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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老母捡点枯树枝叶,在几块砖竖的土灶上炊烟。村里的五保孤残救济还未发,即使发也不过十百元。小凳上有个小钢筋锅,用塑料筲箕盖着,揭开是从餐馆倒来的发馊的杂烩菜,还是邻居喂猪的分来一点。的确让人心寒泪潜。周传美带了机关人员捐的二百块钱,王逸洲代表红炉拿出一百,还有政府从解困资金里拿的二百,凑了五百元,说是政府和康吉公司的心情。虽然可以让俩母子紧巴过段日子,怎么能说是我康吉出的钱呢。李明以为这事说了我高兴,我偏恼了。我康吉不要这个名!他不理解的直愣地望着我。当晚市电视台播了这则消息,那老母老泪横溢的说,本山呵,还不跪下道谢。她知儿子残疾无法跪,自己竟一膝跪下难得起来。看来,赵本山的官司我是要吃到底了。
一头是李明在配合政府做事,一头是我在公司与员工对话。我百般解释,今年康吉刚组建,大家出了力流了汗,元月的工资只能到年后再发。他们提二月的工资,我说,二月5号就是正月初一,况且没有三十。过两天我们就放假了。今天才元月二十八呢。说到这我悟起,元月还没有过去。便说,你们这么闹一天,我也是没钱给的。有人说,马总,你也是从我们中走出来的,一家老小就指望这几百块钱过年的,到今天家里鸡毛都没一根,你说么办。我说,我康吉也不能包你的老小都过一年呵。有人说,南方打工的都回来了,老板一个指也不敢欠,欠了法院起诉。这样旁敲侧击我听得出,更硬梆说,你们起诉去,法院怎么说,我怎么办。有人说,知道你法院有人,我们也出不起起诉费。他们见斗不过我,便把话锋转向张国庆,说,张副总,你说话怎么不守信,要我们加班加点都白干了。这话象划着一根火柴,有人愤然说,既然你们说话不算数,那我们只把加工的成品搬回家当废品买了,也能换斤肉过年。尽管张国庆没推我,而他们竟把话说到恶劣份上,还想象过去的红炉,给王逸洲摆狠,没门!我“砰”的拍桌,吼:谁敢!我们试下场合。他们知道,交接那阵子,二憨子的人把他们降服了的。见我势不可挡的,似乎都屏住了呼吸,默不作声。一双双会说话的眼睛充满无限的愤恨,真正的敢怒不敢言。我趁势说,想好的都给我去车间上班,我马昌俊全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今天造成的停厂影响是要照章办事的。我说了这话,他们并没有立刻动身,看来还在口服心不服的无声抗议,我便把矛头转向张国庆,说,张副总,今天的事情你是负有严重的责任的。张国庆看我还恼,他早知道我脾气的,赶紧说,大家赏我个面子吧,不然我只好又去街边炒面,吹风晒日了。有人故意嘲弄:张总,你的炒面好吃,我还照顾了你一回生意的。也有人讥讽:还是伍老师炒的好,我也照顾了你一回生意的,不是,该算两回。一块钱不知放在肚子哪儿,又加了五角钱的。你也太抠了。也许他指桑骂槐,而张国庆一听,立刻铁青了脸,有火无处发,火烧乌龟里头痛。然而,员工暗地乐了,有人笑说,怎么能这么说呢,只能证明张总的炒面好吃,你才又贪得无厌的馋食。大家一下哄的笑了,笑声中不乏苦涩。我没有听出,旁人一定听得出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说,都去车间,不要我再把话说绝了。有人有离去的意思,大点年纪的的颜师傅说,走哪,你们不为肚子,我还是要为肚子的。边说边带头挪动。他们谁闹得凶顽固,我都历历在目。有人说,颜老头,你这大年纪了还不回去引孙伢去。说话者也拿脚步了,我想喊住他责问何意,要不你走人。哎,又劝自己何须斤斤计较,给他人空间,也是给自己空间。这时,张国庆还是笑比哭难看的说,大家看在我们几十年老同事的份上,赏个脸,走吧。有人咒怨:你真是趁火打劫,没看见都动身了。我最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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