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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清浅本就心里有气没处发,见花娘这么问,当即没好气的回道:“唱什么唱,信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哪里是我们这下等人能进的了的,没被人扔出来算是好的了。”
说罢,她气愤的拂袖而去。
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通的花娘怔怔的立在那里:“你这丫头,好好的冲我发什么火啊。”回过神来的花娘,对着清浅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妈妈,你瞧这清浅,真是越来越过份了,你不过好心好意问她一句,她竟然对着你大吼大叫,也不看看她有今日,可都是妈妈您的功劳,真是翅膀硬了不知天高地厚,叫我说啊,就该好好给她来顿叫训,让她明白自个的身份。”
蔷薇扭着柔软的腰枝,手执扇子,风情万种的走到花娘身边,不屑的昵着清浅的离去的背影,在花娘耳边诋毁道。
在清浅没来之衫,她是怡春楼里最受推捧的姑娘,虽不是才华横溢,但也是能歌善舞,可自从清浅来了之后,压根就没有她站的位置,就是她曾经客人一个两个都追着清浅而去。
若说怡香楼里谁最恨最厌恶清浅,莫过于蔷薇。
花娘目光一沉,顿了一顿,瞪向了蔷薇:“在清浅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前,你先明白自己的身份才是,她是我如今的摇钱树,你是吗?给我闪一边去。”
花娘很不耐烦的将蔷薇给推到一旁,清浅的态度的确叫她气愤,但也轮不到蔷薇在这里说三道四,如果她有留住客人替她赚个盆钵满盈的本事,气焰就是比清浅再嚣张一点,她也绝不说一个字。
清浅如今正是有用的时候,花娘自然是惯着捧着,一待清浅的价值用尽,看她不狠狠的剥层皮下来,到那时她有的是手段叫清浅生不如死。
花娘是现实的,谁对她有用,谁给她赚钱,她就将那人捧到高处。
可一但没有了用处,没有赚钱的价值,花娘就会让她立即坠入地狱。
一回到自己的小楼,清浅便将留香谴出了屋子,留下宁玉纤在屋里面。
守在门外的留香,脸上一片愤然之色。
有打扫的丫环持着扫帚走到她身边,替她抱不平:“留香姐,你看那新来的小贱人,也不知小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如此信任她,以往小姐所有事情都是留香姐你在负责,现在那玉纤来了,小姐几本上连屋都不让你进了,留香姐可是自打小姐进了怡春楼就一直陪在她的身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奴婢多嘴说小姐的不是,小姐这样做未免太过份了,还有那玉纤,一点也不懂身为新人的规矩,留香姐你可才是小姐身边最得力的人呢娱乐篮坛。”
留香一边听着小丫环的抱怨,目光渐冷,好似寒冬腊月里的冰霜,冷得彻骨。
她紧抿着双唇,心里万分赞同小丫环的话,可不是,那玉纤来之前,她是小姐最信任的丫环,小姐几乎什么事都跟她说,也是她在替小姐处处打点,小姐有了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
可现在呢,什么好东西都紧着玉纤,小姐哪里还想得到她的存在。
留香虽然气愤着,但面上却没有一丝情绪表露出来,她侧目,轻瞪了小丫环一眼,斥道:“你这般口无遮拦,小心小姐听到了拔了你的皮,还不去干活。”
小丫环面上一笑,忙应着:“是是,留香姐教训的是。”
留香虽然斥责丫环,但听得出语气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做的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
看着紧闭的屋门,留香幽深如潭的眸子加深了一层,漾起层层涟漪,讳莫如深。
“玉纤,你看到没有。”屋里,清浅在桌旁坐下,伸手拎起茶壶替宁玉纤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然后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因为宁玉纤如今的身份是清浅的丫环,所以清浅便对她以名字相称。
宁玉纤从信国公府出来便一直阴沉着脸,清浅的话,她自然是听明白了。
是在问她有没有看到宁瑞远跟宁子衿,宁子嫣!
