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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指尖缠绕在了一起,霍砚西左手扣住闻曜后脑勺,往前把他抵在了墙壁上,紊乱粗喘的呼吸交织,两人碰到了门边放着的花瓶,咕噜一下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花瓶碎了。
他们没有在意,从客厅门口,吻到了沙发,霍砚西坐在了桌边,西装裤皱褶暧昧,手压着闻曜的后脑勺,在充满Alpha信息素的房间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或许次数多了,对本能的排斥便已经开始习惯,从而免疫。
另一只肤色冷白的手撑在了茶几上,将碍事的东西扫下去,茶几上的杂物滚落到了地上。
两人唇齿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错,闻曜抬头吻在了霍砚西额间,从他眼角一路吻到了唇角,以唇描摹他的轮廓。
霍砚西闭着眼的睫毛轻颤,一头黑色短发凌乱。
半晌闻曜没有其他的动作,他睫毛颤动两下,掀开了眼帘,对上Alpha近在咫尺的眸子,他在他专注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房内的光线透过门照射在客厅,留下一小片的光影,客厅里只剩下两人杂乱的呼吸声,霍砚西衬衫凌乱,碎发狼狈的落下了几缕。他抬起手,攥住了Alpha的衣领,指关节发白。
“……为什么停下?”
面前的人闭上了眼睛,抵着他额头,轻轻的抚摸了两下腺体,“我要你看着我。”
“闻曜……”
Alpha脸上被一层阴影笼罩着,吻里充满了掠夺者入侵的气息,像是要将霍砚西周身的空气都剥夺,氧气变得稀薄,霍砚西逐渐有些喘不过气。
两人从茶几,到了沙发,一路进房间碰撞到了不少东西。
“讨厌失控吗?”闻曜从霍砚西身后抵着他的耳垂问。
“……什么?”
“你之前说,你讨厌放纵,失控。”闻曜说,“现在呢?”
霍砚西讨厌失控,更不喜欢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发生,比如闻曜的出现,比如和一个Alpha在一起这件事——
“回答我。”闻曜手抬起他下颚,唇似有若无的擦着他的耳垂,“还讨厌……失控吗?”
霍砚西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住了,他从来没有在霍砚西面前展露过他有多在意那些话,此时此刻,却像是失控般,往常灿烂阳光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阴翳,霸道又蛮横的问着他。
他没有回答,闻曜便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湿濡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侧,霍砚西仰着头闷哼了声。
过了许久,他才道:
“你是例外。”
而Alpha终于是满意了这个回答,但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
这一层楼的酒店被周净远包下了。
整整一天两夜之后,进了房间里的两人才出来。
起初听到里面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外面的人听的胆战心惊,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周净远没让人强行进去。
周净远都快怀疑里面俩人真拼了个你死我活,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中途一个电话接通,周净远就觉着那两人出不了什么事。
第三天的早晨。
两人在酒店用了早餐,一前一后从酒店出来,来接他们的周净远一看两人这状态,感觉和他想的有那么一点出入。
“呦,没事儿了啊。”周净远把车窗降下来打招呼。
之前检查的药物残留结果出来了,就是一些普通的具有安眠效果的药物,时间再久一点,这点药物很快就会被代谢掉,从而无法检查出来。
闻曜和霍砚西一同坐上了后座。
周净远:“感情把我当司机呢?”
