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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混沌，身子燥热，什么东西一直在叫嚣着，浮浮沉沉，抛不掉，绕不开。她本能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好减轻自己的痛苦，却摸到一把青丝。
肖祊羽双手抱着柳泠泠，刚进房门便被扯得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怀中的人面红如赤霞，因药力而氤氲迷朦的双眸像是浸了一层蜜意柔光，她的肌肤滚烫，穿透衣服灼烧着他的手。
他忍着痛将柳泠泠放在榻上坐好，抬起一掌，正准备灌以内力将她体内的药力逼退，柳泠泠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他无奈只得前倾身子去拉。
柳泠泠睁开眼睛，入目的人有几分陌生，又有几分熟悉，她拧眉看着他，忽然抬手抚了抚他的眉：“你是……谁？”
肖祊羽捉住她的手指，按在了榻上：“别乱动。”
面前的人又忽然换了一张面容，变成一个如玉般雕琢的、带着邪魅笑意的脸，这张脸真讨厌……
“翡……”低低软软喊了一声，肖祊羽没听清楚，低下头道“什么？”
“翡……”
“水？”
原来是要喝水，肖祊羽正准备起身去倒水，柳泠泠倏然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张口咬了下去。
迷惘中，一种又痛又愉悦的感觉快把她折磨疯了！只觉口中像是含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她轻轻咬了一口，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桂花糕……”她笑了一声，随即又咬了一口，喃喃道：“好吃……”
肖祊羽被人噬攫了呼吸，他的脸色涨红，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出于男人的本能他没有马上推开她。
为什么不推开她？他几次想发力却都被内心的恶念压了下来，二十年来的清心修习这一刻仿佛成了笑话。
情爱一事于他来说就像一本完全没接触过的书，每当他想要翻阅的时候，却因缺乏兴致而作罢。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不是不想喜欢谁，而是没有谁能让他喜欢。
冥冥之中，他觉得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一股不属于他的执念在拉扯，让他沉溺于那芬芳馥郁之中，无法自拔。
第二日，朝日光暖。
柳泠泠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袭青帐，不是自己的房间……那这是？她环顾四周，皆是极为简单的陈设，看上去像是在客栈。
她缓缓坐了起来，只觉口干舌燥，头疼欲裂。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肖祊羽将一盏茶递了上去，沉声道：“喝。”
柳泠泠一愣，身子一缩，看着面前的人警惕道：“你是谁？”问完了这话突然又想起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傅萧元对她用了下作的手段，然后……然后怎么了？她敲了敲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
肖祊羽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不记得我？”
柳泠泠听了他的话有些迷惘，又将眼睛转了回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惊声道：“肖祊羽？！”
五年未见，他的身型似乎更加挺拔，眉长鬓青，颇像一根绿竹，坚毅而清俊。
嗯……还是如此好看……
肖祊羽的眉舒展开来，淡淡一笑：“还记得我？”
柳泠泠心中的警惕全然放下，她接过他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才道：“自然记得。”
她理了理衣服，将脚移到床榻下，一面穿一面道：“对了，你怎么在这？”想了想又疑惑道：“不对，我怎么在这？”她抬头看着肖祊羽，见他脖子上有两处红痕，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
她起身凑近肖祊羽，歪头道：“昨晚我是不是……咬你了？”
肖祊羽脸色一红，脸上浮现一抹颇为隐晦的窘迫，他向后退了两步，低声道：“你……为何会在极乐宫的舫船上？”
柳泠泠将目光移到他面上，支颐半晌，倏然问道：“昨日你也在？我好像看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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