同为宁家女儿,她只能狼狈的躲在青楼里面,沦为清浅的婢女,即使什么也不用她做,但身份到底低下,可宁子衿跟宁子嫣呢,却穿的光鲜亮丽,打扮的美伦美焕做在信国公设宴的席上,而宁瑞远更是坐在了信国公的身侧,他们的身上,都围绕着闪亮的光环,他们的生活,越过越富贵。
本该她也能享受这样的荣华富贵,被人奉承簇拥的日子,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该过的这般低贱。
宁玉纤心里的嫉妒跟怨愤,就像是星火燎原一般,瞬间点绕整片野草,并且还在不断的疯狂蔓延。
面纱摘下,表情扭曲,看上去更加的如地狱里来的修罗,恐怖而又摄人。
清浅看了宁玉纤一眼,红唇轻启,蹙眉道:“我刚刚打听了一下,宁瑞远如今已经官拜四品尚书,皇上相当重视他。”
“啪”的一声,宁玉纤握在手里的杯子突然碎裂,是被她徒手给捏碎的,而这玉纤的手掌上,此时也沾满了茶杯的碎片,渗出汩汩的鲜血。
清浅吓了一跳,忙对着门外喊道:“留香!”
留香听到清浅的传唤,推门而入:“小姐,有什么吩咐?”
“快叫大夫。”
“是。”
“玉纤,你这是做什么,你的手一直没有好透,万不可再添新伤。”清浅着急的说道,面上噙着一抹担忧,她拖着宁玉纤的手,看着她手心的血嘀嗒嘀嗒的滴在桌子上,心里一片心惊胆颤,可别伤到筋才好。
扎在手心里的瓷片叫人看得触目惊心,宁玉纤却好似浑然未觉,她的眼底,只有一片冷冽的阴沉之色,还有那滔天的恨意。
“清浅,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明白,我明白的,只是以咱们现在的处境并不能做什么,玉纤,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地球修真者。”
“宁家弃我,抛我,害你我沦落至此,这笔帐,这个仇,这份怨,我一定要报,一定要千倍万倍的报回来。”宁玉纤咬牙切齿,清水瞳眸中精光一闪,泛着幽冷之色,直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玉纤,这仇咱们自然是一定要报,只是得循序渐进,青楼花魁虽然身份低贱,但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如今多的是达官贵人捧我宠我,我们可以在这些人身上下功夫,玉纤,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清浅柔声安抚道。
清浅虽然不是被宁家卖到了青楼,但若大小姐不是被宁家赶了出来,她也堕落当个青楼女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宁家,她如何不恨,怎能不恨?
虽然清浅最后被请出了信国公府,但信国公的脸色由始至终都没有好过,本该开快畅饮的晚宴都叫人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虽然不至于冷场,但多多少少都顾忌着信国公那阴沉的表情。
晚宴结束,信国公就将陆亭风罚到祖宗祠堂里面,跪上三天三夜,至此半年不得踏出信国公府半步。
杨氏就是心疼儿子想替他求情,但碍于信国公的威严不敢多说半个字,如果信国公不罚陆亭风,心里的这口气便出不了,往后只会更加不待见陆亭风,所以杨氏没有开口替陆亭风说一句话,任凭他被信国公处罚,消了信国公的怒气。
“小姐,你怎么从信国公府回来之后便心事重重的,发生什么事了?”红妆替宁子衿折掉发髻上的珠钗,一边不解的问道。
今天去信国公府,宁子衿跟宁子嫣都没有带丫环同去,红妆自然不清楚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宁子衿见到了清浅跟宁玉纤。
宁子衿拿着梨花木梳子漫不经心的梳着自己的墨发,听到红妆的疑问,她顿了一顿,才道:“今日宴会上,我看到了清浅。”
“清浅不是跟随大小姐走了吗?怎么会在信国公府?”正在替宁子衿铺床的芳华闻言,扭头问了一句。
宁子衿眉稍微微一抬:“宁玉纤我也见到了。”
红妆讶异的张了张嘴:“难道说大小姐傍上了哪家的公子或大官?”不怪红妆这么想,信国公府的宴会邀请的都是朝廷大员,名门公子,如果宁子衿不是靠着他们,怎么可能进得了信国公府。
宁子衿看了红妆一眼,摇头轻笑:“你猜错了,她即没有傍上哪位大官,也没有靠上哪家公子,她是以清浅的婢女身份进的府,只是蒙着面纱,旁人没有认出来。”
她的话叫红妆跟芳华更加诧异了。
“这奴婢就不明白了?”红妆歪着脑袋,一脸的费解。
“清浅如今是怡春楼的花魁,今天本来是陆家六少爷请来给大伙助兴的,只是信国公痛恨青楼女子,被请了出去。”宁子衿淡淡的声音说道,透着一股清悦温和。
红妆跟芳华听相视一望,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不可置信。
“清浅成了妓-女?”红妆惊呼一声,道。
惨,真是凄惨!
只是为什么她心里一点也没有同情可怜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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