“感谢周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霍砚西道,“改天登门拜访。”
周净远笑了声道:“别,受不起。”
他看了眼后座的两人。
霍砚西脸上看起来有些疲惫,活像被吸干了精神气,另一个人则是完全相反的神采奕奕,对上视线笑着道了声“周总好”,跟没什么心机的小狗崽似的。
周净远启动了车子,和他们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儿。
在酒店进入发情期的Oga被带走了,助理带着人在酒店周围抓到了几个狗仔,对方被送去了派出所,但因为没有做什么事儿,所以只是被警告了一番,至于祝凡冉——涉嫌威逼利诱教唆和囚禁Oga,以及和一起交通事故有关,但因为腺体出现问题,目前正被看管着送到了医院。
医生说他的腺体状态很不好了,严重的话需要切除腺体,而无论是Alpha还是Oga,切除腺体之后,对身体的影响都会很大,变得体弱多病。
……
这事告一段落后,霍砚西发现闻曜突然贤惠了不少。
他们从酒店出去,处理完事回到家中,霍砚西在家歇了一天,隔天早上,他还没起床,房间里响起一道细微的开门声,他没睁开眼,手臂搭在了眼帘上,房门打开了。
轻微的脚步声在房中响起。
房间里窗帘还拉着,闻曜穿着一身运动装,刚从外面晨跑回来,他蹲在了床边,双手搭在床沿,下巴落在手臂上,看着床上睡着的男人。
男人下巴长出了点胡渣,有点属于硬汉的性感,闻曜伸出手去,指腹划拉了两下霍砚西的下巴,粗糙的手感在掌心里划过,
“霍哥,醒了吗?”闻曜问。
霍砚西“嗯”了声,闻曜站在门口,温温柔柔一笑,“我煮了粥,起来吃点吧。”
狭长的眸子带着些许惺忪的看向床边趴着的Alpha,眸中神色难辨。
一般闻曜过分乖巧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干了什么心虚的坏事。
但等他起床洗漱过后,都没发觉到今天有什么地方不对,除却闻曜过分的热情和关照。
两人坐在餐桌边上,闻曜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
“你做的?”
“嗯。”
桌上的菜是几道简单的菜色,闻曜说:“过年这段时间,我可没闲着。”
霍砚西看了一眼,筷子伸向了看起来比较简单的一道青菜,他夹了一筷子放碗里,尝了尝之后,发现除了有点寡淡,味道意外的正常。
“真的是你做的?”他又问。
不怪他有这种怀疑,之前闻曜也拿这事儿逗过他。
“真的。”闻曜把袖子撸起来,手臂上有几个小红点,在冷白的肤色上分外的显眼,“还被油溅了,可疼了。”
霍砚西皱眉握着他手腕,指尖在闻曜手臂上小红点的旁边轻轻的摸了摸,“用不着你做这些,以后请阿姨来就行了。”
“但是以后咱俩搭伙过日子,逢年过节的,总得有一个会做饭的吧。”闻曜自然而然的说出这一句话。
霍砚西:“……”
Alpha在想着和他的以后,并为此而努力着。
他抿了抿唇,“擦药了吗?”
“没,等会儿擦。”
霍砚西起了身。
“唉——”闻曜拉住他手腕,按着他坐了回去,“先吃饭行吗哥,我好不容易做的,给点面子。”
其实这会儿不怎么疼了,他就是想让霍砚西心疼一下,霍砚西真心疼了,他又不想让他疼。
“不疼。”他说,“逗你玩的。”
闻曜把袖子拉了下去。
霍砚西吃了两口,闻曜问他怎么样。
“味道不错。”霍砚西说,“下次别做了。”
闻曜:“我不。”
霍砚西抬眸。
闻曜腔调懒懒散散的:“我叛逆期。”
霍砚西:“……你多大了?”
“比你小……”闻曜数了一下,“六七岁?”
霍砚西并不是很想听两人年龄差这种话题,“嫌我老?”
“没,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闻曜笑盈盈的说。
霍砚西:“……”
吃过早餐,临到出门,霍砚西拿上西装外套,闻曜靠在沙发上,伸手勾了勾他手指,“才休息了一天,今天能不能不上班?”
“别闹,听话。”霍砚西抵抗着蛊惑,道今天有重要的会议。
闻曜也没有胡搅蛮缠,面上露了几分失落,霍砚西有些受用他的这种粘人状态,抬手摸了摸他头发,道:“今天我早点回来。”
闻曜伸手帮他调整了一下领带,指尖似有若无的勾着他,勾的霍砚西心痒痒,霍砚西凑过来亲了一下他唇角,往后退开,对上闻曜一双含笑的眸子。
“就……”闻曜抬手,指腹在唇上按了按,“这样吗?”
