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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曼曼为儿子办的满月酒高调而又张扬。酒席放在北京某某著名的高档餐厅不谈,那天来的贵宾不亚如一次红地毯走秀。文艺界的腕、各大传媒的首席、北京重要部门的权贵,逐一登场。
同学中好象就请了叶枫和艾俐,还有边城。
艾俐说许曼曼现在眼光高了,一般人看不入眼。请叶枫,是为了边城,而请她,则是给叶枫的面子。
“你在绕口令吗?”叶枫笑道。
边城认识的人多,一直在握手、寒暄,艾俐拖了叶枫,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位置虽然僻远,但可以纵观全局,又不需要逼着自己堆出一脸虚假的笑容。
姚华也来了,坐在一帮大腹便便、年纪不轻的什么长什么总中间,真是人比花娇。
许曼曼穿了件貌似真空的杏色晚装,头发束起,梳成了一个贵妇髻,耳朵上两颗粉红色施华洛世奇眩目地闪烁着。她老公也是礼服毕挺,伉俪情深地一直揽着她的腰,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今晚的明星宝宝则由婆婆抱着,居然也穿了件量身定做的小西装,只是西裤是开裆的,里面包着尿不湿,谁见了都乐。
那孩子遗传了许曼曼夫妇的优点,非常俊秀而又可爱。
“牙套妹,你说她那样,是在人前装的夸张,还是真实显露,你能说她不幸福吗?”艾俐的眼中浮荡着不加掩饰的羡慕,“公公婆婆疼爱,老公宝贝,自己又有事业,在最好的年纪,还生了个儿子,唉,真是什么好事都给她占去了。没有爱情又怎么样?”
叶枫没有答话,目光悠悠地扫过去,与边城的视线相遇,两个人又急急地让开。
虽然现在两人说开了,但当初分手,她却是真的因为许曼曼。现在,许曼曼人生如此美满,他们俩却已是劳燕分飞,再也无法回头了。
“也是,认准了目标就去努力,爱情能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挡风避雨。”叶枫不禁也有些愤慨。
艾俐斜睨着她,“那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现在的目标是吃好喝好,让自己强壮起来。”
“切,”艾俐翻了个白眼,“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好象你受了多少苦似的。牙套妹,其实只要你退后一步,不只是海阔天空,还有阳光满天、春风化雨呀!”
不过一刻的功夫,边城都往这边看了N眼,生怕叶枫会被人欺负似的。
“你想退就退得了吗?”
艾俐听得叶枫叹了口气,也跟着叹了口气。她现在是前进不得,后退也不得。
许曼曼居然还请了杂技团来为儿子的满月酒助兴。小丑表演时,她与老公到叶枫这桌敬酒。
“两位姐妹,加油哦!”她意味深长地向两人挤挤眼,抢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曼曼,你意思下就可以了,这样喝会醉的。”她老公凑到她耳边小小声地说道。
许曼曼一挑眉,娇嗔道:“亲爱的,人家难得今天这么高兴,你别拦着我,好不好?”
“好,好!”她老公好声好气地应着。
艾俐在桌下轻轻捏了捏叶枫的手,叶枫抿嘴轻笑。
人心是很复杂的,许曼曼幸福如此,但是她对爱情还是渴望之极。估计她这一生都会因为得不到边城的爱而遗憾了。她如此刻意地表现,只是想让叶枫相信她是真的幸福。
其实,地的心中没有偷偷羡慕叶枫吗?
幸福到底是什么?自欺欺人与自我安慰罢了。
“祝福你们。”叶枫落落大方地回敬了一杯。
艾俐不知有什么事,席才开了一半,就悄悄地溜了,反正叶枫有护花使者,她懒得操什么心。
叶枫与同桌的人都不熟悉,碍于礼节一直撑到结束。
边城向她走过来,刚站定,姚华从另一边也走了过来,妩媚中沸腾着杀气的眼神从头到脚把叶枫瞟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边城的身上。
“叶枫,好久不见!”她嘴里在和叶枫说话,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边城。边城那副表情跟戴了幅面具似的。
“你好,姚董!”叶枫微微眨了下眼,低头整理着手中的包包。
“我和边总有些公事要谈,你不介意吧?”
