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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敬呵呵笑着伸单手冲他虚扶了一下,问道:“你这么快便来瑶华宫办差了?娘娘对你,可还满意否?”
中年宦者麻利地搀起尚敬的一只胳膊,边扶着他向宫门前走,边含笑答道:“儿子蒙干爹亲口向贵妃娘娘举荐,怎敢玩忽、懈怠?昨日一早便见过娘娘了,瞧样子,娘娘对儿子倒还瞅得上眼。”
“那就好。”尚敬满意地头,带着几分教训的口吻叮嘱道,“你是咱家收下的第一位义子。这些年来多在淮南、浙闽一带办差,虽然都是为当今皇上效力,但毕竟隔得太远,一年半载的也难得回京见主子一面,主子、娘娘身边有了紧要差事,也想不起你来。你也看到了,王保儿论岁数、论排行皆远不如你,而今论品秩也比你差着两级,但却是皇上跟儿前头一位得用的宦者,不出三五年,服朱服紫那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儿。再瞧瞧你,已过而立之年,还像个孤魂野鬼似地在远离长安千里之外的地方瞎混,何时才能混出人样来呢。咱家此次特意将你调回,安排在丽妃娘娘身边当差,你不会报怨咱家断了你的财路吧?”
中年宦者及至听到尚敬这最末一句话,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狡黠的冷笑,他忙扶紧了尚敬,语带惶恐地道:“干爹的谆谆教诲,惜朝无一字一句不将铭记在心。此次有幸到娘娘身边当差,惜朝定将唯干爹之命是从,断不会叫干爹失望的。惜朝在外办差多年,与长安音讯阻隔,这两年干爹蒙冤受苦,惜朝虽差人时时打,但求干爹少受些委屈,可毕竟没有亲至膝下尽孝,为此,惜朝可谓是食不甘味,寝不安眠,自觉孝道有亏,无颜领受干爹眷顾之恩。此次在淮南接到奉调入宫的敕令,惜朝走得匆忙,也未得及准备孝敬之物,迟几日有两条船会驶抵金明门外船埠,船中所载尽是儿子孝敬干爹的稀罕物事,到时干爹尽可命人前往船埠搬取就是......”
他兀自喋喋不休地唠叨个没完,尚敬早已听得不耐烦了,有意重重地弹嗽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加重了语气训斥道:“顾惜朝,两年没见,你子长→→→→,本事了啊。王保儿离开丽妃娘娘身边已有多日,这瑶华宫掌事宦者的位置,宫中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眼巴巴地盯着呢,咱家专一举荐你回京担当此任,难道图的就是你那两船什么稀罕物事?切记,尽心尽力办好丽妃娘娘交待给你的每一件差事,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到这儿,眼看着已来到瑶华宫门前,尚敬有意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又补充道:“你那两船货物多半可用来孝敬丽妃娘娘的娘家,咱家听她家前一阵子险些断了炊呢。至于剩余的那些,禄常侍那儿,对了,还有吴常侍,也须打些,其它的嘛,由你瞧着办罢。干爹只图你从此能够时来运转,侍奉好娘娘,将来也好不落于人后,也算不枉咱们做一场父子,你可都记下了?”
顾惜朝到底是在外混迹多年的人,眼珠一转,已是完全领悟了尚敬这番话中蕴含的深意,只规规矩矩地答声“是”,便紧走两步,赶在头前为尚敬引着路,两个人相跟着走进了瑶华宫。
侍立在瑶华宫正殿外廊下的王保儿一眼瞅见干爹到了,忙迎上前向尚敬施礼问安,悄声告诉尚敬道:“昨晚是樱儿侍寝,皇上这会儿刚起身。听过会儿吴弼大将军和韦敞大人也要来”。
尚敬闻言一怔,脱口问道:“今天不是举行朝会的日子吗?吴、韦两位不在延英候驾,跑到后宫来作甚?景公不来吗?”
王保儿睨了跟在尚敬身后顾惜朝一眼,顾惜朝很有眼力劲儿,不待尚敬开口,便主动退到宫门外去了。
目送着顾惜朝离开,王保儿这才对尚敬道:“据儿子所知,皇上昨晚获悉蒲州大捷的消息后,龙颜大悦,在这宫中和丽妃娘娘,还有樱儿饮酒欢谈,直至近三更天方才歇下,临睡前特意将儿子叫到床前,嘱咐儿子连夜传诏给吴、韦两位,要他们今日辰时之前务必赶来此处见驾。当时儿子担心夤夜传诏给大臣,会引致无端的猜测,便乍着胆子多问了一句‘不知皇上能否明示,传诏给两位是为了何事?待的见了两位大人,被他们问起,也好解,不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皇上昨晚的心情,的从未见过有如此好过,听了的问话,居然毫不介意,甚至还自责了一句,什么‘你提醒的是,原是朕虑事不周,不曾想到现在已是深夜。这样,你见了舅舅和韦敞,就朕打算开恩科取士,有意命他二人分别主持文、武两科,明儿一早要他们来先私下里议一议。’您听听,皇上获悉蒲州大捷的消息,心里该是多么高兴啊。”
尚敬听了王保儿绘声绘色地一通描述,不但没有感到一丝高兴,反而揪起心来。
从宝象宫景暄那儿出来,他满心满意地以为事情会按照他精心谋划地那样顺利无误地进展下去。谁知一踏入瑶华宫、接近皇帝,特别是在听到王保儿起皇帝如此在意蒲州大捷的消息,以致于连夜就惦记着要召集大臣会商开科取士的事情之后,尚敬心中又有些犹豫了。
毕竟,蓄意隐瞒外敌入侵的前方战况同因疏忽而导致迟报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暂时抛开这一层轻重利害不,单单论及皇帝与他尚敬的个人情感,自已似乎也不应该把吐蕃连克城池的坏消息刻意隐瞒下去,万一将来此事一旦泄露出去,被皇帝得知,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换来的皇帝的信任岂不是将付之东流,永远回不来了吗?
“干爹,还,还有一件事,儿子......不知该不该提前告诉您一声......”王保儿忽然变得结巴起来,吞吞吐吐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