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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堂在其中所起到的保驾护航作用,是无法忽视的。否则就以枣木印那完全不给同行活路走的治疗方式,他们早就成了众矢之的。
可以说,有血刀堂在,有黄济怀这层关系在,金斗医馆与黄老他们就是安全的。但若换作另一个帮派过来接管,他们会放过眼皮子底下这块肥肉?
涉及到自身利益,叶席也不由上心了,暗暗决定待会若是有机会帮忙,就帮上几手。当然,若局势实在不可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不管如何,黄济怀的安全肯定是要保下的,否则也不好向黄老、果梨交代。
马车行驶了约莫有两刻钟,直接从外围进入了南城区深处。
一路行来,沿途屋舍愈见破烂,道路也不再是宽敞官道,而是变为了坑洼不平的泥石马路。放眼左右,除了几名面黄肌瘦的贫民流浪汉外,剩下的便是浓妆艳抹的站街娼.妓,以及袒胸敞怀,光明正大别着利刃、将我是坏人写在脸上的凶煞汉子……
肮脏,恶浊,乌烟瘴气。
这里才是夜倾城内名副其实的混乱地带!
虎哥受伤了,驾车的人自然就是叶席。刚进来这里没多久,他就受到了热烈欢迎,一个装着泔水的木桶忽然从街旁丢出,咣当一声,落在马车前进道路上,臭不可闻!
马匹受惊,不由发出慌乱嘶鸣,犹豫不前。随即,阵阵幸灾乐祸嬉笑声从街道两侧传来。
“艹你娘找死!”正在车厢内包扎着伤口的虎哥,见状当即就要提刀冲下来,十多年不是白混的,虎哥在道上多少也有点名声,实际上若他来驾车,也就不会出现这事了。
不过没等他冲出车厢,叶席已经出手了,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叶席虽然没正儿八经的混过帮派,但对于这类人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很清楚面对这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恶徒,越怂就会越遭到变本加厉的欺凌,唯有强势反击回去,才会让他们心生忌惮、畏惧!
嗤——
锋矢真芒破空射出,只是最为低级的白色元阳矢,但对于那无事生非之徒,一个满身酒气的大汉已经足够了,砰的一声,精准射中肩头位置,当场炸裂,一条方才抓起泔水桶的粗壮手臂,高高飞出,旋转着哗啦落于街边臭水沟里,溅起污浊点点。
幸灾乐祸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修印师对于凡人的威慑力还是有的!
没去看那名不知是否是酒精麻痹缘故,失去一条胳膊却还犹自呆呆坐着的大汉,叶席面色平静的扬起绳鞭,在周遭无数不明意味的目光注视下,驱使着马车绕过泔水桶,不疾不徐离去。
没走出多远,便听后方传来哗然响动,阵阵欢呼、尖锐口哨,依旧是幸灾乐祸的意味,只是这次对象由叶席变为了那踢到铁板的倒霉大汉。
一点小插曲,随后叶席便没再遇到麻烦,这并不奇怪,一个瞧来细皮嫩肉、面庞青涩的年轻人,驾着马车从容驶入混乱地带,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画风不对不宜招惹的道理,不仅叶席懂,旁人也懂。
很快,马车在一处残破宅院前停下。借着不远处的昏黄灯光,叶席略略扫视左右,眉心额头处微微发热,那是被暗处弩弓瞄准的感知。
“就是这里。”虎哥掀开布帘匆匆走了下来,“叶大夫您跟我来。”
“虎子……自己人,别动手!”一道身影从院墙上方冒了出来,头上缠着圈伤布,语意惊诧,“你怎么来了?”
“羽哥?你没事啊,没事就好……对了,快开门,通知黄堂主,我把叶大夫请来了!”
“叶大夫?快、快开门迎接!”
叶席在血刀堂内的名气还是不小的,属于挂上号的那种。基本只要是正儿八经的血刀堂帮众,哪怕没与叶席照过面,也都听说过。如今闻听是他过来了,宅院大门迅速开启。
刚进院子,一名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便从屋内匆匆迎出,“真是叶大夫?怎么好把你给惊动来了?”
来者正是黄济怀,见到他还能站着走路说话,叶席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他就有把握救过来。
“虎哥把我送来的,先不说这个……”叶席凑近打量了下黄济怀,目光在后者用殷红伤布吊起来的胳膊上顿了顿,微微皱眉,“你受伤了?”
“劳烦叶大夫挂心,小伤而已。”黄济怀不在意摇头,随即想到什么又急声道,“叶大夫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柴伯,他伤的很重,修印师出的手!”
“修印师?你确定?”叶席闻言一愣,不是帮派抢地盘吗,怎么连修印师都牵扯进来了?
黄济怀肯定点头:“是修印师没错,柴伯是血刀堂供奉,本身便是名修印师,寻常人根本伤不得他。”
“带路。等等,先把这个贴上。”叶席抛去枚治疗外伤的枣木印,随即看着黄济怀面露犹豫之色,摇头又道,“放心吧,我这还有几枚,耽误不了事。而且,若真是修印师打伤的,这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黄济怀闻言再不犹豫,一边扯掉伤布贴上枣木印,一边挥手在前方带路:“不好意思,叶大夫,我原没想将你牵扯进来的……我听说果梨……果梨她察觉到气感了?呵呵,好啊,比我这个做父亲的强多了,我正要备些礼物登门拜谢叶大夫的恩情呢,没想到现在却出了这事……”
摆手,“以后会有机会的,对了,这次到底怎么了?路上过来我听虎哥说血刀堂损失惨重,那个朝日会什么来头?”
黄济怀苦笑:“我也想知道对方的来头,更想问问他们为何无冤无仇就对血刀堂下此狠手!”
“你也不知道……恩?”将要跨过门槛时,叶席脚下蓦地一顿,看着不远处院中十余名挂彩汉子,那是黄济怀的精锐下属,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拼死护卫,这才让黄济怀侥幸突围成功。
叶席的视线便落在这些人的手上,清一色的血色腰刀,皱眉,转头:“你们现在有几把弩弓?”
“弩弓?”黄济怀一愣,“我们血刀堂很少用弩弓的,这次出来的匆忙,一把都没带。”
叶席闻言神色骤然大变:“不好,这里暴露了,快叫上你的人撤!”
话音刚落,蓦地,嗖声急啸!
噗嗤!
“羽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