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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什么是胜负难料。
百里堇宸身上的伤没有完全好透，先前的一战，他也被火器所伤，脸色满了憔悴和疲惫。
同样的，原本精神满满的轩辕侯，经过了几个月的恶战后，现在已然胡子拉扎。
父子俩将战略部署图画的满满当当，已经懒得动口。
如果对手是人，他们绝对有必胜的把握。
但是现在，他们的对手就是那些武器。
如果不毁了那些武器，这一仗，最先被拖死的就是他们北燕。
“报——”
“什么事？”一见有士兵来报，帐内的人都警觉起来。
那士兵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说起话来，语气满了激动。
“启禀侯爷、世子，还有各位将军，是粮草，粮草到了！”
“真的吗！粮草到了？什么时候到的？”其中一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将军兴奋得都要站不稳，连声发问。
士兵忙点头，“到了，真的到了。除了粮草，听说齐国璃王也已经到达齐国大帐，现在齐军正在跟漠南部对阵。”
相比于粮草，那士兵所说的后半句话更加能够引起百里堇宸的注意。
原本正埋头修改部署图的百里堇宸抬眼看向那个已经激动得不分东南西北的士兵，沉声道。
“齐国璃王，他居然出现了么。”
那士兵觉得世子的眼神莫名有些可怕，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于是他立马收敛脸上的笑容，对着百里堇宸恭声细语。
“是，千真万确，齐国璃王于前几日归来……”
“这么说来，齐军很快就会有新部署了。”士兵话音未落，轩辕侯望着桌案上的部署图，语气悠然地说了句。
百里堇宸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泛着些微的红光，闷哼了声，道。
“我们北燕才被漠南部用几架火器打得溃不成军，宋凌煊这个时候回军营，难道是为了证明他比本世子更强么。
那么本世子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对付那凶猛如梼杌的火器。”
不管怎么看，众人都觉得他们这位世子跟齐国那位璃王不对付。
现在他们北燕跟齐国算是盟友，应当同仇敌忾，所以要放下彼此间的成见才是。
轩辕侯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所以知道百里堇宸是为了什么而在别扭。
同样的对手，如果齐国输了还好，但齐国若是在宋凌煊的带领下赢了漠南，在别人的比较之下，北燕便比不上齐国。
百里堇宸自诩在排兵布阵上与宋凌煊不相上下，因着叶卿颜的缘故，他想要超越宋凌煊，至少不要被对方比了去。
然而目前复杂的形势，有让他不得不希望齐国能够赢了与漠南部的这一战。
比起宋凌煊，伤了他们北燕几万将士的漠南部更加令他想要食其肉、饮其血。
而此时的齐军大帐内，宋凌煊正在和封老将军等人安排接下来的军力部署。
连续几日的赶路本就令宋凌煊那张俊美的脸上有了倦意，再加上一回来就要安排营中的事，令他的疲惫都无处安放。
之前被小人刺伤的白霄战，现在也还没法使劲儿。
他身上缠着绷带，长时间的站立，令他的伤口处已经渗出血。
血染红了绷带，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但是为了能够了解璃王的部署，便于接下来执行，他再怎么样都得撑着。
帐内的人都在认真盯着璃王所说的每一个字，因此没有人留意到白霄战的伤口在渗血。
一个时辰后，众人都知道了大概的部署，气氛却甚是压抑。
宋凌煊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以缓解酸涩，两眼所见的已经有些模糊。
营帐外传来一名士兵的急切禀告声。
“启禀殿下，漠南部还在阵前叫嚣，还说若是我们再不迎战，他们就强攻了。”
白霄战一听那些漠南人如此狂妄，气得伤口都要被扯开。
他对着那前来禀告的士兵吼了句。
“告诉他娘的，强攻就强攻，老子还怕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