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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秦堪眼前一亮,一道美丽的风景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初升的太阳,照得大地一遍火红——接下来,他清醒了,看到的是,一个血色的屠三。
秦堪停止了演奏,他控制住了四肢和神志,他的“天籁针”已经进入了第五层。
屠三已经崩溃了,只是,微弱的呼吸告诉秦堪,他还有口气。
秦堪稳了稳情绪,然后,运用起大悲手,噼噼啪啪,一会儿,屠三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接着,又是天籁针,一曲《绿岛小夜曲》弹了起来。
很快,屠三的腺体分泌被抑制了,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平和恬静,一曲弹完,屠三微微睁开眼睛。
他经过了一个生死轮回。
他活过来了。
“舒服!”屠三缓缓地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舒服过。”
是的,新生是舒服的。因为,生死对比,生的感觉真的很好。
屠三在《二泉映月》的引导之下,回顾了一生的悲愤,并且,这种悲愤,到达了极致,使人感受到了一次死的境界。
最关键的是,这次死的体念,让沉积在细泡上的毒素随着亢奋的腺体分泌而流出。
这等于是来了一次大扫除,把沉积在细泡上的垃圾清扫了一遍。
随之而来,这种激烈的大扫除使得屠三崩溃了。不过,最为幸运的是,此时,秦堪刚好突破了“天籁针”的第四层,进入了第五层,又及时地把屠三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了。
从而,屠三又经过了一次“生”的过程。
屠三的这次生,不仅仅是复活,而是一次重生,因为,他的细胞变得干净了,干净得和年轻人一样,充满活力,而又毫无污垢。
所以,屠三说,舒服。
要不是他的生物钟依然摆在一百三十多岁的位子上,他真的还可以活很多年,他的细胞只相当于六十多岁。
可惜,他的生物钟摆不回来。
秦堪看着屠三的脸色与肌肤突然年轻许多,他一时还难以琢磨透,但是,他知道,屠三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知道,自己也发生了什么事。
秦堪的天籁针停留在四层巅峰已经很长时间了,董婆婆也是一样,她也停留在四层巅峰之上。
今天,秦堪在屠三身上演奏《二泉映月》,其实也是一种机缘。
人有七情六欲,秦堪也不例外。
过去,秦堪在运用天籁针的时候,只注意选择旋律优美的曲子,而没有顾全七情六欲的激发,所以,他的技艺就停在欢、悦、怨、哀、思上,而悲与愤,并没有很好地激发。
一个人的七情六欲没有平衡地激发出来,其技艺无法很好地突破。
其实,七情六欲不平衡,对人体是极为不利的。
秦堪演奏《二泉映月》,与屠三体内的悲愤一融合,两者产生共振,秦堪也就承受了来自于屠三情绪。而此时,图三的情绪是极为负面的,秦堪年纪轻轻,他怎么承受得起?
要不是此时突破了四层进入五层,他很可能就此陨落。所以说,今天秦堪也许是机缘已到,他执意要为屠三演奏《二泉映月》,所以,两人不知不觉都在鬼门关打了一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