?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离开白公馆以后,又重新嫁了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不会是磕头磕坏了脑子吧?
白小玉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又忽略了些什么。她将被抱住的脚收回了一些,想要站直身体,让大脑清醒清醒,直接说道:“你不要再磕头了,也不要再哭哭啼啼了,好好说话,否则我这就离开,让人把你抬走!”
三姨太闻言,突然停止了磕头的动作,慢慢地松开了双手,又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才抬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希冀。
白小玉一眼也不想看到她的脸,慢慢地收回脚,头转向一边,冷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为什么小菲不是你的女儿?那她又是谁的女儿?为什么会被接到白公馆?既然爹爹当初同意接回来,而你也同意了,只说明你确实在外面生过一个孩子对不对?倘若白小菲不是我妹妹,那我真正的妹妹又在哪里?”她将心中的疑问一口气问了下来,还有些气喘,小脸因为激动,还有些微微泛红。
三姨太听完她的话,脸上神色突然就变了,原本就惨白的一张脸,现在更白了,就像是地上的雪,没有一丝血色。她原本直直地跪在地上,此时就像是被抽去了脊椎一样,整个人都摊倒在地,一双红肿的手埋进了雪里。她看着白小玉,眼中满是惊惧,慌张地摇着头,颤抖着唇说道:“少帅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大小姐?”
白小玉心头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直接问道:“告诉我什么?”
三姨太就像是被抽离了魂魄一样,刚刚还在痛苦求饶,拼命磕头,此时听她如此问,却突然大笑起来。她像是疯了一般,对着天空中的雪仰头大笑,笑着笑着,却有眼泪流出来,又开始趴在地上哭。
桂叔眉头紧拧,靠近白小玉,低声说道:“太太,咱们还是进去吧,我早说了,她就是个疯子,你问不出什么话来的,何必在这里受冻哩!少帅马上就回来了,若是被他看到你在大雪里挨冻,我们都得跟着受罚啊,太太。”
原本还在哭哭笑笑好似疯子一般的三姨太,突然抬起头,眼中有幽光射出,涌动着黑色的暗潮,“大小姐,你是不是被少帅给骗了?他根本不是帅府的四公子!他才是我的儿子!白小菲才是帅府的小姐!大小姐,你要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一直把我关着,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你要相信我啊,大小姐,你要救救我,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呜呜呜,大小姐,你……”
话音未落,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其中裹挟的雷霆之怒,“住口!”紧接着只觉一阵寒风袭来,裹挟着冰凉的雪花,顺着领子钻进身体里,说不出的凉。
三姨太的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一脚踢倒在地,脸狠狠地撞击在雪地上。她的身体抽搐着,还想再说什么,已经被两个士兵架着离开了。她的双脚拖行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一道痕。
白小玉恍惚以为自己耳鸣了,刚刚肯定是雪下得太大,没有听清,对,一定是没有听清。原本只是有些微凉的身体,此时却好像结了一层寒冰,瞬间化作冰人,连五脏六腑都被冻了起来,再也无法呼吸。
祁璆鸣一脚将三姨太踢开,就紧张地看着白小玉,看到那张原本红润的小脸瞬间苍白如纸,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感觉心都要被冷风割裂了!他一步上前,刚想抱住白小玉,她却突然往后缩了缩,颤抖着说了几个字,“别碰我!”
你有没有绝望过?当他的手被推开时,祁璆鸣真的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就像是漫天的冰雪将他紧紧地包裹住,心头窒息,身体冰凉。他的手指动了动,又一根根地蜷起,脚步踏出又收了回来,在原地站成了一尊雕塑。
李妈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三人站在大雪里,她看了看白小玉和祁璆鸣,敏锐地感觉到两人不对劲,急忙跑过去扶住了白小玉的手,“太太,那么大的雪,站在这里受冻哩,赶紧进去吧。”
白小玉颤抖的手终于有了归处,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地抓住李妈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声音也颤得厉害,“李妈,扶我回房。”心脏完全不听使唤,砰砰砰几欲跳出喉咙口,心里在极力地否认着,不会的,不会的,刚刚一定是听错了,祁璆鸣怎么可能是三姨太的儿子!
桂叔看了祁璆鸣一眼,跺了跺脚,跟了上去,将伞撑在两人头上。
祁璆鸣看着白小玉纤瘦的背影,她的身形如此单薄,又是如此的倔强,好似枝头最后的一片黄叶,即便在大雪中,仍苦苦挣扎着,不愿落下,跌入泥淖中。看着如此倔强的她,像是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只想将她抱在怀中,可她刚刚分明挣开了他的手啊,她这是不要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