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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了么?还是要去招安组?”
梁燕还在看热搜,热衷于吃瓜,脸上的幸灾乐祸之意满的即将要溢出,“明天带你去招安组安排下次任务,还要去就医岭看看薛少爷,那把剪刀还在吧?”
“在,当然在!”这次是胖子回答。
简云台进民俗怪谈的目标,就是为了裂口女的剪刀,用其消除薛少爷嘴上的诅咒,使得薛少爷能够开口说话。
只有薛少爷才知道人工智能副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人工智能副本,就是简云台的下一次副本任务。
明天还会是一场硬战。
不过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简云台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听说现在网上都快要炸了,c级别副本全员幸存的壮举引发了极大的热度。
不过他没有兴趣关心。
比这个热度更大的,则是降安组有人越狱,不少人都在网上忧心忡忡。
在车上睡着以前,他听见胖子问:“动静这么吓人,到底是谁越狱啦?”
梁燕回:“黑客白。”
胖子乐了:“怎么又是他?降安组有他真的是倒大霉了,一年的越狱抓捕业绩全他妈是黑客白搞得,就算不是全部也有大半。”
梁燕幸灾乐祸说:“是啊。不过之前黑客白都只是有越狱的动向,就被降安组成员用脑阈镇定剂给制服了。这次他直接跑出来了,降安组今晚有的忙了哈哈哈……”
胖子‘啊’了声,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上的笑容僵住,“他该不会又控制联盟导弹系统,到处乱投吧?”
“管他呢。”梁燕组织荣誉性很强,还是幸灾乐祸说:“反正最后收拾烂摊子的是降安组……”
后面的话简云台没有再听了。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他是被人上车的动静给弄醒的。睁眼就看见鱼星草满脸尴尬,说:“我给你治一下吧?”
简云台疑惑:“我又没伤。”
鱼星草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隐晦提醒说:“再小的伤也是要治一下的。”
“……”简云台这才想起来浑身都被扶烛弄的红紫淤青,脸庞微微一红,强装镇定说:“没关系,不用治。”有些伤在大腿根部,他也不好意思让鱼星草治。
鱼星草也没强求,看向胖子。
胖子头伸在窗户外面,向前看了好几眼,半晌才缩回头说:“我也没伤。”
鱼星草:“……”
梁燕‘噗嗤’笑了声,说:“你们这个灵祟室友人还挺好的。特意向组织申请,来给你们俩治伤。结果你俩倒好,从c级副本出来居然一点都没伤,白费人家好心了。”
“!!!”在胖子奇异的注视之中,鱼星草脸色一震,浑身僵硬脸上爆红说:“我没特意申请,你不要乱说啊。”
胖子‘嘿嘿’笑着推了他一把,“看不出来啊,白大褂还挺口嫌体正直的。”
“……”鱼星草翻白眼:“滚。”根据以往的经验,再让这两个人继续说下去,肯定要吵起来。简云台赶紧直起腰出声打断:“车怎么停了下来?”
梁燕出声说:“前面堵车。”
“哦。”简云台又躺了回去,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当‘堵车’的时间持续一个小时以上时,他才皱眉发问:“怎么还在堵?”
这个地方是贱民区与平民区的交界之地,理应不会有很多轿车。简云台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遇见过堵车的状况了。
梁燕也觉得神奇,“我下去问问。”
督察队护送主播来参加副本,通常都会派一大列车队。梁燕一直走到车队最前面才搞清楚状况,一次往返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
上车时,她无语说:“完了。”
“咋滴了?”胖子愣愣问。
梁燕满脸痛苦说:“前面路口是降安组的车队,正好和咱们对上了。这里就一条直通大道,他们不愿意后退让路。”
“降安组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抓黑客白刚回来,我看后面有辆被锁链捆起来的黑车,估计里面就是黑客白。”
这也太浪费时间了。简云台眉头皱起,说:“他们不愿意退,我们退不就行了。”
梁燕又从喉咙里深深叹出一口气,表情变得更加痛苦无奈,“所以才堵车堵了这么久啊。你和陈三现都是这次被护送的组员,要是你们去说,招安组碍于权属问题就算不服气、不想后退,也不得不后退。问题是你看看我们车子后面——车队扭得和条麻花一样,堵得严严实实,想退都退不了啊!”
细细凝神去听,前方果然有吵架声,堵车堵了一小时也就吵了一小时。
简云台眉头紧皱,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宿舍休息,直接说:“黑客白是降安组的成员,也属于高级权属。你们叫人带合同去找他,让他签合同责令降安组后退,行不行?”
“理论上来说是完全可以的。”梁燕惊恐的打了个抖,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关键是没有人敢去啊。他的事迹在降安组那一群疯子之中,都算是出名的了,谁不害怕?”
正是因为害怕,才僵持这么久。
几人对话的时候,鱼星草一直垂目不出声,脸色微微发白。直到这个时候像是突然醒了一般,开口时声音很嘶哑,“既然黑客白已经被抓回来,那么他肯定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平静的时候没有什么危险性,你们不用这样害怕他,放心的去吧。”
简云台看了他一眼。
黑客白炸毁的那座城市叫做白河城,那里同样也是鱼星草的老家。听说鱼星草有不少亲人都死于那场变故,并且他和黑客白是从小到大的竹马交情,因这件事彻底决裂。
这件事还是胖子告诉简云台的。
胖子和鱼星草互相不对付已久,然而即便是胖子再怎么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卑劣到在这个痛点上去戳鱼星草的心——本有许多亲人在末日环境中艰难存活了下来,却被一颗导弹全部带走。其中甚至还包括鱼星草的母亲、以及年仅八岁的同胞妹妹。
这些人全都死了。
鱼星草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一切。
梁燕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嘶’了一声冲鱼星草道:“就算你这样说,还是没有人敢去啊。要不……你去试试吧?”
