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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曹安虽不忍打扰九爷的兴致,但是这事非同小可,他只能又说了一遍:“九爷,大都会有人砸场子,需要您过去一趟。”
沈九这下听了个明白,他阴着脸:“哪个不长眼的来闹事?”
曹安说:“是鸿门的乔六爷。”
一听到乔六这两个字,沈九的脸色更差了。清会和鸿门向来不对头,乔六更是处处与自己作对,逮着机会就会来膈应自己。
沈九气急:“这个乔云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实施大计划的时候犯毛病!”
这次,乔六就是看准了自己在恒兴茶社,才特意去大都会闹事。
沈九知道,自己这趟非过去不可,没看见自己,乔六绝不会罢休。
只可惜不能看眼前这场好戏了,沈九有些惋惜。
随即,沈九下定了主意,等他忙完清会的事,就去找陆淮。陆淮和叶楚好不容易按着他的想法独处了一回,他又怎么能不好好询问一番。
沈九说:“我们走。”
曹安说:“是,九爷!”
沈九和曹安坐在车上,曹安刚才已经打探了消息,现在准备和沈九汇报。
曹安:“九爷,您还记得那个勾引您的舞女吗?”
大都会有个舞女喜欢上了九爷,有一次那舞女勾引九爷,没想到九爷完全不吃那一套,直接把舞女扔了出去。
沈九挑了挑眉,他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沈九问:“怎么?这舞女和乔六有关?”
曹安趁机拍了一下沈九的马屁:“九爷,您真是神通广大,我还没说您就猜到了。”
“这舞女被您赶出去后,不知怎的,居然搭上了乔六,做了乔六的小情人。”
沈九冷笑,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清楚,乔六今日肯定是借着舞女的名头来挑事。
沈九才不信乔六有多喜欢那舞女,乔六女人多得很,他就是要故意和自己作对。
沈九并没有把乔六放在眼里,他烦躁的是,自己不能看到陆淮和叶楚接下来的事了。
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么的力气,思及此,沈九的脸色沉了下来。
忠心护主的曹安一看九爷生气了,顿时给沈九出了主意:“九爷,要不我去派人整一下乔六?”
沈九一顿,有些好奇,扭过头看着曹安:“那你说说怎么个整治法?”
曹安一听有戏,他之前早就看乔六不爽了,处处和九爷作对,亏得自己费了好几天,才想出了好几个阴损的法子,差点想破脑袋。
“我们可以和乔六一样,也去他的仙乐宫捣乱,把他那里的舞女都悄悄打一顿,等到要上台的时候,一个都拿不出手。”
曹安自以为出了个极好的主意,等着沈九的表扬。
沈九怒极反笑,他这会不急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安,示意他继续说,看看他的脑子到底有多傻。
“还有吗?继续说,九爷我听着。”沈九说。
“九爷这法子你要多少有多少,我在家里想了好久了,我们还可以在乔六的车上做个手脚,到时候车一翻,乔六没准门牙都磕掉了。”
想着乔六说话漏风的样子,曹安就乐个不行,他的笑声粗犷,差点把屋顶都给掀了。
越笑越觉得不对劲,九爷怎么没跟着一起笑呢,曹安的笑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最后消散在空气里。
“呵呵。”沈九冷笑两声,给曹安的脑门就来了一下:“我是看清你了,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这事你没和别人说吧,我可不想被人笑掉大牙。”
曹安吓得摆手:“我自己就在心里寻思过,从来没和人讲过。”
沈九收回手:“看看你出的是什么主意,我们是流氓吗?我居然在你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快点跟上,赶紧去大都会。”
曹安一脸委屈地跟在沈九的身后,他心想,九爷莫不是忘了,他们本来就是流氓啊。
车子开得比平时快得多,没过多久就到了大都会。
乔六故意等着沈九和曹安不在的一天,来大都会找茬,他就是要时不时给沈九来点不痛快。
长期盯着大都会的手下一汇报,乔六就立即带着人马赶到了大都会。
沈九到大都会的第一眼,就看到乔六靠在自己大厅沙发上喝着茶,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好似这里是他开的一样。
格外刺眼。
大都会的客人都被吓得跑了大半,几个还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显然之前被乔六的人吓到了。
“曹安。”沈九叫了一声。
“九爷,有什么事你吩咐。”曹安大跨一步上前,他等着九爷下达命令,好好整治一下乔六。
“你说这大厅怎么有股臭味,是九爷我鼻子出问题了吗?”沈九伸手在鼻子边挥了挥,一脸嫌弃。
平时脑子不灵光的曹安,这时却迅速领略了沈九的话,他立马接上:“九爷的鼻子灵得很,怎么可能出错,大厅沙发上的确有个臭虫,臭气熏天。”
