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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她最温暖,最坚实的依靠。
或许,曾经在某一段时间里,她也曾无数次梦到过张残。
或许,她也真的爱过张残
或许……
……
可是,当那晚的夜宴,在张残输给慕容鹰之后,一切都变了。
一方小小的冰冷墙壁,却永远的阻隔了她和张残之间的距离。
直到她心力交瘁弥留在世间的最后几日,她和张残才再次相见。
然而,她是什么时候绝望的咽下存于世间的最后一口气,张残却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张残昏醒过来的时候,目不能视,耳不能聪。等到张残在药王谷治好这些隐疾,却发现萧雨儿的骨灰盒,竟然是那么让人绝望地一直伴在自己的身边。
“萧老夫人,雨儿又交给你了。”
张残当然没有跪下来,他其实对萧老夫人并不感冒。
“我知道你很想她,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愿意这么早的见到她。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张残想了想,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很平静,一点悲切的意思都没有,更不用提为萧雨儿留下眼泪了。
他很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捧起一方土,慢慢的添在坟茔之上:“雨儿,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我又觉得,说什么都是白费,愿你一路走好!”
“哦,对了……”
张残沉默了很久,或者说很久很久,他才慢慢的张口:“我爱你!”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这是萧雨儿最喜欢吟唱的一句诗,张残将之刻在了石碑之上。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张残又念了一句,然后才站了起来,就那么淋着飘洒的细雨,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是夜,张残还做了个梦。他梦到萧老夫人对他说谢谢,也梦到了萧雨儿。不过萧雨儿并没有和张残说什么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张残,似乎张残的脸上长出了一朵漂亮的花儿一样,怎么看怎么美,怎么看,也都不会腻。
一大早,叶梦琪便又冲进了张残的“闺房”,还是那么不避嫌的一把掀开张残身上的被子:“今天要带我去哪里玩?”
张残瞥了她一眼,他今天还这没有心情去教育她,沉声道:“我今天要去郊外的一座寺庙拜访一位高人,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房间里,千万别乱跑!”
叶梦琪听了很不高兴:“带我去就怎么了?和尚还不是都是妈生的?没有女人,他们哪来的道貌岸然讲这些清高?”
这话张残真的没法接,所以他干脆就不回答,继续告诫着说:“临安城乃天子脚下,处处皆是权贵,你真的要收敛一些,不然我们怎么死的,或许都没人知道!”
“放心吧!姑奶奶心里有分寸的!”
叶梦琪又嘟囔这么一句,悻悻离去。
郊外的那座寺庙里,那位不知名的高僧,他虽然只和张残说过几句话,但是他对张残的帮助,可谓真的不小!
他曾经渡给张残一道精纯的内力,好几次助张残度过难关,熬过心魔的困扰。
而且,也正是因为这道真气,江秋看在这位高僧的面子上,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指点着张残武学上的遇到的各种歧路和困扰。
走在临安城的长街上,它依然是这么的繁华,依然是这么的喧嚣。不过,旧景还在,伊人却已然无痕。因此,也不知道物是人非,人去楼空所带来的寂寥,还是因为人去楼空,物是人非所带给张残的惆怅,他加快的速度,逃命似的远离了这份熟悉。
虽说张残只来过这座寺庙一次,但是以他的脑力,绝不可能会闹出迷路的这种乌龙之事。而在寺庙外的小道上,张残还记起了在这里,他还碰见了独孤单和代兰。
旧事重提,独孤单确实是张残所杀,这点没有半点疑问。但是代兰,张残真的没有动过她一根毫发,她的死,怎么也会被记在张残的头上?
最关键的是,谁杀了她?
绝不可能是风过云!
因为风过云虽是魔门双杰,行事乖张诡秘,不能以常理度之,但是张残还是愿意相信他的为人准则:绝不杀女人。
刚刚来到庙前,仍旧是那副印象中的对联:
问观音为何倒坐?
恨世人不肯回头。
说起来,栖龙山的江秋,也是一直背对着人,不以正面视人。
当然,若论慈悲的话,江秋和大慈大悲的菩萨自然想去甚远。不过论起手段的话,当世之上,或许只有人能和江秋比肩,却没有能胜出江秋的存在。
“请问,是张残张施主吗?”
寺庙的门前,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沙弥,双手合十,拦住了张残的去路。
张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既肯定又讶然地道:“张某从未和师傅见过面,不知小师傅是如何认出张某的?”
那小沙弥念了一声佛号,给了张残一个很干净、从未被尘世所污化过的微笑:“师尊告诉净念,当净念觉得那个人是张施主时,那个人便一定是张施主。”
张残看了看四周,不少香客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擦肩摩踵。
而这个净念确实是直冲自己而来,并没有每一个人都拦下来,大海捞针般一个个的询问他们是不是张施主。
那么,看来净念认出自己是张残这件事,确实是出于某种神奇的慧根,并非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张残笑了笑,佛家能够屹立千年不倒,自然有它的过人之处,因此他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很恭敬地回了一礼,又问道:“不知大师现在可否有空,张某想去拜访他老人家。”
净念又是念了一声佛号,还是用那很干净、从未被尘世所污化过的微笑面对着张残:“就在刚才,家师命净念出来迎接张施主的那一刻,选择了自我坐化圆寂。”
“什么?”
张残晃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