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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闻言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夏哲是和周照一起宴请的他,说的是吃顿便饭,实则却是在夏家的小花厅里设的宴,席间谈话的内容涉及到了那三十万担粮草的分配。
照夏哲的意思,是想让他借五万担粮草给陕西按擦司。
李谦当时就在心里冷笑。
现在谁不缺银子,这五万担粮草借出去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还不如借给杨俊等人,至少调兵遣将的时候杨俊拿了他的手短,怎么也得帮衬一二!
这两人是把他当傻子呢!
还是夏哲觉得他的脸够大?
李谦从头到尾装糊涂。
周照还好,夏哲却是抓耳挠腮的像只在水塘边看得着鱼却吃不到嘴里的偷腥的猫。
在他的印象里,夏哲并不是这样急躁的人,肯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这次没有答应,十之八九还有下一次。
李谦不想让姜宪担心,遂轻描淡写地笑道:“夏哲请客,在他们家,周照做的陪客,一副促膝谈心的样子,也不过是拉帮结派罢了。”
夏哲是李谦的上司,这样的应酬不好不去。
姜宪笑着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要睡在外院的书房了?”
李谦这段时间应酬太多,而且每次出去都要喝酒,如果回来的太晚,他怕打扰姜宪休息,就睡在外院的书房里。
这是他对外的借口。
实际上是他离开京城的时候,田医正特意来拜访他,告诫他若是想要生下健康而又聪明的继承人,在行房前后一段时间就不能喝酒。
加之姜宪太小,他怕她因为生育出现什么意外,也有意避着点。
偏偏他上了姜宪的床就忍不住,没有知情事之前的十分之一的定力,他也不想折磨自己了,索性就睡在了外院的书房。
可他也有像今天这样就算是知道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姜宪压根就不知道。
李谦不由握了她的手,把手指凑到嘴边一根根地舔|咬,含含糊糊地道:“我要是三更之后回来,就会睡在书房,今天回来的算是比较早了。”
“亥时还算是早的?”
姜宪笑道,“我看你得赶紧调整一下作息了!”
李谦叹气,道:“等忙过这一阵子吧?”
姜宪正色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你别总是想着以后有机会,等再回过头来,早过去了十几二十年了。”
她说着,笑容渐敛,肃然地道,“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就得恢复从前的作息。
不然老了到处都是病,吃也不能吃,喝也不能喝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谦“扑哧”
地笑,道:“你怎么像个老太太了?”
姜宪想到自己两世为人,实际年纪的确比李谦大,不由得恼羞成恼,道:“你到底听还是不听?”
“听,听,听!”
李谦知道姜宪这是关心他,哪里还敢说个“不”
字,忙道,“能不能给延长到七天。
我这段时间事太多,两司的人员还没有定下来,汪几道答应由邵瑞帮着拿出来的那五万担粮草还没有影子,行都司这次死伤的将士不少,得重新从军户里招募一批新丁,可这些年战事频繁,从军户里招的新丁一年不如一年,我还想能不能想办法让朝廷答应我在农户里招募新丁……”
姜宪的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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