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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腿老者握着剑,不停地向前刺,一会儿摇摇晃晃向左,一会儿歪歪扭扭向右,一会儿又要横剑挡住妖兽的冲撞,妖兽们甚至将老人围在中间,将他当成了一个玩意儿,戏弄玩耍了起来。而那个孩子,手里同样握着一把剑,对着一个妖兽猛砍,却意外地选中了其中一个强悍的妖兽,刚刚抢到半步妖皇的尸体,身体强度大增,小男孩儿叫嚷着,却劈不开妖兽的身体。
一老一小,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
“我操你们祖宗!”老人家陡然暴喝一声,剑意猛涨,所有妖兽四散开来,躲避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剑意。华山飘渺大阵,有他控制,他即将陨落在华城城头,云开雾散,有剑光从飘渺中飞来。
剑上站着的,全部是孩子。
老人终究还是留了私心,想要为华山留下几个孩子。可事实日苦水,难道正如苦水所说,千年华山,将亡在今日吗?千年传承,即将断绝?
“杀身成剑,永护华山!”小男孩儿被一个妖兽打在脸上,翻飞着滚落出去,小男孩儿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抿了抿脸上的血,要去抓住他的老爷子。
华山的剑光冲上了城头,新一轮的厮杀开始。
“别忘了,华城,哈哈哈。剑圣,圣人威武!哈哈哈,有妖皇垫背,我先去也!”老人的身体逐渐崩解,化为滚滚血雾,融入了剑气之中,留下一声慨然的笑。我华山的剑士,没有怂包。老人如此想着,却没有向身后身侧看一眼,终究还是不忍,而那把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剑,浮现了出了两个字:
斩妖。
笑声落下之时,又有一道身影从天空坠落,那一身金色的盔甲已经崩解,化为粼粼金光,洋洋洒洒地从天空飘落。
“圣人?哈哈哈,可喜可贺,华山终于变得圆滑了,我喜欢。”剑胜终于变成了剑圣,速度却慢了,因为他的手中只剩下了剑柄,既是因为无法御剑,也是因为身受重伤。
苦水看着俯冲下来的剑圣,闭上了眼睛。苦水终于离开了苦水,华山剑士亦如是。
城头上,能够自发出剑的剑护住了小男孩儿,小孩儿手里的剑只剩下了一点。
剑圣终于飞下了天空,一人独战七名妖族强者,其中更有两名妖皇,其中一名是妖族苦水妖皇,堪比归一。
剑圣,再次带给了人族一场大胜。
“我就是风流倜傥、潇洒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剑圣大人,圣人的圣,你们想怎么死?”剑圣俯视着城墙上下的妖兽。妖兽还有千余,且都是精锐。
岳武摊开折扇盖住了自己的脸,泪千行。
“不要,都死了,都死了啊!”小男孩儿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华山飞来的孩子也死了,比他只大几岁而已,都死了。
“哦,都死了啊,你们竟然敢对我的偶像出手,我决定了,那就用华山的剑灭了你们,谁让这活是华山接的呢。”剑圣抬起了手中的剑,没有剑身的剑。
一日间,剑圣舍弃了间的双锋,又舍弃了剑身。剑圣抬起了剑,天地万物仿佛都是他的剑,他的剑道又有精进。华城城墙上头,所有的剑为之共鸣飞上了天空,组成了一把参天剑刃,剑圣手中握着的,则是剑柄。
妖兽开始溃逃,剑圣只说了一个字,巨剑又化为万剑: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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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把剑,将残余的妖兽肢解成为粉屑,就像杀身之后的血雾。小男孩儿坐在城头上看着一剑斩杀千余名强大妖兽,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觉得震撼,只是在哭泣、流泪。
“你为什么不早点下来,为什么。”小男孩儿一直在问为什么,世间最难回答的就是为什么。为什么妖兽要南侵,为什么人族要北伐。
为什么华山要出剑,别人不行吗?一定要是华山,为什么剑圣不能更强,一剑把所有的妖兽都杀了?
