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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随在后头,然后是狐三儿,面容清寒。
尤其在走到沈长空身边时,她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对其说了什么,直让后者停了怒上眉梢。
而她呢,巧笑嫣然在今日这温暖的阳光之下显得美不胜收,这一年,她当上了权辽王朝的东骑大将军,地位仅次护国将军一阶而已,这一年,她彻底掀开了与右相等人的战役,也是这一年,她亲赴边陲,声明显赫,这一年……她不过才十四岁。
没有按照我所期望的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成长,本该任由她放肆的年龄她却一心投入了报仇当中。是的,在同龄女子都藏在闺中,足不出户拾针刺绣之时,狐三儿,却手握长枪奔赴边疆与襄梁王的军队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摩擦。
最开始,她告诉我,她做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为了铺路,为了便于她后面一举推翻沈长空,让沈长空万劫不复而已。
后来,她告诉我,用手里的红缨枪保护那些无辜的百姓,保护脚下她所踩着的那块土地,似乎也不错。
最后,她满怀惆怅的告诉我,连她自己……也快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她帮司马景承铲除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清除了司马景承前行道路上的无数障碍。
这一年,深冬,大雪再临椒城,十五岁的狐三儿全然长开了眉眼,美得近乎不真实。
这一年,她没有愿望,我问她想要什么,她的回答便是同去年的一样,就……先欠着吧。
春初,雪化。
狐三儿将她江北盟会的根基彻底融进了椒城里,暗有无数杀手精英为她效命,明有黑龙令同当今天子同坐同起。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势滔天似乎只要她一句话,这天下随时都能易了姓,换了主。
然后,她没有。
她告诉我,她无心坐那皇位,她只是,单纯的想以她自己的力量保护她想保护的人,只是想变强一点,再强一点罢了。
她不想当女皇,也没有什么狼子野心,这一点似乎司马景承也清楚得很,所以那个年轻的君王,几乎是将他的半壁江山,都交到了狐三儿的手里。
偶然有一天,她喝了不少点酒,正当酩酊大醉之时,她拉着我的衣袖,便如同小时候那般倔强的问,“桑桑,你觉得……我现在厉不厉害?”
话音顿了顿,她放开了我的衣袖却又语气喃喃的道,“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话音落下,她看着我痴痴的笑,然而,在那时,我却并没有回答她。亦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名扬天下,威震八方,百姓无不知一位才不过十五岁年纪的荆华将军骁勇善战,杀敌千百,她问我厉害不厉害,答案无可厚非,自然是厉害的。
她也没说错,我的确是不喜欢她如今的样子,不论是身份还是手段,我都不喜欢。曾几何时我也多次怀念过她小时候窝在我怀里撒娇,说些天真的话语。
可现在……那些都不过成了记忆深处所珍藏动东西,只能用做怀念罢了。因为不会再有了,她长大了,她独当一面哪怕是没有我,都没任何关系了。
而每每想起这些,心里为何又会莫名的泛起疼来呢?
我也不晓得,甚至偶尔的胡思乱想,也为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而苦恼不已,这种情况下我唯有会桃歌岛,如今似乎只有在那里,我这摇摆不定的心,方才能寻找到一丝安定。
真元十四年,立秋,右相暗养势力欲要将当今圣上取而代之的消息不胫而走,同时还有记载了他所作所为,与无数党羽的名册公诸于世。天子盛怒,一时间朝廷当中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司马景承一道圣旨摘了其乌纱帽的同时,也摘了右相脖子上的一颗脑袋。
满门抄斩,除妇孺与八岁以下的孩子之外,其余人无不发配边疆,再不得入中土一步。
这次……便是连以前支持右相的那一群人,都无不跟着遭了殃。
轻者摘职发配,重者满门抄斩。而贵为护国大将军的沈长空,却因滥用职权,已助长右相势力的罪名而被收监死牢,秋后问斩。
一家妇孺老小,全然不例外。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这心里,就好似很久以前就意料到了一样。因为我没忘记,狐三儿曾对我说过的话,她要沈长空给幸春陪葬,便是连所有跟沈长空有牵连的她都不会放过。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道圣旨颁下来的时候,狐三儿却只淡淡的看着我,四目相对时她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锐利的眸子轻轻眯起,她似是想了想,而后才对我缓缓说道,这一切并不是她的主意。
那时我听了不过轻轻一笑并未应答,因为不论是不是她的主意,我都知道她最希望看到的,无非就是这样的结果了。哪怕没有在十天之内整垮沈长空,但仅仅一年时日她已叫不少人万劫不复,对于这样的结局,我想她应该是满意了吧。
秋后,在沈长空行刑的前一晚,狐三儿去找了他。屏退了牢房外所有把手的重兵,她怀里揣着酒水拿着钥匙打开了锁链推开门顾自走了进去。
而我呢,就隐去身形跟在她的后头。
她一身白裙,面容精致,与这充斥着恶臭与杂乱的牢房格格不入,曳步停在了被重重锁链所囚困住的男子面前,居高临下,那双绝色的眉眼中透露着浓郁的嘲讽与不屑。
等男子抬起头来,露出了头发后面那张沾满了污垢的脸,狐三儿嘴唇一扬却是轻声笑道,“沈将军,真是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
喉咙里仿佛干涩了许久,声音粗噶得难听,狐三儿却不过笑了笑之后径直找了个碗满上一杯酒水端在手上,随后蹲在了沈长空面前,笑得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想,沈将军应当该好奇我为何要如此针对你,要你非死不可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