“你请便!边城,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不是她和边城还有其他话说,她都想直接走人了。
“不需要,就在这边等。”边城浑身透出一股慑寒的敌意,他准确地扣住了叶枫的手腕。
姚华浅浅地弯起嘴角,那微笑完完全全是职场金领能够透露出的最高境界,仿佛居高临下,仿佛无比宽容。
“边总,华城的事你不能递上一纸辞呈,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在一个月前就已向你说起这件事,你没有立即找人顶上这个位置,是你们董事会的责任。”
“我以为你那是在开玩笑。”
“我和你开过玩笑吗?”边城冷冽的寒意越来越重,叶枫都觉得看不下去了。
“我去下洗手间……”
“哪也不准去,就在这儿呆着。”边城瞪了她一眼。
她闭嘴沉默,低眉敛目。
姚华仍笑意不减,“可是好象我们之间不是一纸辞呈说分就能分开的?”
叶枫浑身的汗毛无比整齐地竖了起来,毛孔也十分配合地悉数张开。
“你还想要怎样?”边城脸突然胀得通红。
“你懂的。失陪,叶小姐,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姚华昂着头,越过两人,高雅地飘然而去。
边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扣着叶枫的手腕一个劲地在抖。
两人出了酒店,被初秋的晚风一吹,都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给你!”叶枫从包里拿出一个礼袋递给边城。
边城已经恢复平静了,俊眉耸了耸,对着灯光摇了摇纸袋,“是什么?”
“生日礼物呀!我本来想给你烤个蛋糕,不好意思提到电台,想想作罢了,反正你也不吃甜食。”
边城眼波一柔,“你居然记得……”他的嗓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了,心中暖得象三月的微风吹润了干涸一冬的田野,有久违的什么,悄悄地开始萌动。
“当然记得喽,明天是我生日,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我有准备,但怕当面给你,你又会拒绝,我脆弱的心灵可受不了几次伤,于是我就请快递公司送了。但是,叶枫,对不起,明天我又要去上海,和几个作者正式签合同,这事得我亲自出现,显示诚意。唉,不能陪你一起吃晚饭了,我回来补,可以吗?”
“喂,喂,不要把女人的生日总挂在嘴边,忘了最好,这样子你就记不得我多大,女人的年龄可是个秘密。”
“傻丫头!”他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把钥匙扔给她,“你来开车,我看看你都给我买什么了。”
“我开车?”叶枫瞪大眼,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说过你有驾照的。”边城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自顾坐了上去。
叶枫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拉开了车门,坐上驾驶座。
“可是现在外面车很多哎!”她提醒道。
“北京什么时候车不多?”边城随口答着,忽然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点坏笑,“你不会想找帮武警给你开道吧?”
“我想啊,可是人家肯听我的吗?”叶枫苦着个脸。
“知道没指望,那就好好地开。一马平川,狠踩油门,车水马龙,多踩刹车,红绿灯看得懂吗?”拆了礼袋,那领带和领带夹,他似乎很满意,还在领口比划了几下。
她嘟起嘴巴,瞪了他一眼,“告诉你,我在北京第一次开车,就被交警抓过,还是半夜。”
“为啥?”
“闯红灯。”
边城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把眼睛眨了又眨,然后哈哈大笑,“你半夜开着个车和谁在外面晃荡?”
她紧紧闭着嘴,目光直视着前方,突然不说话了。手脚倒没有停,车平稳地发动,驶上马路。
边城默默地把领带装回礼袋,眉梢微微地拧起。
回去的路上,银色宾利经过叶枫下午呆的那家咖啡厅,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压制的哽咽。
他看过去,发现不知何时,叶枫的脸上满是泪水。
“咱们靠边停一会。”他抬手扶住方向盘,抽出几张纸巾放在前面的防晒板上。
车缓缓停下,叶枫头低着,死命地咬着嘴唇,泪拭都拭不住,她却尽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唉!”边城轻叹一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没事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他知道,叶枫这一次流泪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姚华讲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到咖啡厅来接她时,看到她逃似的跑出来,一脸的无措,迎着西斜的夕阳,橱窗里倒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一上了车,叶枫把脸一直对着他,不曾回下头。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那道身影走出咖啡厅,孤单地立着,目送了他们很久、很久!
