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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烈王有些木然的声音传来,转头看去,就见烈王浑身都在颤抖,脸色苍白地低声问道,“你这样怨恨我?”
“当然不。”
萧翎轻声道,“只是,若是我的出生,只拿母亲的痛苦换来,我倒宁愿自己从未来过。”
他明白为何烈王妃不愿意看见自己,因为那是在往烈王妃的心里插刀子。
每一个庶子,都是烈王对当初誓言的背叛。
“既然做不到,为何还要给母亲希望,叫她对你心生期待?”
若烈王从前就是一个三妻四妾的人,不会伤得烈王妃这样深,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
烈王听着耳边的哭诉,只觉得心中不知什么在翻滚,心口疼的厉害,伏在床上沉默了很久,突然低声道,“你在为她张目。”
“父王说什么是什么。”
萧翎见烈王看向下头那侧妃的目光厌恶痛恨,还有仿佛对自己的耻辱,却并不在意,就见眼前一道白光划过,竟是烈王提着一口气将床边长剑刺入了这侧妃的心口,听见那侧妃哀叫了一声倒在了血泊里,眉尖儿都不动地说道,“父王,也是给他们报仇了。”
讥诮地在烈王当啷一声丢下长剑的声音里笑了笑,他沉默了片刻,便继续说道,“三哥与四哥,请父王早作决断。”
烈王能这样快地处置了这侧妃,就是在给自己看,真是有心了。
“三日之后,他们病故。”
烈王忍着心里的痛苦,轻声说道。
他六个儿子,这一次竟然折进去两个,哪里会不痛彻心扉?!
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烈王看着床上殷红的血迹,仿佛真的就是一个苍白的老人了。
“可见,父王这些日子,要多给两位兄长几个丫头?”
萧翎挑了挑眉,在烈王痛苦的目光里,轻声道,“父王别心疼,自作孽不可活。
两位兄长做这些的时候,可没有想过烈王府会如何,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也算是父王的一番教导,如今何必做出这些,倒叫咱们都心中伤感呢?只是只怕父王要失望。”
他说到这里,便再次微笑了一瞬,仿佛天光破开了一样美丽,轻声道,“知道当初,三哥一次伤重回府,连胳膊都被掰断么?”
烈王想到那一次儿子血肉模糊地回来,两条手臂白骨都龇出来的模样,不知为何,竟仿佛真的不想知道缘故。
“三哥说喜欢我,”
萧翎提起当初,面色清冷不动,在烈王缓缓张大变得惊恐的眼睛中轻声道,“下了药要撕我的衣裳,看在他是我的兄长,我饶了他的狗命,只是命根子却坏了,想必不大能够人道。”
叫老三活受,这才是他做的最满意的一件事情了。
“府中龌蹉太多,父王好好洗洗耳朵才好。”
说了这个,萧翎就觉得没有什么再想说的,转身走了。
他媳妇儿还等着他呢!
他的身后,突然又传来噗嗤一声,一声身体倒在床上的巨大闷响,叫萧翎眼角一挑。
“父王叫侧妃气吐了血,快救人吧。”
对着外头守着的丫头说完,清河郡王听着后头传来惊恐的呼喊,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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