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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算是好呢?”
萧霁宁怔怔的, 却是下意识将这句话说出。
历史的长河滚滚而流,所淹没的又何止一个东平郡?
有些国家甚至连史书上都不曾存在过,直到数百年后或许才会有个不知情的村民, 在里犁地时偶然挖出他们存在过的证据。
因为洪水、蝗灾这些天灾而覆灭的国家或是部落,会叫人感到可惜和遗憾;可因为战争而消失的地方,却会叫人永远为其悲伤和难过。
萧霁宁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除了郦行宫一乱他都没有实际的接触过战争, 可是郦行宫一乱结束后, 他只是希望自己活着的时候,都不会再看到那样的情景出现了。
而两百年前的事已经过去太久, 他不是那个时代的人,对于那个时代的人做出的事, 他也没有资格评论。只不过在一刻,萧霁宁也不得不感慨正如小蛋所说,有时候史书记载的东西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 若非当时人, 谁也无法知道那时事情的真相。
“东平郡被灭后, 后人逃亡西域,后来就再无人听说过东平郡人的消息。”
“不过东平郡这个名字之所以现今还有些人听说过,是因为很久之前东平郡人从西域回到大萧, 曾在边境发动过一场□□。”冯雨生也是叹着气,缓缓道,“而那场□□, 是徐素将军镇压的。”
徐素便是徐家的先祖,《沙场悲》里所唱的女将军。
“我知道的便是这么多,若皇上没有别的吩咐,在下便先告辞了。”冯雨生朝萧霁宁行了礼,“有了这些线索,剩下的事我相信京将军会查的比在下更加详细。”
“冯先生这么早就打算回去了吗?”京渊闻言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颔首道,“天色尚早,冯先生还可下去讲一回书。”
冯雨生笑道:“只怕我有时间讲书,京将军却无时间听书了。”
“倒也是。”京渊没有否认,“如此,京某便不送冯先生了,二十万两明日便会送到先生府上,不送了。”
冯雨生站起身来,再次朝他们深揖:“草民谢过皇上、京将军。”
话尽,冯雨生便离开了雅间。
随后京渊便问萧霁宁:“陛下,冯雨生今日不讲书了,你还留下来听书吗?”
“他都不讲了,那我也回宫吧。”萧霁宁微微蹙着眉,还沉浸在冯雨生方才所说那些往事之中,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捋顺思绪。
京渊闻言,朝萧霁宁靠了靠,将头压低和萧霁宁持平,轻声问他:“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不送你回宫了,好吗?”
“好啊。”萧霁宁朝席书招手道,“席书,我们回宫去吧。”
不过临走前,萧霁宁也没忘记问京渊:“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京渊告诉他:“当然回来。”
“嗯。”萧霁宁点点头,没再继续在一品楼中逗留,在席书的护送下先行回宫。
回宫的路上,萧霁宁望着满目银白的雪,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觉得在雪天漫步行走还是别有一种滋味,恰好他也需要时间思忖,于是萧霁宁便没有乘帝辇,而是缓缓走在宫人们已经清扫过雪的青石砖地上。
“席书,你觉得那日在郦行宫和你对峙的那名刺客,会是东平郡的后人吗?”萧霁宁垂着眼睫,望着落在自己足尖前的雪花,那些雪落到地上便顷刻融化,痕迹难寻。
“回禀皇上,这奴婢不知道呀。”席书跟在萧霁宁身后,为难道,“不过奴婢倒觉得……”
萧霁宁问他:“觉得什么?”
席书有些犹豫,似乎是他没说出口的那些话很是难以启齿,但踌躇再三,席书还是和萧霁宁说:“皇上,在一品楼和您相谈甚欢的那位李忆回,李公子,看身形反而更像那个刺客一些。”
“这、这不可能。”萧霁宁怔愣在原地,而后猛地停下脚步朝后回头,盯着席书的双眸道。
“皇上,确实如此。”席书拧眉道,“在郦行宫袭击您的那名刺客,身量与您相近,而李公子的身形也是如此,他还知道那么多关于东平郡和东月刀的事,这样密辛的事,哪里是您在酒楼里随便找个人便能问出来的?”
“那京渊他——”
萧霁宁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想起京渊没和他一起回宫,是因为他说还有些事要处理——现在听席书这么说,京渊极有可能是去抓捕李忆回。
萧霁宁立即转身朝宫门跑去:“我要去找京渊!”
只是萧霁宁跑得太急,在拐过一个弯时不小心撞上了一名宫女。
那名宫女和萧霁宁共同倒地,萧霁宁用手掌撑着地面,加之他摔倒的地方有些雪堆,所以便没有受伤。而被他撞到的那名宫女就没那么好运的,她摔倒的地方是坚硬的石砖地,就算她也如萧霁宁一般用手撑住了地面,可是却擦破了手掌。
一枚银蓝色的小簪子也随着她摔倒而从袖间落出,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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