周六是个阴天,昏暗暗的云层分不出早晨与中午,象一个二十多岁就显老的女人,到了四十岁,还是那张琢磨不出实际年龄的脸,很是无趣。
叶枫睡得昏天黑地,连烹饪课也没去上。保姆久听不到楼上的动静,在楼下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午饭前上去敲门,叶枫头发蓬乱地站在门后,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阿姨,天还刚亮呢!”
阿姨是河北乡下的,生了两个孩子。为了给儿子攒结婚的钱,大把年纪到北京打工,第一家就是吴锋家。秦阿姨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注意卫生,如何做几个份的家常菜,如何接待客人……她倒长了见识,一做做出趣味来。儿子结婚之后,她继续留在了吴家。
秦阿姨一早关照她去菜场多买点菜,说今天是叶枫满二十六岁的生日。象叶枫这个年纪,她儿子都八岁了,能照顾妹妹,能做许多家事,而叶枫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她真不知城里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都马上十二点了,你秦阿姨去台里写个稿子,吴主任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中午,我给你煮长寿面,好不好?”阿姨俐落地打开窗子,看到楼下的玉兰树叶卷了边,等秋风烈起来的时候,一夜过后,花园里会落一地的叶子。
“谢谢阿姨!我马上就下去。”叶枫挂着头发,偷偷地瞟了下钟,十一点五十,天,她睡了十六个小时,连个梦都没做。
阿姨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你爸爸打了个电话过来,祝你生日快乐,还说请人带了一袋海鲜,是你爱吃的,估计下午或者晚上到。还有一个电话找你的,叫啥……唉,我这脑子忘性真大。”
“没事,我一会下去翻电话记录。”她现在上床后,就会把手机给关了,不然睡不沉,隐约中象在等什么似的。
阿姨老家那边的习俗,生日吃长寿面,面里还铺着个胖乎乎的鸡蛋,她又做了几道菜。阿姨说菜可以少吃,但是面和鸡蛋一点都不能留,不然不吉祥。叶枫吃得肚子鼓鼓的,在花园里转了半小时,才觉得缓过气来。
空气不混浊,视野清晰,没刮风,不象有雨,就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秦沛给叶枫发了条短信,网上下载的东东,无厘头式的,叶枫看了两行就删了。她查看了下电话记录,是本市的一个座机,打过去,无人接听。
下午,在一堆碟里,发现了夏奕阳的说的两张歌碟,她找了个袋子装上。另外找了张影碟塞进笔记本中,是汤姆汉克斯和梅格瑞恩主演的另一部浪漫爱情电影《缘份的天空——西雅图不眠夜》。她看过N次了,但经典的影片值得一次次回味。梅格那时候真年轻,碧蓝的眼眸,笑起来甜美可人。前几天看到她演的一部新片,美人迟暮真令人唏嘘。
岁月这把杀猪刀,向来无情。
男女主角的对手戏不多,但是影片的情节很温馨,在音乐的缓缓流淌中,你能感到爱情的美好。在缘份的天空下,一切,早已注定,就像是一种魔力。
最后在帝国大厦的顶楼,有缘人千里来相会,美好的未来留给观者去想像。
哦,那时纽约的双子楼还在。
在九月十一日这天,看这部片,好象为了怀旧。叶枫撇撇嘴,她怀旧个啥呢?