“哎,按照我弟弟的说法,我如果再努力三分钟,就能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第一大剑士,可惜可惜啊......对不起,我还不够强。”剑圣坐在了城头上,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
小男孩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死活不松开,仿佛松开这位剑圣也要化成一团血气溜走。
“你也要死了吗?”小男孩儿已经哭不出了,不是麻木,只是没了眼泪和哭的力气。
“嗯?谁家的小屁孩儿,听到老头子的话没有,我是剑圣,圣名不朽,我将永远活在人们心中。”剑圣用力抽出手弹了一下小男孩儿的额头。小男孩儿吃痛不已,爆头叫嚷,又哭了。
“哎,我弟弟偷了你一棵柳树,我替他还你一个睡觉的地方吧。我和你说,他来之前,我可是老幺,最受宠的,他来了可倒好,我都得宠着他,没天理啊......”那把插在苦水胸口的无锋剑身飞了起来,在赤红的城墙下方正中轻轻划出了一道拱形的痕迹。
剑圣打出了一个响指,剑身飞向了华山,进入了飘渺雾气之中,城门下则出现了一个城门洞。
小男孩儿目不斜视,盯着剑圣。剑圣身子一晃,险些向后栽去。圣人是名,不是无敌,力战妖皇和其他六名强者,出剑劈地,一路从大海沿岸杀到华山出剑无数。
剑圣也要脱离苦水,离开这个世界。
“嘻嘻,我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想不想试试,过来过来,有人偷听。”剑圣瞪了一眼岳武所在的位置,拉过小男孩儿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什么,神秘兮兮。小男儿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盯着强撑着站了起来的剑圣,突然拿起一把剑敲了敲他的脑袋。
剑圣被敲得一个趔趄,抱头盯着小男孩儿,梗着脖子嗯了一声。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脑袋里是不是都是剑?”小男孩儿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剑圣不再管他,随手招来那把斩妖,轻轻抚了一下剑身,眼珠一转:
“哎,简单,我想想啊,应该是“杀身成剑,永护,华山?小家子气!杀身成剑,永护南疆!我可是剑圣!”
城墙之上,又出现了一团血雾,在空中飘了飘,似乎在找自己应该飘入哪里。
“我没剑了啊,诸位给我挪挪地方?”一团雾气飘向了华山的雾气,剩下的雾气则融入了华山的剑。
大战落幕。
岳武盯着华城城墙,盯着华城上的孩子,盯着华城上的剑,沉默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
小男孩儿站起身,望了望城墙下方些,似乎在检查门洞的尺寸,然后转身整理城头上的剑。诺大的城墙,也只有剑需要整理,也只剩下了剑。
城头上妖兽的尸体,在剑圣杀身之时,已经全部被抛下了城头。
忽有一道亮光闪到岳武身边,望着城墙上方,对着那个正低头擦剑的孩子大声问道:
“人呢?最贱的那个?”
“你谁啊?”小男孩儿转过头来,又要忍不住眼泪,赌气地问道。
“我是他哥。”来人腰挎双刀,穿着一身黑衣头发邋遢,像个鸡窝。
“死了,都死了。”小男孩儿继续擦剑,不用沾水,眼泪儿就够了。岳武转头看向身边的高大男子,好奇他会做何反应,谁知这人说道:
“嘿,咋没叫我呢,自己耍帅来了?”刀光一闪,人已在万里之外,大地再次发出振动,万里之外都听得分外清晰。
“人呢,第二贱的那个。”
“第二贱?你谁啊,他哥啊?”小男孩儿站在城头上向下忘了一眼白衣人赌气地说道。他与白逍遥已经是老朋友了,怎么可能不认不出他。不过想起剑圣最后说过的那段话,小男孩儿觉得应该替剑圣出口气,如果没有你,剑圣会是最受宠的老幺,也许就不会死了。
“死了啊,他也会死啊。”白衣人站在原地望着华城与华山,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双手掏兜,然后向城墙上抛出了两壶酒,接着又是两壶……白逍遥掏出了所有的酒,在城头上堆出了一个小山
“我哥哥喜欢喝酒,给他敬酒。”
一缕风消失,一次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