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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有收藏价值,值得慢慢将其盘玩出来。
这方八角八仙杯,无论是玉质还是寓意,都不错,带回去让虎博的人处理一番,以清末民初的玉器上拍,还是有人争抢的。
十英镑,怎么也不会亏。
卢灿转了一圈后,发现这里虽然“线装本古籍”最多,可恰恰这些书没什么价值,基本上都是清末民坊刻本。
十英镑折合港币一百三十还多,如果说是按照现行市价,买下来挺亏的——这些书籍在港澳旧书市场,只需三四十港币一本。
可卢灿最终还是挑选了七十多本品相不错的,实在是……这些书籍都是不可再生藏品,如果自己不收回去,指不定会被苏利文怎么处置。
他的这番做法,无形中消除苏利文和龙彼得对他的怀疑——这就是个有钱任性,有些鉴定常识的富家子弟。
丁一忠随同阿欣上来,两人帮忙将这些书籍捆好,装在苏利文找来的纸箱中。
至于那几件青铜器,卢灿看都没看,一股子浓浓的酸臭味,明显是浸泡过酸液的“马来造”——二战后,马来西亚有几家作坊,专门仿造中国青铜器,俗称马来造,主攻欧美,当然,香江市场上也有大量马来造的货色。
马来造技术并不出色,当内陆青铜赝品横行时,它们很快被逐出市场,不过在八十年代,他们还是很活跃的,直至三十年后,市场上偶尔还能见到马来造。
书架上的那件瓷器,卢灿甚至都没上手。
东西不错,应该是明代末期江南民窑出品,可惜……种类渗人——绿釉皈依瓶,也就是玩瓷器常说的“魂瓶”!
这件魂瓶高约有二十七八公分,一共两层,上半部分龟跌驮碑形,周围是飞鸟装饰;下半部分为两幅图案,分别是“佛光接引”和“孝子送葬”。
这东西,若是李林灿在这,一定会下手,它对研究明末清初江南丧葬文化有一定价值。可卢灿嘛,肯定不会碰,魂瓶是随葬品中最为特殊的存在,它是“往生寄魂”之所,邪性的很。玩瓷器的藏家,都不会要。
苏利文将这件魂瓶放在英国而不是带回到斯坦福,估计也有点小忌讳。
最后卢灿从这间储藏室,购买了八十四件物品,貌似有点亏……可卢灿心底乐开花!他很认真的找苏利文教授,要了一张交易协议,名录中包括那四幅不知名的素描稿。
离开时,卢灿愉悦的接受龙彼得的邀请,答应明天上午去翻他家的储藏室。
回到住处,卢灿没让丁一忠离开,从纸箱中翻出那只画筒,嘿嘿直乐。
“阿灿,这东西很不错?”这表情很少见,阿欣问道。
“梵高……这四幅素描,都是梵高的手迹。东西不算多珍贵,但是架不住这人在欧洲太有名,他的素描稿,能让我们虎园的欧洲馆,档次提升一级!”
卢灿的评价还是很理智的,这四幅素描,从艺术价值上来看,真心不算多珍贵,上拍卖会,四幅一组拍卖,估计成交价也就两百万美元左右,但架不住他声望太重!
“梵高?!”孙瑞欣眼睛瞪得溜圆,惊叹一句后连忙掩嘴。
“梵高?”连丁一忠这夯货都听过他的大名,忙伸头看向卢灿手中的素描,挠挠头,不懂啊,“这是梵高的画?我怎么看着像小学生的呢?”
“你要是看见毕加索的素描,估计更挠头……”卢灿踢了他一脚。
将这四幅画作,重新塞入画筒,递给丁一忠,郑重的吩咐道:“阿忠,你和法里斯即刻赶回巴尼特,吩咐田保罗,安排两位安保成员,乘坐明天最早的一趟航班,将这只画筒,送回虎园!”
是的,卢灿在担心,担心龙彼得!此人明显对这四幅素描起了疑心,如果他能核实这些作品是梵高的……这些画作想要出境,一定会大费周章。
别以为交易完成,东西你就可以带走。别以为有交易协议,就万事大吉。
侵吞名画这种事情太多,卢灿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毕加索素描馈赠官司”。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毕加索及时任妻子雅克利娜,赠送一箱子合计271件毕加索的素描稿给别墅电工夫妇。2015年,这对夫妇年老,在进行遗产公证时,这些毕加索素描被公之于众,立即遭到毕加索后人的质疑并上诉,认为他们涉嫌偷窃!
这场官司的结果……卢灿不知道,但他感觉,那对盖内克夫妇怕是保不住毕加索的馈赠——毕加索长子克劳德的背后,有几大知名博物馆在支持。
卢灿还是觉得,尽早送回虎博才能安心。
事实如卢灿所料,龙彼得回到住处后,总感觉今晚自己疏忽了什么?躺在床上,又过滤一遍,他突然想起,那四幅令人疑惑的素描!
他连夜拨通牛津大学包德连图书馆馆长萧伯特伯纳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