小卫的电话是傍晚打来的,语气很急切,“叶姐,你能来台里一趟吗?组长说有个新创意,想大家聊一聊。”叶枫刚换了一身衣服,晚上要和吴锋、秦阿姨一块去外面吃饭。
她沉吟了一下,“好,我马上就过去。”生日年年过,创意如缘份,是一瞬间的事,要及时的捉住。
吴锋和秦阿姨没说什么,大家都是传媒人,非常理解这个工作的突发性。
周六的公交车有点空,到站才亮灯,其他一大部分时间都陷入黑暗和沉默。稀疏的客人默默听着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摇摇晃晃的声响,刷卡机屏幕上红色的数字在黑暗里刺眼又迷离。总有些看不清面目的人上车下车的人用手里一块黑色的方块挡住了刷卡机的屏幕,随之发出一声尖细的“嘀”,继而整个车厢猛然明亮起来,座位上的人由着惯性止不住地微微前倾。
车厢跟人一样,在忙碌了一周后,开始显露疲态。
下了车,还要走上二十多米,才到达电台的大门。这样的夜晚,感觉不到一丝白天的炽热,凉意宜人,很是舒适。
“叶小姐,有你的快递。”保安大哥叫住了她,递给她一支笔。
她签了字,接过纸盒,撕开,里面是一个礼品盒,似乎是好多年前的包装了,蝴蝶结的颜色都泛了黄。
盒子下方有一张便条笺,边城的字。
“叶枫,盒子里装的是一枚不算太贵重的钻戒。读书的几年,我没打过工,所有的开支都是父母给的。但是买钻戒的钱,是几年的奖学金积累下来的,算是我人生中第一份凭我的努力赚来的钱。钻戒是毕业前两个月买的,想等你毕业那天送给你,希望能有一个非常正式的身份把你留在我身边。结果……不说这些了。这个礼物应该属于你,但没有合适的机会再送出,那就借你的生日,作为生日礼物给你吧!不要打开盒子,就当作是回忆的纪念品,也没有特别的寓义,只为祝你生日快乐!”
“叶小姐,你没事吧?”保安大哥看到叶枫抬起手拭了下眼睛。
叶枫把脸背过去,“我没事。”声音沙哑到不行,似喉咙口堵着什么。
大门外响起汽车急速刹停的刺耳声,保安大哥下意识地看过去,皱着眉,“你们快递公司一天送几趟货呀?”
“一般是一趟,但这件是加急的,所以我们特意再跑一趟。你来签收吧!”快递小伙跳下来,抱下一束花,还有一个大大的蛋糕盒。
保安大哥瞟了眼快递单,回头减道:“叶小姐,又是你的快递,你自己来签吧!”
叶枫好一会再回过头,礼品盒郑重地放进包中,她真的没有拆开,就象把记忆密封在盒里,她将好好珍藏。
一看到花和蛋糕,她的左眼皮无预期地跳了一下,“谁送的?”
花是粉紫色的香水百合,全部半开着,花姿沉静妖娆。蛋糕是泰迪黛斯的。
“客户说和你有灵犀,你一看到就会知道是谁送的。”
叶枫愣了几秒钟,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她飞快地签好字,接过花和蛋糕,下一刻,她一个转身,把手里的东西全部塞到了大门口的一个垃圾箱里。
保安大哥目瞪口呆。是叶小姐疯了,还是他疯了?
叶枫脸红得象熟过头的苹果,她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暧昧的话,在他们分手之后?他又把她当成什么?他一边和那位事业上的柯知己欣赏、珍视、出双入对,一边还给她送这些。他以为记住她的生日,她会因此而感动吗?
她不会的,没有感动,没有心动,没有冲动,没有蠢蠢欲动。
她要……先接电话。
是小卫的手机号,平静了下心绪,忙不迭地说道:“不要催,我已经到电台门口了,这就进去。”
小卫笑得很神秘,“那有没有在大门口遇到什么惊喜?”
“呃?”她的大脑有0.05秒的空白。
小卫娇嗔道:“难道没收到花和蛋糕吗?哈,有没有很激动?虽然叶姐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今天又恰巧是周六,我和于兵还是把叶姐的生日记在心里了。花和蛋糕是我们俩亲自上街挑的哦,一会我们就过去,陪叶姐今晚疯到天亮。”
“什么?花和蛋糕是你们买的?”她瞪大眼睛,转过身,看着垃圾箱里那束无辜的鲜花,欲哭无泪。
“不然谁和你有灵犀?嘿嘿,没有开心得流下眼泪吧?等着哦,没有什么创意会议,只有我和于兵对你的爱意。”
她僵硬地抽着嘴角,已是欲哭无泪。
怎么办?她要在小卫来之前,让时光倒流。不然小卫和于兵会恨死她的,她苦着个脸向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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