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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投资的每部戏都扑街。
小老板先是气走了副总,接着,公司艺人纷纷出走,到如今,有点名气的,除去白砚就只剩下仇安平,其他都是十八线以外。
小老板的日常就是跟十八线们打成一片。
真是,怎么看怎么像个草台班子……
不管作何打算,周年庆典,白砚还是要去的。
他进门时,亟待回炉再造的小老板又在跟一群小透明呈好哥们样儿地扎堆。
白砚出现,会场一秒安静,本来校园运动会一样活泼的气氛顿时肃穆得堪比葬礼。
小老板乖乖跟着白砚到一边,絮絮叨叨说仇安平又欺负了某新人小花,“……就是这样,我去探班,仇安平当着我的面骂她是废物。”
白砚自然憋不出什么好声气,“我去跟他打一架?”
小老板关注点还在那位新人小花身上,“我只是求你带她,前些日子她争上了《国色》里的一个女配角,跟你同一个剧组,你教教她。”
白砚更烦躁了。《国色》的男主角确实早就定给了他,他口头接了,只是还没签合同。前几个月他觉得他能演,可现在他累,而且是入不了戏的那种累。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可幸好,他很不喜欢这部戏新加入投资人刘总,大家都知道。
他瞟小老板一眼,“那戏我上不上还不一定。”
小老板说:“不用在意刘总,他被揍出局了。”
白砚:“……?”
小老板幸灾乐祸:“他儿子跟一公子哥闹事,他去出头,人家把他一块儿给揍了。”
白砚:“……?”
小老板说:“本来只是斗殴,后来好像又牵出些什么事儿,总之,他现在正被人查,据说已经被限制出境。”
这么严重?
白砚与世隔绝地宅了几天,自然还不知揍人的就是他的前任,“还有呢?”
小老板摇头:“没了。”还越说越乐,“也不知道那为民除害的公子哥是哪家的……”
白砚冷冷地说:“你误会仇安平了。”
人家那废物两个字说的是新人?那是在骂你这老板。
刘总也是一方大佬,这种角色落难分明是上边有人要收拾他。公子哥闹事最多是个引子。为民除害?这觉悟,小老板简直是废物本人。
白砚不负美男之名,一双凤眼眼角微挑漂亮得很华丽。气质冷,但浓眉斜飞,鼻梁高挺,又冷得很肉yu。很多时候真不用他说什么,只一个不屑的眼神,那种被主流审美巅峰唾弃的感受就够人难受了。
所以,他面色如霜,小老板很知趣地闭紧了嘴巴。
音乐起,司仪亮嗓,典礼开场。
白砚跟小老板一起上台,老板目光飘忽很有傀儡样,白砚坦然接受众人眼神膜拜活像个摄政王。
如今的翔悦是个草台班子,白砚就是这草台班子里唯一的金凤凰。
打算退隐山林的金凤凰睥睨台下的小虾小蟹,暗地里嫌弃: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既然接受了膜拜,怎么也得干点正事。
酒会后,白砚让经纪人联系《国色》片方,询问签合同的时间。
执行制作人很高兴地表示次日就能签约。
到这儿白砚出演《国色》就算是定下了?
……这只是一般情况。
这天的现实是,之后的剧情就如疯狗一般狂奔:
半个小时后,片方突然来电,说事情有变。
“刘总退出后,新掺进来的投资人是文珠国际,文珠想用仇安平,听说还是仇安平自己争取的。不是,你们同一个公司,怎么自己截自己的胡?”
而后,抢角的仇安平自己找到白砚面前嘚瑟。
“这次我赢了,一哥,你也有被人退货的时候?”
白砚干脆没说话。
人家宁可使手段都要替他劳心劳力,这口气他可以忍一忍。
结果,又是半小时后。
导演又来电话:“白砚,刚才只是个误会,文珠国际的人刚找我澄清,他们压根看不上仇安平,就是想用你,想约你和陈总晚上见个面。”
这下白砚真的怒了。
一个角色,一日三变。老板团混进了神经病?
