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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之中。
温柔是一把刀，无形之中便能够将人伤得透透的。
段衍一只手托着赫连纤云的后脑勺，将自己的俊脸凑了上去，轻轻吻着她的唇。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小心，仿佛一个初次亲吻的生手。
赫连纤云的心跳变得极快，脸上尽显红润。
她在齐国的风月场所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学到段衍这般取悦人的手段。
他从来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够让人沉沦深陷。
“将军，粥该凉了。”赫连纤云嗔道，欲擒故纵地推开了段衍。
段衍非常懂得把握度，在对方泥足深陷之时，他能够松手，让其跌得更快。
因此，他松开了赫连纤云，端起了那碗粥，然后抬眼看向赫连纤云，眼中含笑。
“闻着真香，纤纤有心了。”
赫连纤云差点就要沉浸在这虚假的情意之中。
看着段衍那一往情深的双眸，她有一丝的恍惚。
但她伺候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他的温柔，从来都是假装，包括此刻。
她真的很想知道，像他这样的，会对什么人付出真心。
段衍喝完粥后，赫连纤云下意识地掏出帕子帮他擦嘴。
但这次，段衍却拒绝了。
“我自己来。”说话间，他看着赫连纤云的伸过来的手，眼底迅速地闪过一抹彻骨的冷意。
黝黑的瞳仁仿佛深渊，一眼望不到底。
赫连纤云知道他不喜欢女子过于主动，所以适可而止。
“长公主府有什么新鲜事儿么。”段衍若无其事地擦过嘴后，对着赫连纤云问道。
“长公主府大门紧闭，至于她带回来的那个女儿，妾并未见到。”
赫连纤云边说边走到桌边，想要给段衍泡一杯热茶。
“听说是在齐国长大的，说不定你会认识。”
闻言，赫连纤云泡茶的动作微微一怔。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转过身，对着段衍微微一笑。
“说不定呢，不过妾是一直待在迎春阁内，男人见过不少，女人就未必了。”
她的言语之间透露着几分自嘲，若是不介意是假的。
回到南疆后，段衍也说他不介意，但他越是不介意，她便越觉得他虚情假意。
所以，她倒宁愿他嫌弃她、不要她，至少证明他在乎她。
“不用急着否认，到了宫宴那日便知道了。”段衍看到赫连纤云心思不定，淡淡地说了句。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护卫前来禀告。
“将军，倾城公主求见。”
屋内的段衍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赫连纤云却猛地一抬头，看向门外的护卫。
她知道倾城公主倾慕段衍，但是像这般大白天地找上门，未免太胆大了些，也不怕人说三道四么。
此时，她已经走到段衍面前，向他递出了茶杯。
段衍见她这般介意，接过她手中的茶，并对着外面的护卫吩咐道：“跟公主说，本将军乏了，不想见客。”
他一手端着茶盏，另一只手揽过赫连纤云的腰，将她搂入怀中。
这个时候，外面的护卫犹豫着继续说了句：“可是公主说一定要见您……”
“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本将军的。”段衍的语气有些不耐，令那护卫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