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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停!”
车夫将手上的鞭子一拉,驴车随即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前停了下来。
“到了?”南晋笙下车,掏出几块钱给了车夫。
“到了,这就是姑娘说的那地址,只是这条街啊,已经快没有人住了,两位是回来探亲的吧?”
车夫接过钱,多嘴的问了两句。
“对,回来探亲的。”南晋笙挥了挥手,示意车夫可以走了。
他帮林香儿提着箱子,跟着林香儿的脚步,缓缓朝里面走去。
“香儿,听到那车夫说没有,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这巷子深处的房子都是破烂不堪的,没有一点生气,确实看上去都像是很久没有人来住过一样。
林香儿却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因为这边房子里的东西都被人抢劫一空了,当年很多人死了,也有很多人逃出去了,想必再也没有人会回这里来了吧!”
往事一幕幕,在记忆的深处掩藏着,明明是那么残忍的事实,明明是曾经只要一想起就会心痛难忍的事实,如今,林香儿自己也恐怕没有想到,曾经的那些伤心往事,她会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南晋笙跟在她身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随着林香儿的脚步穿过深深的巷子,看着这些用泥土搭建的房子,有的还是草屋,因为日晒雨淋的缘故,有的屋顶都没有了,就那样敞开着,看上去真是让人有些怀疑,这样破旧的房子,可是人住的?
他甚至想象着,林香儿的童年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
可是她却还是过得那么快乐,好像并没有受到过物欲的侵染。
他看着林香儿的背影,心里竟然泛出了一阵阵的涟漪,很是复杂。
走在前边的人儿脚步忽然一怔,南晋笙抬头一看,穿过巷子对面的马路上,一栋泥土和稻草搭建的小屋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帘。
南晋笙上前两步,顺着林香儿的目光望去,这屋子,房顶都倒了,桌子椅子什么的都被扔得到处都是,上面布满了灰尘。
“香儿,你这是?”南晋笙诧异的望向她,却发现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南晋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站在她旁边,语气有些酸涩的问,“香儿,这?是你的家?”
林香儿神色悲痛的朝前走着,这个家,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不,这已经不算是家了,这只是一栋被摧毁掉了的房子。
林香儿抽了抽鼻子,不想在南晋笙面前太失态,于是努力扬起一抹笑容道,“我去后院看看爹和娘……”
说着,她抱着林思儿的骨灰坛子绕过已经倒塌的房子,朝后院走去。
南晋笙担心她,也大步跟了上去。
后院还算宽敞,有几块菜地,有一片小的竹林,南晋笙看着林香儿跪在一块墓碑面前,在那隐隐抽泣着。
他眼神微微暗了暗,低头在这房子外到处寻找着,最后找到了一把已经生锈满已经被泥巴沾满的铁锹,他拧着铁锹就过去了。
林香儿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看着南晋笙,声音有些哽咽道,“对不起,让你见笑了,这是我爹爹和娘的坟,当时我和姐姐身上也没钱,只好将他们安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