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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弄无悯不由摇眉,瞧瞧无忧,又再接道:“此兽竟连障眼法亦是莫辨,遑论脱吾钳制,逃此定身法束缚!”
无忧闻声,掩口娇笑:“这般浅显法术,怕是知日任一寻常弟子,亦可参透。”言罢起身,轻挽弄无悯胳臂,柔声接道:“不鹿先生颇具风骨,无忧原想汝当不灭不昧,何曾料得,亦是这般不智不可谓!“话音未落,二人已是徐徐近前,立身角蟾一侧。
袁不鹿见状,登时叩拜,头如捣蒜,口内喃喃不迭:“仙人大德!仙人大德!”
”待吾取其角,再同汝等计较!“弄无悯轻声慢语,然眨眉抬掌,掌心火龙直出,分化两条,自往左右,一则盘于血莲池上,周旋数圈,便化火雨倾盆,将那池面仔细盖了,噼啪之声大作;另一火龙则往角蟾方向,盘身而上,直待其皮焦肉烂,角蟾吃痛,哀啼不绝,然身为弄无悯功法所束,实难动弹,只得吐气缩身,少倾便成了巴掌大小,蟾身肿破,皮溃而漉。那火龙随蟾身大小伸缩,待了约莫一刻,龙口大开,火势弥汹,眨眉便将角蟾独角吞下,龙尾一摆,便闻咔嚓一声,诸人凝眉,已见角蟾肚皮上翻,四爪时收时展,怕是半条命亦不剩下。
弄无悯轻叱一声,抬掌接了火龙所衔,见其长短不过药指,色黄质朴;弄无悯徐徐自袖内摸出一物,象牙色,有盖无执柄,倒似玉壶,颈处八角探出,俱垂翡翠火齐。弄无悯唇角浅抬,一手执壶,一手合掌,须臾功夫,角蟾落角皆化盐末,自往壶内。
待得半刻,弄无悯方将那玉壶盖顶旋紧,再将其细细收归袖内,掌心一摊,定定瞧着身前袁不鹿诸人。
“仙人......仙人听吾一言!”
无忧攒眉,见袁不鹿膝行上前,紧扣其足,仆拜不止。
“那角蟾......角蟾有求,可否容吾一言?”
“不鹿先生同这角蟾,依何物牵连?”无忧不解,缓声询道。
“自吾至此岛,便可闻其言,吾若有讯,亦可默诵,书字于脑,辞依血传,其自解意。”
无忧阖了眼目,轻笑一声,凝气使力,已将袁不鹿踢出半丈之外。
“事已至此,仍不欲言实情?”
“吾所言,句句实情!”
“庾女何在?”
袁不鹿闻无忧之言,心下不解,颤颤起身,拱手敬道:“若仙人召唤,吾令其前来便是。”
弄无悯同无忧俱是未应,唯不过挑眉目之,相携便往正堂。
半柱香后。
弄无悯同无忧取座堂上,袁不鹿庾女等十数岛民恭立其下。
“仙人寻吾,不知可有差遣?”
无忧浅笑,自弄无悯处将一信札接了,往庾女目前一掷。
“昨夜未得依时送膳,吾之过矣。本无事忙,原不当忘;奉此手书,见宽降恕。”无忧一字一顿,沉声接道:“可是汝之手笔?”
庾女阅毕,反是笑道:“怎就见得是吾?”
无忧也不多言,将那信札转于袁不鹿,查其面色明暗不定,白汗交流。
“不鹿先生,若言汝等仗义,救疏弃脱离绝境,倒也不虚。”
袁不鹿心下已是通透,眉目一垂,阴沉道:“吾道那小修怎施辣手,原是得汝密告。外人登岛,膳食之事,岂非俱是由汝料理?”
庾女闻听,笑意弥深:“汝既知此信所指,仍将那无脏无腑之疏弃运至此处,岂非亦是存着坑陷角蟾之心?”
话音方落,二人俱是轻笑出声。
袁不鹿再拜,口内喋喋:“此兽狂虐,吾等早生恨意,暗救疏弃,足见丹诚;之前所为,身非由己,岂可以此得罪?”
“自左而右,自前而后!”弄无悯长纳口气,定睛嫣然,应亦不应袁不鹿之言。
袁不鹿初时不解,然待半刻,其侧岛人,天火加身,呼嚎亦是不及,便为明火灭顶,齿骨发甲,无一可遗。袁不鹿耸骇胆裂,目前一黑,立时倒头昏厥。
弄无悯冷哼一声,左手指肚轻滑,沉声接道:“隔半刻,便有第二人。”话音方落,便见堂下二三岛人仆身上前,长喝短吁,自请白忘归岛民同角蟾勾连前后。
弄无悯倒是不见心急,指尖缓点,择了一人,轻道:“你且言来。”
那岛人见状,喜不自胜,立时踱步上前,躬身施揖:“吾是为那角蟾所掳至此,然其言若吾欲求长生,便得先受易形改貌、蚀骨侵肉之痛......”
无忧同弄无悯眉语二三,心下之疑,终是解了。
“故而吾并非此名此姓,亦非此面此身!”一言既出,此人立时号啕,宛若孩童。
无忧心下鄙夷,暗暗斥道:若非早知汝等乃凉薄之徒,唯存私欲,恐吾亦得为此番心酸泪所扰,且生了怜悯。
“疏弃之事,吾毫不知情,皆因吾从未见其现身;吾之所言,不过角蟾传述,令吾牢记,莫生马脚。”
此言既出,堂下哗然,不过须臾,岛人三三两两,异口齐声:“汝等......竟也是移花接木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