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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宁静的夜色被尖锐而悠长的刹车声打破。十几辆49局的汽车停到废弃厂房附近，雪亮车灯纵横交错，将夜色切割得支离破碎。
“快！堵住这个通道，阻止魔息向人界倾泻。”胡局从车上下来。
几十个专业的工作人员跳进地坑，接下来剩下的魔息和低等魔物交给他们就行了。
云柒看着地面上逐渐被黑水湮没的骨灰，轻轻地摇头，叹了口气。
胡局也来到地坑里，“刚刚查清了，张天师曾经是个虔诚的玄门弟子，他先入佛门，后入道门，曾经很有玄学天赋，但是面对天道的不公对自己的信仰产生质疑，堕入邪修，想要通过颠覆天道实现心中的正义。”
胡局的声音中难免地带着几分遗憾和谴责。
面前的小团子却是眸光澄净，一言不发，有种神游天外的感觉。
“小柒——”胡局低头，仔细地往她脸上瞧。
这么小的小孩子，经历这么多事，是否也会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
胡局忍不住谴责起了自己，好像不该把这么大点的孩子带进到大人的世界里。
什么世间的公平正义，什么光明与黑暗，这是小孩该考虑的事么？
他们只需要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了。
良久，一直沉默的小团子忽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接着两手叉腰，“打了半天，好累哦，肚子都饿扁了。”
胡局一怔。
云柒却转过头，清凌凌的笑容甜美如雨后暖阳，“小狐狸不用害怕这些事会对我产生影响，我维护天道，从来不是因为它代表着正义，而是我深知世间没有绝对的正义，我只是想让这和平安定的人间持续得更久一点而已。”
原来是这样！
胡局内心震撼。
一个才六岁的小姑娘，对世界就已经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了吗？
“张天师已经伏罪，他的爪牙弟子们也已经清除，秦闯是个普通人，接下来要以人族的方式进行处置。不过，娱乐圈还不太平，秦闯搞出来的那些事要慢慢处理。”
胡局说。
云柒小手一背，脸上挂着天然无公害的笑：
“好说好说，小柒一向喜欢给49局排忧解难，不过一个单子二百万，友情价不打折，刷卡收手续费哦。”
胡局嘴角抽搐，这口气完全是云秋策附体。
这对叔侄已经从49局那里赚不少钱了，就连语气都不自觉地带着股奸商气息。
“知道啦，谁敢克扣我们的小财迷一分钱呢，不过……刚才好像有人叫我小狐狸，我最近好说话到这种地步吗？”
胡局背着双手，一步一步逼近云柒。
脑袋上冒出了尖尖的狐狸耳朵，脸上也挤满坏笑，两只手已经伸出来，搓成一团，那个姿势像极了要给某人挠痒痒。
云柒怕痒，胡局对付她的方式就是胳肢窝里挠痒痒，百试百灵。
小团子嘴角一抽，赶紧跑到秦洛身后躲起来，露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
“东岳大帝是我朋友，你敢欺负我，我让他揍你。”
胡局一怔，哪儿来的东岳大帝？
***
秦闯最终被警方带走了，是从秦家老宅带走的。
秦老爷子拄着拐杖，视线落在扣住儿子手腕的镣铐上，神情在瞬间变得苍老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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