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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诚看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同情女人的遭遇,也不能因私心而枉法,明诚在这点上对京兆府尹很有了些意见。
做了一年皇上,明诚自有一套为君之道,即使最后抓到女人了,真同情她,来个特赦也不是不可以,但人却一定要抓回来,案子也一定要审清,不然养那些当官的是做什么的?随便就因为同情心泛滥和办案难度大就把案子放在一边?久而久之这官不是越做越轻松,政务不是越来越混沌了?
京兆尹得了批示,哪里还敢敷衍了事?一道道命令下达,衙门里的人也都派了出去。
一时间衙门里空了大半,连京城周边也都派送了公文,但女人自来庄子上见过的人就不多,唯一见的多几面的宁远王府里又没人敢去打扰,再有这里的画像水平也真是不咋样,就是女人和孩子走个对面也未必认得出来。
这场大雪给京城的运输造成很大不便,虽然勉强清出一条道路,到底车马行走很不方便,再有之前道路被堵那些日子,很多商人因在路上耽搁赔了本钱,那些干货物资还好说,像从南方运过来的青菜就赔的多一些,不能运到京城卖高价,就只能就近便宜地卖了。
等雪清完,道路通畅之后,一个个都只能唉声叹气地互相安慰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京城传出一个谣言,都说今年两场封路的大雪都是被宁远王招来的,不然为何他多年不进京一次,前些年到了冬日雪水虽多,也不至于就封路这么久,偏偏宁远王冬天在京城就下了这么大的雪,可不是天意示警,宁远王不该在京城?
还有人将前年渭城府的那场大雪也扒出来说事,渭城府那地方很少下雪,即使是下也是落到地上就都化掉,偏偏那种几十年都遇不上的大雪就是在宁远王到渭城府后下的,难道也是老天的示警?
一时间京城里众说纷纭,甚至还有人把那场大雪时庄子里有人被杀也拿出来说事。
虽然没人敢把这话当着宁远王面上说,但每个人都觉得事实就是如此,更有人说宁远王表面忠君爱国,背地里就是个奸臣、侫臣,只把小皇上哄的分不清好坏。
当然,就算背地里怎么传,群臣还是很懂得见风使舵,百姓们不了解情况,被人一煽动就喳喳,做官的却不是没眼力,显然这是有人想要宁远王离开京城啊。
这么多年了,宁远王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会不知道?若是他想把持朝政,如今李旬还能全须全尾地回宫?就那么个小皇上,早就被宁远王给控制了。
而对于这些谣言,宁远王府表现的一如既往的低调,好像被谣言中伤的人跟他们没半点关系似的。
但在平静的表面之下,宁远王府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收拾起来,先是将王府里能带的东西都装车,虽然不及贺楼玉当初离开时连破碗破被都没留下,可也够认真的。
等李旬听说宁远王府的动静,亲自过来看热闹时,鼻子差点气歪了,“贺楼,你可真够无耻的,你就好意思什么都往车上装?那些都是你置办的吗?怎么什么都装啊你?你的宁远王府就差那一口水缸?”
贺楼远望天,很是认真地道:“一路艰辛,谁敢说路上不遇着个干旱无水的时候?再说,臣甚爱城外三十里那处泉眼,路过之时自然是要带上几缸。”
“也不怕沉死你!”
“劳太上皇挂心。”贺楼远背着手,微微侧身,看正在整理的马车,不再搭理李旬。
李旬绕着车子又转了几圈,绕着绕着,眼圈就红了,“贺楼,能不走不?”
贺楼远嘴角抽了几下,很是惊恐地退后几步,“别,让人误会。”
见贺楼远把他当洪水猛兽一般的态度,李旬吸了吸鼻子,“你就忍心让朕留在京城吗?朕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你难道就不知道朕有多寂寞吗?”
贺楼远向四下瞧瞧,见收拾马车的后背役们都假装没听到,可低着头也掩饰不了他们抖动的肩头,贺楼远忍不住嘟嚷了一句:“我又不是你爹,管你寂寞不寂寞。”
声音很小,李旬没听清,想要凑近仔细听听,贺楼远已经黑着脸看向李旬,“太上皇,你派人到处散布大雪是被我招来的,不就是想赶我回渭城府?这又是装给谁看?”
李旬讪讪地摸摸鼻子,“啥?贺楼是听谁乱嚼舌根?那些话怎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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