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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他低低道:“给我看看?”
我忙拽紧被子,一脸紧张:“看什么?”
他一笑,垂下头,扯我的被子,我根本就使不上劲,几下子被他拉开了。
为了装睡逼真一些,我脱得只剩件绵白的单衫,他手指滑到我襟边,我忙握住他的手指,却撞上他沉锐逼人的黑眸。我想大胆点跟他对视的,结果愣是被这眼神瞅的羞了脸,不自然的转向了一旁:“你,你不是要出去么,看,看看又,又不会有……”
话未说完,胸口一凉,单衫被他揭开了。
暖玉被我用雁字草汁液黏在了胸前,看上去有些滑稽,他果然笑了。我一恼,想要拉回被子,却被他伸手挡住了,他那长指还勾向了我的肚兜。
我死死压着:“杨修夷!正事!”
他半趴在我身上,吐息近在咫尺,黑眸浮了丝笑意:“又不是没看过,怎么就害羞了。”
这语气实在是……
脸上起了火,我眼珠子不知该停在哪儿了,左右来回不自然的转着。就这么呆愣的功夫,他的唇就贴上了我的脖颈,轻轻舔.弄啮咬,那只被我摁着的手趁我分神之际滑入了我的肚兜。带着丝颤意,笨拙的轻按挑揉在我左胸上,我身子一颤,攀着他的胳膊,忍不住嘤咛了一声,他就伏在我颈窝处闷笑了出来。
我终于怒了,伸手捶他:“姓杨的!”
他坐起身子,我忙将被子拉来,紧紧的压着,紧紧的瞪着他,嘴巴也抿的紧紧的。
他笑得俊朗灿烂,开心无比,还带着明显的疏狂清傲,这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是把我吃的死死的一样。
我越想越气,侧卧朝内,闷闷道:“我生气了。”
屁股被他拍了拍,他轻笑:“别气,我走了。”
我顿时没出息的回头:“这就走了?”
他垂头又在我唇上亲了亲:“不走就收不住了。”
方才是调戏,现在分明就在撩拨和挑逗了,可恶。
他长眉微蹙,轻捏着我的脸:“这几日你好好呆着。丘夫人那套不用太管她,随便应付就行,不过不要惹急了轰她走,不然我师兄会……”
“我知道的。”
“我问过了,附近有几个茶馆。里面唱曲和说书的都挺不错,好吃的也很多,你可以带着那些丫鬟过去玩的。西坊离这儿很近,去挑些首饰和衣裳吧,银票问……”
我打断他:“你怎么那么啰嗦。”
额头顿时挨了记手骨,他不悦道:“还不是怕你闲不住。又惹出一堆事。”
我摸着额头,不高兴的看着他。
他认真的望着我,黑眸深邃,低低道:“初九,我们成亲在即。我不希望横生枝节,这一日……我盼了很多年。”
心下一暖,我点头:“嗯。”
他贴着我唇角轻吻:“等我。”
等你就怪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温顺道:“好。”
他起身要走,顿了顿,又回头道:“对了,我师兄下午就来。你记得不要……”
我给他一个“你真的好啰嗦啊”的鄙视眼神,他俊容一沉:“你……”抿了抿微微有些红肿的薄唇,心狠手辣的盯了我一会儿:“回来收拾你。”
我咧嘴嘿嘿道:“好啊。我巴不得你早点回来收拾我。”
他分明想笑,却要做出酷酷的模样:“算你识相。”
房门被他轻轻带上,我听到院中响起一阵唏嘘声,甄坤的声音粗犷而嘹亮:“少爷出来的可真早啊,太阳都还没下山呢,我们现在赶回去吃晚饭还来得及吧。”
吕双贤也叫道:“少爷。你吃了什么嘴巴红成这样,难不成也抹胭脂……啊!哎哟!”
“哈哈哈哈!”
