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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天怎么了?有心事?”
取来干净的衣衫服伺卓香雅换上,凋月望着若有所思的卓香雅关心的问。
“没,你快些伺候本宫梳洗。本宫还得出去给那个毒舌男人熬粥,起的有些晚,不知又要受他什么罪。”
卓香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从混沌的思绪里清醒过来,催促着凋月。
“是,娘娘。可是娘娘,您一直打算替他做早膳下去吗?他何德何能喔。”
凋月手脚麻利的替卓香雅换好衣衫,梳好发髻,跟着卓香雅出门,在卓香雅的身后叨叨不休。
卓香雅听着凋月漫无止境的碎碎念,只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中庸之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英雄都得学会能屈能伸,方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内忧外患,被逼上绝境的傻女人?
能学会向强者妥`协,暗中寻找时机,一举推翻剿灭的生存法则,也算不得大错。
早膳备好,卓香雅与凋月坐在厨房里等着白锦遥前来用膳,迟迟没有等到。怀着一心疑问用过早膳,卓香雅和凋月还是没有等到白锦遥的身影。
到了午膳时候,凋月刚备好午膳,卓香雅以为白锦遥这时应该出现了,可她等来的,竟然是昨日里匆忙离开,今天卷土重来,一副势要把她就地拿下的龙泊。
龙泊许久未见卓香雅,只昨个儿白天见了一面,自然不够倾述想念,抱着卓香雅横身在怀,没有几步便登堂入室,掌风在身后一扫,关上房门,把凋月与一众侍卫挡在门前。
凋月想要跟进去,被侍卫们哗啦一声拨出铁剑架在脖子上。
“娘娘”
望着自己脖颈上架了一圏足足有二十几柄的银剑,凋月腿脚一软,跌跪在地上,眼泪无声流下。
神候王爷这是纯心要与皇上挑开战火,她家主子能拖的极限,怕是要到今日为止了。
屋子里传来卓香雅不愿轻易任君品尝的挣扎声,哭闹声,吵嚷声,以及龙泊的低声哄溺声。
声音由大变小,由强变弱,过了一会儿,慢慢转化成男人与女人的沉重呻`吟声,还有龙泊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卓香雅名字的痛苦声,和床榻吱吱曳曳的晃动声。
凋月捂着耳朵不敢去听,不敢去想屋子里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过了今天,景`云皇宫里的一切,都会变得不再相同,而她和她的娘娘主子,也会再一次被推到群臣谏言,后宫诋毁排斥的风口浪尖上。
男人的暴风骤雨,似夏夜里云雷滚滚,炸得人干焦如炼。
龙泊领着他的几十名护卫离开静斋宫时,衣衫上沾满了血。
凋月惊吓着连跑带爬的赶进屋子里去看卓香雅,被映入眼帘里的一室狼藉硬生生的止住脚步。
卓香雅衣衫凌乱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梳好的发髻早已散开,满地的珠环钗玉,零零碎碎的散在她的身边。
在卓香雅的衣裙衫尾处,斑斑点点的一串鲜红怵目惊心的点缀着纯白的衫裙里衣,明目昭张的显示着,在不久之前的这间屋子里,刚刚发生过什么事。
卓香雅的脸上,一片木然,眼神空泛无光,深不见底,怔怔的望着洒满鲜血的床榻,仿佛神智受到严重的震骇,此刻还没有从震骇中回过神来。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和凋月说句话啊!”
几乎是扑着奔到卓香雅的脚边,凋月扶起卓香雅往床榻上扯,扯了好几下都没能拽动卓香雅。
“血,凋月,血”
卓香雅站在原地,身体晃荡的像瑟瑟风中沙沙响起的枯叶,指着床榻上的血迹,手在颤抖,声音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
“娘娘,是凋月该死,凋月对不起娘娘,凋月这就以死谢罪。”
横刃一出抹向自己的脖颈,在空气中划破触目伤人的血色,讶然停止在面前。
凋月看向手腕被扣住的地方,卓香雅望过来的目光里,含着沉甸下来的错愕。
“血是龙泊的。”
一句话语,道尽万端莫名的不解。
卓香雅指着床榻上的血,语意沉重的再次说道:“血,是龙泊自己拿本宫的簪子划出来的。在他的手臂上。半寸的血口,伤处很深,血水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