沈九说的是谁,在场的人都知道,站在乔六身后的手下面露忿忿之色,想要上前,乔六却打了个手势,制止了。
“沈九,别老站着,坐着说话。”乔六就跟这里的主人一样,随意指了指面前的位置,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人牙疼。
“呵,我看你是被女人掏空了身体,脚软地非要坐在沙发上,算了,就当我同情你,这张沙发就送你了。”沈九一点也没怵。
他上下打量着乔六,好像看着一个中看不重用的软脚虾。
曹安在心中暗道一声好,果然九爷一出马,就知有没有。
乔六脸色一点未变,他翘了翘嘴角,笑了:“沈九,我是来给笑笑鸣不平的,她说她在你这当舞女的时候,老是受人欺负。”
笑笑不知为何,被乔六看上,成了他的小情人,目前来说还算是得宠,就是不知道会有多久罢了。
不过要说乔六为一个女人出头,这是不可能的,他想宠人的时候就对她百般好,厌弃了之后就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乔六和沈九向来不对头,两人时不时就会给对方找个茬。今儿算是例行公事,借着歌女的由头,让沈九不快。
“笑笑?笑笑是谁?”沈九掏了掏耳朵,故作不知。
曹安故意说:“九爷,笑笑就是那个被您赶出去的舞女啊。”
沈九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说的是她啊,大都会长得最丑,舞跳得最差、声音又难听的那个人啊。”
沈九看向乔六,故作不解:“乔云笙,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为这个女人找公道?”
笑笑不是个安分的人,跳舞也不认真,沈九早就看不惯她了。后来她设法勾引沈九,沈九彻底怒了,把她赶了出去。
乔六对沈九的话恍若未闻,他把身边的女人搂了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女人的长发。
乔六淡淡反驳:“总比你好,一把岁数了,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
乔六瞥了沈九一眼,说:“沈九,你莫不是不行吧?”
沈九这才发觉乔六身边有个女人,面容很嫩,明明二十多岁了,看上去如同十六七岁一样,身上还有一种学生气息,这人正是笑笑。
沈九呵呵两声,乔六以为这么说就会激怒他,那真是想多了。
沈九挑衅:“用不着你担心,倒是你女人太多,小心有天死在床上。”
“我看你这么摊在沙发上,起也起不来,看来是身体亏损得厉害,我刚好晓得一个中医,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沈九一脸坏笑:“专治男性隐疾。”
乔六挑了挑眉:“你这么清楚,莫非你看过?”乔六还扫了沈九的身上,表示了自己的怀疑。
沈九和乔六一来一往,争锋相对,谁也不退后一步。
这时,乔六瞥了笑笑一眼,语气淡淡:“笑笑,好歹沈九也算你的前老板,打个招呼吧。”
笑笑说:“九爷,我是笑笑。”
沈九看都没看她,扭头看曹安:“曹安,我都说不认识这个女人了,这两人还非要贴上来。”
“你说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曹安捧场:“九爷,您说的是,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听不懂人话。”
笑笑听出沈九和曹安的讽刺,脸白了一白,看向了乔六。
乔六神色未变,仿佛并不在意沈九的话,他摸了摸笑笑的头发,以示鼓励。
笑笑又柔声道:“九爷,我本以为大都会算不错的了,可是和仙乐宫一比,那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呢。”
“想来我倒真要感谢九爷把我赶出大都会呢,要不我又怎么会遇上六爷。”
笑笑看着乔六满脸爱意。虽说她之前勾引过沈九,但是沈九不喜欢自己,还把自己赶出大都会,她对沈九的心思早就歇了。
后来她遇上了乔六,乔六外表俊雅,待人温和,完全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可怕。
在此之前,乔六一直对笑笑很温柔,笑笑完全不知乔六带着自己,只是为了气沈九。
沈九冷笑:“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舞女还敢挑衅他。
然后,沈九叫了一声:“曹安,让她闭嘴。”
曹安立马应声:“是,九爷!”曹安的速度极快,走到笑笑面前,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按理说,乔六就坐在笑笑身边,他若有心阻止,笑笑绝对不会挨这巴掌。但现在看来,乔六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
笑笑捂住脸,有些不敢相信沈九居然说打就打,她泛着泪水:“六爷……”
乔六轻轻地摸上笑笑的脸,不紧不慢地说:“沈九,这就是你对待女人的态度?”