……
我捏着被角侧耳听着。待他们声音渐渐远去后,我爬了起来。
沈云蓁已经走了。不得不佩服她,我小时候隔三差五就要被师尊罚抄这抄那,自认写字速度很快了,她却更快,一个晚上就将《孤光册》全给抄完了。
我收了起来,把人都喊来了院子,先让轻鸢去杨府找丰叔,今晚不能再睡店里了。
她点了下头,我继续道:“下午我师尊师父可能会来,你们可千万不能说我偷偷跑去跟踪杨修夷了。”
她们对视一眼,婇婇皱眉:“那要问起的话,我们怎么说?”
我想了想:“就说我去哪个乐坊或棋社进修学艺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乐坊棋社的地址你们给忘了。”
妙荷撅嘴:“这不是要我们找死么……”
我鄙视:“又不是真死,再惨也不过挨顿揍,替我受点小罪都不行,没义气!”说完觉得自己又开始不讲理了,撇了撇嘴,去内堂抱来整理了一晚的小包裹。
婇婇忙拉着我:“可是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成亲之前好多东西要准备的。”
“我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啊,你们想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吧。”
“那嫁妆……”
我真是被这东西给烦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没有也无所谓了,都已经被笑话上了,打肿脸充胖子还不如不打呢,管他的。”
我烦忧嫁妆无非是害怕损了杨家的颜面,田初九已经遗臭万年了,面子这回事于我早已无关紧要。可是这么久以来,杨家似乎一点都没有把我的嫁妆放在心上,那我也要放宽心才对。
转身朝外走去,玉弓抱剑跟上,在门口买包子时恰好遇上失踪了好几天的狐狸。
一身清逸白衣,墨发如缎,怀里窝着熟睡的小短腿,走在街上频频引起路人侧目,与这红尘浊世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他问我去哪,玉弓当即说去拜师学琴,狐狸眉眼古怪的瞅了我会儿,半响道:“我也想学,一起去?”
我咬了口包子,招了辆马车,回头道:“你自己找个地方去,你这么漂亮,会严重干扰到我的学习环境的。”
天空清碧,层云叠嶂,清早的街道都是菜贩果农。马车从一个学堂门前路过,有朗朗读书声传来。玉弓望着路旁等人来雇的脚夫们,正三五成群的或闲聊,或赌博。她的双眸沉沉,有丝迷离,我好奇道:“想什么呢?”
她朝我看来一眼,半响,低低道:“我爹就是个脚夫。”
“挑一担,不管多重,徒脚走三里才两文钱。一日下来赚的钱不超过二十文,每天傍晚,爹爹都会买几个白面馒头和烧饼回来,蘸着娘亲腌制的酱菜,也是可以吃饱的。”
“小时候我最想吃肉了,可是家里没有闲钱,衣服也没得穿的,一到冬天就特别难熬,我们那时最怕生病了。”
她垂下了眼睛:“娘亲就是生病没了的,第二年爹爹挑担时因为雨天地滑,从土坡上摔下来,断了条腿。那些东西爹爹赔不起,遭了顿毒打后,他们要我们一个月以内一定要赔钱……爹爹没办法,托人把我送去姑姑家,他跳河,没了……”
鼻头酸楚,我看着她清秀的面庞,轻声道:“玉弓……”
她始终面目淡淡,望着窗外集市,摇了下头:“其实,我连我爹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就是看到这些挑夫,忽然有些想他了。”她回头看着我,“小姐,此次有何打算,我听轻鸢她们提起,说这笔单子很危险?还有,为什么不跟杨公子一起走?”
我看向包裹,伸手抚上,怅然:“他不给我跟啊,而且他怕我出事。”
“那你为什么还要……”
天地明亮干净,世态繁华峥嵘,我一笑:“我去了的话,他在明,我在暗,我能助他便是一助,助不了我也可以全身而退,不会拖累他……”
话未说完我忽的一顿,玉弓皱眉:“小姐,怎么了?”
我下巴冲窗外排队等候出城的高大男子抬了一抬:“石千之。”
他牵着匹马,一袭黑衣武服,窄袖长袍,肩背大刀,神色焦灼。(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I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