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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吃完早饭，就躲到花园晒太阳看书去了。
等于曼丽找到她的时候，她一副休闲惬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晚上策划了那么一个惊心动魄的计划。
“怎么来了？”叶蓁发觉有人看她，抬头。
“还能为什么呀，你就不担心今天晚上有个万一吗？”于曼丽没好气的看她。
“尽人事听天命，我人事已尽，剩下的，就看老天给不给我们方便了。”她说的漫不经心。
“那是，叶小姐您又不去跳城墙。”她毫不客气的指出。
“你要我跳吗？”叶蓁看她，“若是我可以去跳，我自然愿意。”
“我可不能让您这尊大佛出事。”她有些烦闷的坐在椅子上。
“那你若出事，会供出我吗？”
“怎么可能！”于曼丽跳了起来，“我要是供出你，我……”
“你看，你不会供出我，我就出不了事，既然出不了事，为什么还要那么担心呢？”她顿了一下，又笑，“若说担心你，以前可能还会，但现在，你我身上背负那么多条人命，还有那么多在乎自己的人，你会让自己轻而易举的死吗？”
“不会！”于曼丽说的斩钉截铁。
“那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她笑的温柔，“我相信你，也相信明台。”
“我更相信我自己的计划不会出错。”
于曼丽垂下眼，“我一直都相信你。”
她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我走了，明天早上我要吃你做的腊八粥。”
叶蓁点头，“好”
于曼丽离开，逆着光的她，犹如一个战士，美丽，坚强，柔韧，散发着光芒。叶蓁心想，当时那个在黑暗里的女孩儿，终于长在了阳光下了。她柔软了眉眼，笑得温和。
叶蓁等来的第二人，是明台。
“今天的计划，你知道吗？”明台盯着她。
“横线不交叉，该我知道的，我自然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若想知道，也差不离。”她看着书，回答他的问话。
“你是怎么看的？”
“作为一个战士，你需要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但最重要的，你需要服从命令。”她手中翻页。
“可我现在是红色！”明台反驳。
“那你觉得军统不抗日吗？”她合起书，堵了他一句。
“我……”
“你是卧底不错，但别忘了，你是个抗日者。只要是对抗日有帮助，你就应该勇敢的上。”她的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
明台垂首，“我明白了。”
“那就去好好准备，今晚，是你们的战场。”
“好”，明台转身。
“明天早上早点起，曼丽说要喝我做的腊八粥。”她突然来了一句，明台身躯一震，淡淡的笑含在嘴边。
“记得多给我两勺糖。”
叶蓁抬起手，遮住阳光，也遮住眼底的流光，今晚，成王败寇，一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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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个弄堂，郭骑云躲过巡逻的日本兵，跑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对不起，长官。我迟到了。”预约的是两点，郭骑云超过了十几分钟。
“东西呢？”黑影问。
“我拿到了。”郭骑云把藏在身上的胶卷递了上去。
“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
“好，做得好。”
一声枪响。
郭骑云前胸中弹，他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血从胸口溢出。哗的一片刺目的电灯闪亮。电车场内外通明。76号特务布满了各个方位，严阵以待。
汪曼春穿着一身皮衣，戴着皮质手套，足蹬一双高筒军靴，腰间别着枪，斜倚着一辆电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幅“出卖与被出卖”的画面。
“为什么……”郭骑云脸色苍白，捂住胸口问。
黑影不回答，又开了一枪。补枪到位。
郭骑云栽了下去，血从他身底下漫出。
汪曼春鼓起掌来。
黑影背对着她，把胶卷递给汪曼春，他说：“这只是一个烟幕弹，真正的第三战区密码本‘毒蝎’手上。”
“亦真亦假？”汪曼春的嘴角浮起一丝轻蔑。
“对，真真假假。”黑影答。
“合作愉快。”汪曼春脱下皮手套，伸出手去跟黑影握手。黑影没有转身，也没有捧汪曼春的场，他说：“这只是一个开始，等我把‘毒蝎’和第三战区的密码本双手奉上的时候，我们再详谈合作。”
“好。”汪曼春点头，“但愿如你所愿。”她转过身去，大声说：“清理现场！准备收队！”
夜风中，郭骑云的尸体被拖走。黑影低头看着一条血路，他心里想着，今晚，一定输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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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沙古城墙外，一股暴烈的江风席卷着泥沙刮过江崖峭壁，旋风般穿梭在古城墙上。明台和于曼丽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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