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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师母”康和之脸色不甚好看:“您二老这是何意?”
“大仁,你师母……”
“小康,撤换人手是我的主意,与你老师无关。”我见怀仁为难,便主动开口。
“敢问…师母,是嫌弃学生照顾不周吗?”康和之语音也明显不悦。叫“师母”也叫得甚是勉强。
“那倒也不是,你们做弟子的,每日课业劳作布道,已是十分辛苦,夜里还要给勋卿轮流守夜,我很是不安,今日恰好去见一位故友,也是勋卿的患难之交,听得老友病了,便一定要安排人手相帮相帮,我推辞不过,便带来了。”我尽可能把语气客气些,但是也是有点不悦:有没有搞错?谁是这里的主教,定位这么不准确,论理,换人手便换人手,你问得着吗?
“那这小灶?”
“是了,我这里给你老师搭个小炉子,熬粥熬药方便些,大厨房那里端来,却有些路程,勋卿身子…冷饭冷菜吃不得”。这你也要管?
“大仁,你便随你师母罢,她这………也是心疼为师,嗯,小灶费用为师自行另支,不动用教中费用。”怀仁言道。
“老师,不是钱不钱的事,若传扬出去,岂不是弟子伺候老师不力?!我等以后还在教中如何立足?”康和之顿足道。
怀仁便有些摇摆起来“大仁……要不,南儿……”,怀仁仁厚,看来这恶人须是我来做了,我微微一笑,握住他手不让他说下去。
“小康,我有一事不明,倒要讨教?”
“请讲。”
“此系何处?”
“南堂啊”
“这么多御笔,是何人所求?何人所赐?”
“先皇帝的御笔,是汤神父所求,当今圣上的御笔,是老师所求。”
“也就是说,并没有你什么事呀?”
“……”
“我再问你,此间现下谁是主教?”
“……是老师。”
“既你老师是主教,是身体不适让你暂代事务而已,不过换两个人手,你老师竟做不得主?这是何道理?”
“……师母,你言重了。”
“我言重吗?我一点不重!前日我刚到,昨日不过是让他们打点热水还不情不愿的,还背后嚼舌根,事事要报告与你……你的老师就算没病,也要给你气出病来了!”
“学生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刚刚明明是你在质问你老师,还说不敢……你老师以前是怎样对汤神父的,你又是如何对你老师的?设小灶怎么了?皇帝尚知体恤,你作为学生却不知?”
“~~老师,你知学生从未对你不敬过”。康和之辩我不过,便还是与怀仁言说。
“大仁,现下这阵子为师这里你就听你师母的罢,你师母也是好心安顿,你在为师这里少操持些,便可多腾出精力多理理教中事务……这南堂,日后必然是你要做主教的。”
康和之无奈退下了。
我嗔怪怀仁如何如此软弱,他叹口气说道:“他原是罗马教廷安排过来的,这里面的事情有些复杂,他与我相处便不似我与老师这般渊源深厚,你对他要求也莫要太高。”
嗯,确实,天主教在中国传播甚是坎坷,除了中国本土反对之声不绝之外,17世纪下半叶,远东传教格局发生重组,从而引发各大传教势力之间激烈的传教权斗争,这其中主要参与的竞逐势力分别是:罗马教廷、天主教国家(葡萄牙和法国)以及传教团体(耶稣会和巴黎外方传教会),它们之间的矛盾纵横交错、缤纷复杂,尤其以罗马教廷和葡萄牙之间围绕宗座代牧制的博弈、葡萄牙和法国争夺远东保教权的斗争以及巴黎外方传教会和耶稣会围绕传教势力范围的争夺最为突出。由此,各大传教势力之间的相互掣肘成为天主教远东传教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中国礼仪之争的历史发展也产生深远影响。
只是这些,你们各方吵吵,又与我何干,对我南方来说,照顾好自己的夫君是才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