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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着急回宾馆,看看那两盏烛台内部究竟藏着什么宝贝呢。刚好留半天时间,让嘉妮回瓷器厂,安排今天两人谈定的新业务。
抵达宾馆,卢灿拨通维勒班展览中心酒店的电话,可惜,田乐群和孙瑞欣已经去展厅。
“陈晓,你去买一桶鲜牛奶,我稍后要用。”等陈晓将藤箱放下后,卢灿又吩咐一句。
“好嘞!要吸管吗?”陈晓问道。
要吸管?卢灿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以为自己买牛奶喝呢,哈哈大笑,“鲜牛奶和脱脂牛奶都行,我要给这些银器洗洗澡。”
那对烛台,氧化的同样厉害,也需要洗洗。
给银器洗牛奶浴?陈晓不解,昆希推了他一把,“赶紧的,不懂以后多学。对了,别忘找前台借个大盆。”
金银器去氧化,洗牛奶浴,是个简单易行的好办法,但千万不可以用酸奶。这是金银器维护的基本常识,昆希也懂。
陈晓摸着脑袋出门,卢灿对昆希招招手,自己打开藤箱,一手一只,取出烛台,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拍拍手对他说,“这两尊烛台有秘密,看看你能不能找出来?”
“这烛台……有秘密?”昆希拿起一尊,先看看底部,底部是一体铸就,没有啊,他疑惑的说道。
“再仔细看看!”卢灿手指点点他。昆希的鉴定基本功很扎实,当然,指的是东方文物,头脑也很灵活,办事够机灵,但他的问题也很突出——眼界不够开阔,想象力不够丰富。
“这是包金?哎呀,我还以为一体式,然来是二接头的!”这次,他终于注意到纯金持手处的不同。
不得不说,这烛台的工艺水平相当高。这金质二接头处,像极了加长手电筒的那种二接头,上下螺纹相扣,非常紧密,金片与银质台柱,嵌合的非常紧密,即便是沉下心来观看,也难以发觉端倪。
“来,我们看看里面有什么!”卢灿双手握住纯金持手处,向他示意。
“欸!好嘞!”
昆希把住烛台底座,两人开始缓缓发力,扭开螺纹口。
“真有东西!是画布!”昆希惊喜的叫道,将柱心递给卢灿看。
他手中的底座,有些像粗口喇叭,喇叭口处,是直径五公分的柱心圆孔,里面被一张圈起来的画布,塞得满满当当。
卢灿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从抽出这幅画。
一入手,卢灿对这幅画的年份有了基本判断——这是十八世纪之前的一幅古董油画。
他判断的依据是画布——这幅作品的画布是亚麻布涂乳胶。这种画布在十八世纪之前经常用到,在十八世纪之后,画家更偏爱白叠布(棉布)涂油画底料。
这一刻,卢灿想要骂娘!
这谁这么死脑筋,竟然敢将油画这么卷?不知道乳胶和底料,会脱落吗?
幸亏落在自己手中,还有办法挽救一下,如果落在不懂得养护人的手中,这两幅古画,必毁无疑。
昆希很有眼力劲,抽出一幅沙发扶手的丝巾,平摊在桌子上。
卢灿将这幅画,平放在丝巾上。他没敢冒然摊开这幅画——储藏的年月太久,油画一直保持着卷曲的状态,一旦强力拉平,极有可能导致画面油料脱落和画底乳胶破损。
“阿希,你去找找陈晓,让再他买点乙醇,没有乙醇的话,高度酒精也可以。再买几斤鸡蛋,我需要蛋清。另外小喷壶要一把,软毛刷一把。对了,如果有画框,可以带两个回来,没有的话,带画夹回来也可以。”他吩咐道。
现在卢灿需要保证的是画底乳胶不能破裂——酒精喷在画布的背部,能唤醒乳胶的韧性,而薄薄的蛋清能覆盖在颜料上,能快速形成保护膜。
昆希不懂得西方油画的防护措施,但见其神色很着急,赶紧出门找陈晓去。
卢灿又将另一尊烛台中的画作取出来,放在桌上。两幅画卷,宽幅一致,画布也一样,应该是一对“孪生”作品。
他捻了捻其中一幅画布的边角,还好,亚麻纤维的韧性还在,这两幅画还有救。
两幅都是小幅作品,但其画布已经有些历史,应该是十六或者十七世纪创作的。放在烛台空心柱中收藏,一定是为了躲避战争的损毁。
利摩日的民风彪悍,无论是普法战争还是英法战争,亦或是后来的一战、二战,都有利摩日牧民战士的身影。
卢灿怀疑,这两幅油画,极有可能普法战争或者一战时期,康丁的祖上,放置其中的。最有可能是普法战争——普法战争,德军打到图卢兹,而图卢兹距离利摩日并不远。
至于二战嘛,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二战时藏起来的,康丁父母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也不会让这两幅画封存在这里这么久。
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他的祖上,竟然将这两幅画遗忘,也有可能是康丁那位安置这幅画的祖上,在随后的战争中不幸去世。
卢灿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两幅画,究竟能不能完美的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