薄唇在按压下往下陷进去,又在指腹松开时弹了上来,霍砚西舔了一下唇,眸色幽深的盯着他的唇,耳垂泛上了一阵绯红。
“好敷衍啊霍哥。”闻曜说。
拉着霍砚西领带的手扯着霍砚西的领带,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这一拉,两人就在门口耽搁了几分钟。
霍砚西的领带都歪歪斜斜的了,黑色衬衫的衣摆也从腰带里扯了出来,凌乱的搭着,整理又废了好一番功夫,差点没能出门。
霍砚西出门时回过头看了眼,闻曜倚靠在门口,清晨的阳光从云层泄出,落在他身上,闻曜笑得一脸餍足,还对他摆了下手,他转过头上了车。
车子行驶上路,霍砚西手机震了两下,他翻开一看,是刚分开的Alpha发来的消息。
他唇边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
啧,真是粘人。
【闻曜:忘了问你了,今晚有时间吗?】
【霍砚西:嗯】
【闻曜:那晚上的时间】
【是我的了】
直到到了中午,助理送文件过来,谈到关于今天的情人节活动,霍砚西翻文件的手一顿,“情人节?”
“是啊。”助理见他忘了,便重复的说了一遍。
霍砚西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
似乎突然明白过来闻曜今天早上的反常。
——逢年过节。
他打开手机,手机里的消息停留在闻曜让他记得吃午饭,助理看着他脸色,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小心翼翼的叫了声“霍总”。
“没事,你先出去吧。”霍砚西说。
助理:“好的。”
霍砚西:“等下。”
助理停下脚步,转过身。
霍砚西:“情人节……你会送你女朋友礼物吧。”
助理恍然大悟,懂了,“送女人和男人礼物不太一样,Alpha和Oga也不一样,我之前一般都送我女朋友口红化妆品香水之类的,其实主要还是看对方需求,假如他并不需要这些东西,送了的话,也不是看起来很用心的样子,对方也……”
霍砚西听的头疼。
浪漫这辈子大概都和他无缘。
傍晚下起了小雨,地下停车场亮着灯,脚步声回响。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霍砚西对身后助理道,放他去和女朋友约会了。
他打开车门,坐上了车,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闻曜的聊天框,打字。
【等会回……】
还没打完,就听到前面的“司机”轻笑着问:“去哪啊霍总?”
打字的手指陡然顿住,他抬起头,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闻曜,闻曜戴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遮住了一头金发,转过头冲他粲然一笑,眸子都亮亮的。
霍砚西把手机收了。
“司机呢?”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司机了。”闻曜说。
霍砚西挑了下眉梢,这个表情在他那张冷硬的面庞上有几分叫人想要征服的韵味。
“他上厕所去了。”闻曜说。
霍砚西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等会儿不用过来了,他打电话期间,闻曜已经启动了车子。
“去哪?”
闻曜也没卖关子,“吃饭。”
他伸手从副驾驶拿了一束花,递给了后座的霍砚西,“约会。”
闻曜订了包厢,两人一道去吃了顿烛光晚餐,闻曜看起来一切正常,也只字没提今天情人节的事儿,乖巧又懂事,给他切牛排,倒红酒,处处体贴照顾,像个完美的情人,但霍砚西就是觉着哪哪都不对劲儿。
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他是忘了今天是情人节。
前阵子发生的事儿太多,闻曜这么听话懂事的样儿,他早上还猜测闻曜是干了什么坏事这点,让他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愧疚。
想要补偿他点什么。
“晚餐不好吃吗?”两人从餐厅出去,上了车,闻曜没喝酒,坐在驾驶座上,倾身过去替霍砚西系上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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