可看在导演跟他有些交情的份上,他还是应下了晚上的饭局,只是没带小老板。
他进门,房间除了导演还有张年轻的面孔。
这面孔挺熟。
导演轻咳一声,“介绍一下,这就是文珠国际的裴挚先生,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裴挚胳膊弯搭着椅背,脚腕没正形地跷到另一条腿膝盖上,吊二当啷地冲他笑:“来了?坐。”
白砚还是什么不明白?
一看见裴挚,这一整天所有现实魔幻的见闻全都说得通了。
果然,他还没坐稳,裴挚又冲里间叫唤,“出来吧。”
仇安平磨磨蹭蹭地出来了。
裴挚摸出一支烟,在手背磕了两下,对白砚说:“这家伙昨儿摸到我面前撬你的角儿,我耍了他一遭还不解气,你说怎么弄他合适?”
白砚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回家闭门谢客,让这帮混账玩意儿自己到一边凉快去。
可弄垮仇安平,谁替他给草台班子卖命?
他下半辈子每天都跟死去的老板在梦里见?
他扮演的男主角是一位将军。
将军出身武将世家,从小吹着边塞酷烈朔风长大,少年从戎。将军的性情与其说像个纪律严明的军人,不如说像是个兵痞,从关外的鞑子到关内的豪绅恶霸,只要他看不上眼的就敢刀兵相向。
《国色》整部戏说的就是将军的乖戾与大义。
当今太后正是将军曾经的爱人。太后也是武将之女,在边塞跟他一起长大,少年时也曾并辔驰骋,鲜衣怒马。
第一幕,将军明知无数权贵想要自己的命,不顾左右劝阻,毅然轻车简从进京。此时的太后已经不是当年英姿飞扬的少女。最想要将军性命的就是太后极其党羽。
整部戏的风起云涌从最私密的儿女情长切入。将军在进京路上被伏击,背后主使者是谁不言而喻。
前几天,白砚替小花找状态,挑的是将军跟太后暌违多年后的第一面。这天上午,走的则是第二场:宫宴时太后离席更衣,将军潜进宫室敲晕宫女太监,把太后钳在怀里。
白砚反剪住佘晶的手臂,脸贴着小花的脸颊摩挲,无限迷恋,“月儿……你高兴吗?”
高兴个头,稍微正常点的政客都不会当将军这一趟是来叙旧情的好吗,太后还算正常。
几次过去,佘晶把极力压抑恐惧的太后演得很好,毕竟此时的太后稍不注意就会被拧断脖子。
太后这时候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打心理站安抚野兽加甩锅。
佘晶脊梁僵直,可眼睫毛在抖:“你的伤?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下手,我一定……”
白砚在小花发间深嗅一下,粲然一笑,“有人说是你,我打掉了他的牙。我的月儿是塞上最皎洁的月光,岂容人肆意玷污。”
裴挚坐在一边,从头顶一直酸到脚尖,不是,他哥这演的,看起来有点眼熟?
一幕戏终,白砚放开小花,刚才的迷恋神色一秒消失,又成了那个凌厉严酷的影帝爸爸。
影帝爸爸对佘晶说:“这个状态对,但恐惧怎么表现,到时候还得看看导演的意思,欲扬先抑也是很有张力的处理手段。”
学校状态的小花一脸正气,只是脸色有些发白,“放心,我记住了。”
戏完了就完了,真是一点暧昧都没有。
裴少爷身上酸味退了些,毕竟,他哥喜欢演戏,他就得支持,就算是跟个对他哥有意思的妹子对戏,他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跟他哥过不去……挺不像个爷们儿,他还等着把他哥捧成国际巨星……
有没有日天日地不日人的剧本?!!
小老板带着小花走了。
白砚按惯例没送,外边门嘭地一声关上时,他还对着练功房的镜子捉摸自己脸上细微的表情。
裴挚当然也没出去,由眼神作为媒介,完全被他哥黏在屋里。
白砚这天穿的是件白色的V领针织衫,轻薄质地下的美好身体隐隐可见,肩是宽的,上半身是好看的倒梯形,再往下,腰身慢慢收紧,细而不弱,米色裤子包裹着挺翘结实的窄臀,是属于成熟男人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