鱼星草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眉眼压低,满脸的郁色。
声音冷硬说:“我死都不会去。”
“…………”气氛一下子僵住。
梁燕都不知道哪句话触到鱼星草的底线,喃喃几声后看起来有些惶恐。
一片静谧之中,简云台突然出声说:“把文件准备好。”
梁燕看他,“啊?”
“我去。”简云台神色淡淡。准备文件花费不了太长的时间,本身这种东西就是随行的必须品。车队里早就攒了好几张文件,恭敬递给简云台。
随即宛如看壮士断腕一般,惊恐又佩服地目送着他往前走。
穿梭过争执的人群,降安组和招安组甚至都没有发现有个人过去了。
简云台径直逼近那辆被链条锁起来的黑色军用车,向看守的督察队士兵出示证件以后,才走到军用车的侧面。
眼前的军用车后备处像是一个圆筒被横放了过来,车窗侧面有一个小口,只能容纳一只手通过,这是用来传送食物的通口。
简云台之前被降安组逮捕的时候,也坐过这种车,他当时在车里待了两天一夜。
咚咚——
食指关节屈起,轻轻敲了两下车窗,简云台平静开口:“白先生。”黑客白的真实姓名很少有人知道,他只知道黑客白姓氏为白。
叫‘白先生’应该也没错,他继续说:“这里有张文件,你看看能不能帮忙签一下。”
“……”静悄悄一片。
漆黑的夜色之中,月亮的余晖倒映在车窗之上,简云台只能在车窗上看见自己的倒影。虽然说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他自己就坐过这种车,车里面可以看见外面。
因此简云台微微皱眉,带上了点商量的语气说,“现在已经堵了一个多小时了,再堵下去只会耽误彼此的时间。我们这边反正没办法退,后面堵得太严实了。只能降安组先退,才能够让出这条路来。”
“这里有份文件,你只要在上面签‘允许’两个字,堵车就能够结束了。”
说完,简云台静静地等待。
这一次他没能等待太久,很快那个送食的小口盖微微向上拱起。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从中伸出,指节秀窄纤长,掌心朝上的时候,月色为这只手渡上一层冷霜。
这只手曾经触碰过简云台浑身上下,最为隐私的地方都被其挑拨逗弄,指腹轻轻在他那处打转时,简云台甚至还忍不住叫出了声音,不断催促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然而简云台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他真的只想回宿舍睡觉,都快要困死了。
冷淡地将钢笔放到那只手上,简云台正准备收回手,却突然被反手抓住。
他下意识一惊,瞌睡虫都被赶走了大半,当即想要反击。当看清车窗上自己的脸时,他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反击什么?
他总不能打军用车吧。
“……白先生?”简云台眉头轻皱。
冰凉的指尖轻轻描绘着他的手心,从手腕处轻抚到拇指根处,指尖磨砺的沙沙触觉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一直到那只冰凉的指尖灵巧‘钻’入他的指缝之间,简云台才陡然醒转,当即面上震惊又不可置信,开口说话时句尾已经染上一丝显而易见的薄怒:“你干什么?!”
——这个人怎么摸他的手?!
简云台满心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正准备出声呵斥之时,却突然僵住。
愣愣低头看了一眼,那只冰凉的指尖并非是在摸他的手,而是在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手心的伤疤,像是在碰什么珍贵的易碎物品一般,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不是在撩,更不是骚扰。
不带一丝情欲,里面的人的动作很轻柔,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虔诚与不舍。
简云台微微抿唇,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当他迷茫时,车内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被隔离在军装车之内,这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像是也被锁链重重束缚住一般,柔声细语开口时带着一股浓浓的禁欲感。
“你身上有很多伤。”
简云台不知道车里的人坐在哪里,他只能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即便如此也觉得浑身上下的青紫伤痕突然火辣辣起来。
一道防弹窗户突兀地横在两人之间,将他们隔绝开来,唯一的联系便是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嘟嘟嘟’喇叭声不断,前方招安组与降安组的人还在锲而不舍的争执,喧闹与哗声将车队渲染得宛如闹市一般。
闹市却还有唯一一处静谧港湾。
车内的声音被隔绝,听起来很小、很小,但简云台还是听清了。里面的人柔声问他:“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己的倒影,即便如此也觉得浑身上下的青紫伤痕突然火辣辣起来。
一道防弹窗户突兀地横在两人之间,将他们隔绝开来,唯一的联系便是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嘟嘟嘟’喇叭声不断,前方招安组与降安组的人还在锲而不舍的争执,喧闹与哗声将车队渲染得宛如闹市一般。
闹市却还有唯一一处静谧港湾。
车内的声音被隔绝,听起来很小、很小,但简云台还是听清了。里面的人柔声问他:“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己的倒影,即便如此也觉得浑身上下的青紫伤痕突然火辣辣起来。
一道防弹窗户突兀地横在两人之间,将他们隔绝开来,唯一的联系便是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嘟嘟嘟’喇叭声不断,前方招安组与降安组的人还在锲而不舍的争执,喧闹与哗声将车队渲染得宛如闹市一般。
闹市却还有唯一一处静谧港湾。
车内的声音被隔绝,听起来很小、很小,但简云台还是听清了。里面的人柔声问他:“身上的伤……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