沈九冷哼一声:“管她男人还是女人,我看不顺眼的,不会对她客气。”
恶心完沈九后,乔六站起身:“沈娇娥,我们打扰得够久了,就不妨碍你做生意了。”
沈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看着乔六的背影说:“放心,待会我就让我手下把那中医的地址送过去,有病要早治,千万别怕丢脸。”
乔六一走,沈九就瞥了一眼曹安,曹安回了一个事情办好的眼神。
在和乔六对峙期间,沈九给曹安使了个眼色,曹安立即就实施了他的第二个方案,在乔六的车上动了些手脚。
不是沈九夸,曹安别的事不行,给别人下绊子的事情做得可是完美无缺,连沈九也要道一声好。
曹安这么说,事情肯定办得很妥当。沈九心情好地哼着小曲,回了房间。
那头,乔六走出了大都会,瞥了顾平一眼:“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膈应完沈九,笑笑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自然没必要再留下了。
顾平会意,乔六继续向前缓缓走着。
身后的笑笑未听见乔六的话,正要跟上去,被顾平拦住了。
顾平面无表情地把笑笑扔给鸿门的其他人,说:“把她弄出上海滩,越快越好。”
随即,顾平径直往前走了。
笑笑蒙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分明六爷对她很好,刚才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绝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笑笑想要挣脱,但是很快她就被打晕,失去了知觉。
乔六坐在汽车后座闭目养神,突然,车子猛地摇晃了起来,乔六赶紧抓住了车上的扶手。
车子剧烈地晃了几下后,“砰”得一声巨响,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定了定心神,赶忙下车查看,接着战战兢兢地汇报。
“六爷,车子爆胎了。”
乔六的脸色一冷,一定是沈九做的手脚。
乔六许久未说话,车内的气氛也十分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乔六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翘:“顾平,大都会是不是有个歌女歌唱得特别好?”
顾平低声说:“是的,六爷。上海很多人都会特地去大都会听这个歌女唱歌。”
“喜欢这个歌女的人还真不少。”
乔六漫不经心地说:“你去把这个歌女挖过来。”
他倒要看看,大都会失去了这个歌女,沈九会急成什么样。
***
回督军府的路上,陆淮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拿出了那块怀表,表盖被打开,他低头看了一眼。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了。
从恒兴茶社出来的时候,只有八点半。陆淮只不过是送叶楚回了一趟叶公馆,又和她在车上聊了几句,时间便一晃而过了。
原来他同她待了这样久。
陆淮将怀表悉心收进口袋,这是母亲留给他的,他一直都好好保存着,不在旁人面前拿出来。
深沉的夜色里,陆淮继续往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他行事注意,谨慎至极,不会给人有可趁之机。
很快,汽车驶进了督军府。
昨夜没有睡好,今天经过了茶社这一番折腾,这天晚上,陆淮入睡得很早,并没有先前那样纷乱的思绪。
陆淮不常做梦,奇怪的是,他今晚却做了一个梦。
……
在梦里,上海也下雨了,雨下得又急又快,整个世界被浸没在雨水里。
陆淮开着车,一切场景在眼前逐渐清晰了起来。陆淮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一件事,他要去恒兴茶社接一个人。
车开到了恒兴茶社的门口,里面喧闹极了。陆淮穿着军装,走了进去。他扫视了一圈,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孔。
他要接的那个人是谁?
没过多久,陆淮的视线便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陆淮仍旧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他看见了那人手中的那块怀表,顿时脚步一停。
那人一定是他要接的人,陆淮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陆淮将那人接上车,而那块怀表,陆淮却没有拿回来。奇怪的是,他莫名相信这个人。
上了车后,陆淮开车,那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们的汽车停在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幢青砖墙的洋房。
后来,陆淮似乎对那人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太小,他无法听清楚自己的话。
离开那幢洋房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陆淮和那人上车后,不知怎的,他好像心中有事,竟莫名心神不定。
陆淮头一回在开车的时候,走了神。
雨下得那样大,天又那样黑,车里的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专注。结果,汽车在司各特路上出了意外。
陆淮随着翻滚的汽车倒下,地上满是鲜血和玻璃碎片。
那个人也在他的对面。
汽车爆炸之后,瞬间燃起了火焰!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见了。
……
陆淮猛地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竟然起了一层冷汗。
他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原来是一个梦。
这时,陆淮转头看向窗外,天蒙蒙亮,清晨的气温异常地低。上海又开始下雨了,屋子里的空气很潮湿。
他看见了火光,也感受到了热浪,仿佛他真切地体会过那次爆炸一样。
为什么他会做这个梦?
而梦里的场景为什么又如此真实?
这会是一个预警吗?
不大可能,他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车祸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陆淮清楚,近日里,司各特路没有发生车祸。不过,他今晚确实经过了司各特路。
恒兴茶社也恰巧是今晚去过的地方。
恒兴茶社,司各特路,下着雨的上海,以及在雨夜里行驶的车辆……似乎都与今日的场景极为相似。
或许是这几日太累了,他才梦见了和现实场景相似的一个梦。
陆淮已经给这个梦找了一个由来,过了会便没有再想。
那只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